“姓名。”
“何進。”
“性別。”
“女。”
“嘭！”
一只粗糙的大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對面的男人嚴肅的低吼著：“這是讓你開玩笑的地方嗎？”
不得不說，對方身上的氣勢很足，一般的小混混肯定馬上就慫。
但何進的臉上卻波瀾不驚，攤開手聳了聳肩：“不是你先開玩笑的嗎？我的性別很難辨認？”
“你給我老實點！你現在是嫌疑人……”
“不，我是受害人。”何進糾正他的說法。
對面的男人“刷”的一下站起身：“受害人？對方十個昏迷，八個手臂脫臼，六個骨折……你說你是受害人？這已經算輕傷了！”
何進很淡然的解釋道：“是他們先動手打我，我才被迫反抗的。況且過程中他們都使用了武器，現場監控可以給我作證。”
對方的態度不好，何進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自己一個人放倒了一群，站在對方的角度上，說不定會以為自己可能是在逃通緝犯之類的。
在對方看來，今天這個事兒怎么算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絕對是個危險分子。
但理解歸理解，不代表何進就要任由對方把自己當做嫌疑人來看待。
對面的男人剛剛站起身，就被身邊的女人給拉住了。
這時房間門打開，進來一個中年男人。
年輕男人看到之后，馬上叫了一聲：“師傅。”
賀云飛點了點頭，來到椅子前坐下，看著何進笑了笑：“小伙子，監控我看過了，想不到世界上還有你這樣的高手。”
“還行吧。”何進客套了一句。
“指點我兩招？”
何進微微點頭：“可以，不過我是外地人。你要是有時間去找我，倒是沒問題。”
賀云飛笑了笑：“你來玉河干什么？”
“對賭石有興趣，過來看看……”
……
兩人在房間里聊了也沒太久，大約半個小時左右，賀云飛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就說可以走了。
何進走出房間后，年輕人忍不住問道：“師傅，這個人……”
“查過了，沒什么可疑的，背景很干凈。”賀云飛點燃一支煙，“不過，我總感覺這小子殺過人，而且不止一個。”
聽到這句話，年輕人心中一驚。
賀云飛干這行這么多年了，打過交道的犯人數不勝數，直覺準的可怕。
“那怎么放他走了？”
“什么都查不到，憑什么不讓人家走？”賀云飛反問一句，“監控也看過了，調查也做過了，人家就是正當防衛，憑什么扣押？”
……
門口，三個人看著何進出來，紛紛迎了過來。
岳晴嵐最先開口：“事兒不大，監控都看過了，你是正當防衛。”
“嗯，麻煩你了姐。”何進點了點頭。
“沒啥麻煩的，本來也不是你的錯。”岳晴嵐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有空再見。”
何進答應一聲：“好，有機會一起吃飯。”
目送岳晴嵐離開之后，許泰寧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小子可以啊，認識這么個大老板，以后算是能實現階級跨越了。”
“放心，古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爹發達了，你作為兒子也是有機會的。”何進一臉語重心長的說道。
“操，你要真能帶著我一起，老子以后真叫你義父都沒問題。”許泰寧抽出一根煙點燃，“這幾天我不太好請假，工地上事情不少。走的時候我再去送你。”
何進揮了揮手：“行了，走吧。你先做好你的事情就行。”
三人上了車，由于兩人都喝了酒，所以是葉含巧開車，先把許泰寧送回去。
送他回了家之后，何進和葉含巧又打車回了酒店。
剛回到房間坐下，葉含巧就忍不住一臉激動的說道：“哥，你也太厲害了！一個人打倒了二十多個人啊……”
