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兒……”大夫搖頭，“乃是慢性毒藥，如今若非是這金手釧，怕是不會發現。”

“這……”江氏皺眉，“何出此言呢？”

“老太太原先可是用過什么極端的法子治病？”大夫又繼續道。

“有。”江氏連忙點頭應是。

葉菀凝在一旁疑惑開口，“難道與上回的病有關？”

“那便是了。”大夫開口，“想來那法子太過于霸道，雖解了一時病痛，可損傷了根本。”

“到底怎么回事？”葉二老爺剛從外頭回來，擔憂地問道。

葉老太太在自個的壽宴上突然暈倒，如今，賓客都在外頭等著。

葉菀凝看向葉二老爺，“二叔父，祖母只是感染了風寒，還請二叔父先送走賓客吧。”

“好。”葉二老爺聽葉菀凝如此說，連忙應道。

他轉身離開時，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氏。

江氏心虛地垂眸，不敢多嘴。

此時大夫開了方子，暫時緩解了老太太體內的毒性。

半個時辰之后，葉二老爺回來。

他臉色一沉，“老太太到底怎么了？”

“此事兒怕是要問一問二嬸娘了。”葉菀凝冷冷地開口。

江氏捏著帕子，紅著眼眶，“此事兒當初也是問過老爺的。”

“何事兒？”葉二老爺沉聲道。

“半年前，老太太病重，老爺可還記得？”江氏抬眸看向葉二老爺。

“自然記得。”葉二老爺點頭。

“當時情急之下，我便尋了一位方士，才將老太太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江氏直言。

“等等。”葉二老爺這才想起什么來，抬眸看向大夫，“難道與那方士給的丹藥有關？”

“不錯。”大夫嘆氣道，“老太太乃是鉛中毒。”

鉛？

葉菀凝垂眸，斂去眸底的冷意。

葉二老爺身形一晃，冷冷地看向江氏。

江氏委屈道，“此事兒也是先問過你的。”

葉二老爺還能說什么？

他看向大夫，“老太太如今的情況，可還有救？”

“不過半年的光景。”大夫搖頭，便朝著葉二老爺拱手，“在下醫術淺薄，還請葉二老爺另請高明。”

大夫說罷之后，便離開了。

葉二老爺雙拳緊握，正要訓斥江氏，卻斜睨了一眼葉菀凝。

見她正靜靜地看著自己，他心下一沉，“我再去請旁的大夫。”

“二叔父，不如讓我寫封書信前去京城如何？”葉菀凝道。

“不成。”葉二老爺擺手，“再有半月，你便要入京，你與太子的婚事兒耽擱不得。”

葉菀凝斂眸，“可是祖母若真的有個萬一，我又如何能安心與太子……”

“此事兒你不必擔心，我自會解決。”葉二老爺沉聲打斷。

葉菀凝抿了抿唇，又道，“只是不知曉，那方士所用的丹藥，二嬸娘這可還有？”

“沒有。”江氏搖頭，“我怎么可能有？”

“那便等祖母醒來再說。”葉菀凝盯著她。

江氏萬萬沒有想到，老太太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暈倒，按理說，是能夠拖到葉菀凝大婚的，怎會如此呢？

江氏隨即便將目光落在了那金手釧上。

“若非是這東西，怎會讓老太太突然毒發？”江氏說著，便要去抓那手釧。

葉菀凝擋在了她的跟前，慢悠悠道，“二嬸娘這是做什么？”

“是你，這手釧是你送給老太太的。”江氏手指著葉菀凝怒罵道，“老太太可是你的親祖母，你因何如此歹毒要害她？”

“祖母不喜戴金飾，這手釧也是我用太子送來的金錠打造的，祖母才戴上，若非這手釧，我竟然不知曉祖母竟然中了毒，怎得在二嬸娘這里，反倒成了這手釧害的祖母？”

葉菀凝揚聲反駁，冷冷地看向江氏，“二嬸娘適才所言的毒發又是何意？”

江氏一怔，辯解道，“不是適才那大夫所言，老太太乃是因這手釧才暈倒的？”

“二嬸娘難道一早便知曉祖母中毒了？”她不聽江氏的說辭，繼續逼問道。

葉二老爺目光沉沉，正巧葉三老爺走了進來。

他剛剛送走最后的幾位賓客，前來的路上也知曉了老太太何故暈倒。

如今正巧聽到葉菀凝的質問，臉色并不好看。

素日不愛說話的三太太楊氏湊近葉二老爺身旁嘀咕了幾句。

葉二老爺上前道，“二哥，到底怎么回事？”

葉二老爺反倒盯著葉菀凝，“你二嬸娘怎會有如此地歹心？不過是關心則亂，一時口不擇言。”

“二叔父當初難道真的不知曉那方士所用的丹藥是毒藥？”葉菀凝問道。

“放肆。”葉二老爺拍案道，“難不成我還能毒害自己的親娘不成？”

“聽雨，將人帶進來。”葉菀凝冷冷道。

“是。”聽雨應道。

隨即，便見一個婆子跟著聽雨入內。

當江氏瞧見那婆子的時候，雙眸閃過一絲驚慌。

葉二老爺只覺得這婆子有些眼熟，倒也不記得是誰？

三太太楊氏突然開口，“她不是二嫂院子里頭的？”

“老奴見過二位老爺。”面前的婆子福身道。

江氏看向那婆子，疑惑道，“你不是說家有喜事兒，回老家去了，怎會出現在此？”

“老奴的確回去了。”婆子抬眸憤恨地看向江氏，“不過卻是紅事兒變白事。”

“你說什么？”江氏一臉地不解。

“老奴對您忠心耿耿，您卻要殺人滅口。”婆子哭著道。

江氏搖頭，“我沒有。”

“老奴一家七口，死于非命。”婆子淚眼婆娑地看著江氏。

江氏一臉地詫異，“你認為是我所為？”

“除了二太太，還會有誰？”婆子痛哭道。

江氏還要繼續反駁，卻被葉菀凝打斷了。

“你仔細說說，當初那方士丹藥的事兒。”葉菀凝冷聲開口。

“是。”婆子如實道，“其實并沒有什么方士，乃是江家尋的人假扮的，那丹藥乃是……”

“什么？”葉二老爺驚訝地看向那婆子。

“老奴所言句句屬實。”婆子指天發誓道。

葉二老爺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氏。

江氏捏這帕子，不住地搖頭，又要開口，卻再次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