“好好修煉，將來你也能。”何進坐在沙發上。
葉含巧給他泡了杯茶：“要多久啊？”
“那就看天賦了……”何進聳了聳肩，“不過我估計，兩三年內應該問題不大。”
只要葉含巧能練出內力，那一個人打三十個還真不是什么難事兒。
聊了幾句之后，兩人各自回房間休息。
葉含巧激動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此刻她覺得跟著何進學習簡直是自己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十幾年的努力，終究是沒有白費，果然這世界上存在著人體自身的奇跡。
而另一個房間里的何進，則是在跟蘇蕪霽隨意的聊天。
此刻蘇蕪霽正在自己的洞府之中，看著眼前那器物堂送來的蒸餾器。
隨著那晶瑩剔透的液體緩緩滴下，整個洞府之內都彌漫著一股濃郁的酒香。
兩人五感相通，何進自然也能聞得到。
“這奇香果釀蒸餾之后都能有這般味道，著實有些出于意料。”蘇蕪霽一邊控制著火焰一邊說道。
何進深呼吸一口氣，好好聞了聞彌漫在身邊的酒香：“蒸餾的本質就是提純，至少這味道著實不錯。話說這奇香果酒在修行界算是高檔酒嗎？”
“不說珍稀異常，但也并非隨處可見。”蘇蕪霽伸手一招，那已經滴滿了的小酒盅便飛到了她的手中。青禾連忙拿個新的酒壇子續上。
“那下回不如用一些高檔酒蒸餾試試，到時候獻給你師尊，說不定他一高興就賞你個百八十斤靈丹妙藥。”何進笑呵呵的說道。
蘇蕪霽瞥了他一眼：“隨處可見之物，也配稱為靈丹妙藥？”
說著，她端起面前的酒盅，一飲而盡。
這一口酒進入體內，便瞬間化為精純的能量涌向身體各處。
蘇蕪霽通過內視自身，清晰的看到在這股能量的涌動之下，體內真元開始加速運轉。
仔細感受了一下，這么一口下去，能讓這狀態維持一刻鐘左右。
何進當然也感受到了，他想了想：“話說，這東西可以當做一種輔助修煉的丹藥了吧？”
蘇蕪霽拿起酒盅把玩了兩下：“就這一口，比不上。”
意思是數量多就行了唄……何進點頭表示明白。
他開口問道：“那成本呢？”
“比同效丹藥便宜些。”
“那你說，要是你去坊市開個商店，賣這種酒，能不能給你帶來收益？”
蘇蕪霽難得露出一個微笑：“倒是與我想到一起了。不過此事還需問問師尊。不然若是三大圣地之人來找我索要配方，也是麻煩。”
何進換了個姿勢，側身躺著：“他能護得住？”
“我師尊乃是化神尊者，距煉虛僅半步之遙。以三大圣地的臉面，還不至于讓老輩來搶我的東西。”
“老輩不出手，那小輩呢？說起來我很久之前就想問了。不說整個修行界，單說東荒，你在同輩之中算不算有名的天驕？”何進一臉好奇的問道。
蘇蕪霽沉默幾秒之后，緩緩回答道：“天驕之名不敢當。在頂尖的那批人之中，只能算是墊底。”
“嘶——這樣的話有點不好搞了啊。這東西利益不算小，小輩要搶，憑你自己的能力，怕是也不太好保的住。”何進的表情有些為難。
雖然說蘇蕪霽也算得上是有名望的天驕了，不過在這批人之中只能算墊底的，那終究還是要受制于人的。
“倒也不必太過擔憂。”蘇蕪霽往旁邊走了幾步，“正道終究還是要臉面的。”
“哼~”何進陰陽怪氣的冷哼一聲，“根據歷史的教訓來說，所謂的正道，都挺虛偽的。而現代人以此創造的網文之中，正道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蘇蕪霽對此沒有反駁，微微點了點頭：“的確。不過好在只是虛偽而已。若是魔道那群瘋子，可不會管那么多。”
何進一只手撐著腦袋：“所以正道和魔道的區別，就是一個要臉一個不要臉？”
“不是不要臉，是純粹的瘋子。”蘇蕪霽糾正道，“魔道做事不僅毫無底線，且向來隨心所欲。多數毫無邏輯可言，不可以常理推斷。”
“那這么看來正道還好點，做事兒也還比較顧及體面。”何進表示大概明白了。
……
在兩人聊天的過程中，這新酒也都出來了。
蘇蕪霽裝了滿滿一葫蘆，起身向洞府外走去。
這下子，何進算是第一次見識到了這種特殊的寶物。
這葫蘆看似不大，但里面裝的酒估計能填滿兩個飲水機桶。
看到他好奇的眼神，蘇蕪霽解釋道：“此物算是一種簡單法器，沒有其他功能。等你到煉氣三層之后，也可隨手制作。”
“這么簡單？這東西已經算是空間類法器了吧？”何進有些不明所以，“既然功能差不多，那這跟儲物戒指有啥區別？”
蘇蕪霽走出洞府，一點腳尖已經飛上了天空，隨后給他解釋起來。
何進聽后大概明白了，簡單的說就是對空間運用不太一樣。
首先，這種葫蘆是對內部空間進行了一定的擴充，但這種擴充是有限的，就好像一個氣球一樣，超過一定階段之后就會爆開。
其次，這葫蘆無法裝進比葫蘆口更大的物體，因此能裝的也就只有液體之類的了。
但是儲物戒卻可以放進去很大的物體。
最重要的是，這葫蘆本質上是擴大了內部空間，而不是自成另一片空間，因此內部重量會跟著變化。
就拿這葫蘆來說，何進看著裝進去大概兩個飲水機桶那么多的量。
四舍五入一下，一個飲水機桶算20升，那么此刻這個葫蘆就有八十斤重。
但儲物戒不一樣，這類法器是另外開辟一片空間，因此無論放多少東西進去，自身重量是不會改變的。
搞清楚了這兩者之間的區別，何進開始散發思維了。
既然葫蘆都能做成這樣，那其他容器行不行？比如說……玻璃之類的。
……
一個紫色的小光點飛躍無數山峰，在云層間不斷穿行。
很快便來到了執法堂前的廣場上，光點瞬間擴大，閃爍之間，蘇蕪霽露出了身形。
廣場上兩位正在修行的年輕人馬上躬身行禮：“見過七師姐。”
蘇蕪霽沒說話，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回應，然后順著樓梯，走到了后山的洞府門口。
隨后對著洞府行禮道：“師尊，徒兒求見。”
“進來吧。”雷穹那渾厚的聲音在洞府內響起。
走進洞府之后，就看到雷穹正盤膝坐在自己那張比床還要大不少的椅子上，閉目養神，看似正在修煉。
蘇蕪霽拿起葫蘆，恭敬道：“師尊，這酒乃是用奇香果釀加工而成，請師尊品嘗。”
“哦？”
雷穹明顯來了興趣，剛剛那淡然的表情也沒繃住，迫不及待的一招手，便讓那葫蘆飛到了他手中。
神識感應了一下之后，便打開塞子，狠狠灌了好幾口。
幾大口下去，雷穹放下葫蘆，呼出一口氣：“嗯~好酒！好酒啊！”
一邊夸一邊哈哈大笑幾聲：“好徒兒，為師這里還有些其他佳釀，要不……”
蘇蕪霽沒有馬上答應：“師尊，那些好像都是師娘的珍藏吧？萬一她出關之后……”
“哎~說的哪里話。”雷穹擺了擺手，不過隨后就點了點頭，“不過，也不能全部用了。為師給你拿一些，留下一部分好了……”
“既然如此，徒兒回去便繼續制作。”
答應之后，蘇蕪霽繼續問道：“師尊，徒兒可否在我玄陽門坊市開一鋪子？”
雷穹挑起眉毛看了她一眼，隨后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到底是長大了，開始算計為師了啊？”
蘇蕪霽也笑了一下：“這鋪子的收成，給師尊兩成。”
對此，雷穹笑的更加滿意了，隨后指點道：“為師最多能擋住那些老輩。若是想要小輩不找你麻煩，最好再找一小輩與你合作，如此一來，便可高枕無憂。”
這表現倒是沒讓何進感到驚訝，凡人還講究親兄弟明算賬呢，更別說長生者了。
不如說，只拿兩成，雷穹這人確實很夠意思了。
“是，徒兒明白。”蘇蕪霽恭敬的答應一聲。
……
離開雷穹的洞府之后，何進好奇的問道：“你打算找誰給你當保鏢？”
“必然能壓住場面之人。”蘇蕪霽打了個啞謎。
何進也懶得繼續問，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直接翻了個身，閉上眼睛躺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