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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6.春寒料峭

到包間時,

包間門前還守著個人,他探身仔細看了看許歲桉的臉,而后退回去站好:“走錯房了吧妹妹,這里面有好事兒呢,別進去掃人興致。”

許歲桉面色平靜得可怕,對視著他的目光淡淡開口:“里面的人出事了,警察馬上來找他。”

這人原本是不相信的,對男接待員投去了一個質疑的眼神。

男接待員看了看許歲桉,又偷瞟著任庭楊的臉色,似乎還未從剛才的生死形勢中緩過神來,惶恐地點點頭。

那人一看,摸了把腦門兒就跑了,

男接待員見狀,趁許歲桉沒留意他,也趕緊開溜。

許歲桉推開包間房門,昏暗悶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頭頂絢爛的彩燈轉得人眼花繚亂。

她定了定睛,目光霎時鎖定在沙發上一對怪異的身影。

其中,那道瘦削筆挺的身影格外熟悉,只不過他是趴著的姿態。

許歲桉當即提步沖過去,彎腰一看——

男人鼻骨英挺,眉宇深邃,

這正是溫立朔!

另外的是個女人,一臉濃妝艷抹,穿著雙網洞很大的黑色絲襪,匍匐在溫立朔脊背上,正對他上下其手地摸索,溫立朔胸前的扣子都已被解開兩顆。

見到突然闖進來的兩人,女人卻絲毫不意外,反倒眼底隱隱閃爍起興奮,“你來了?”

許歲桉面孔一時紅到了極點,死死瞪著她,雙手僵硬著發抖,沒應聲。

“這男人長得真不錯啊姐妹,”她說著,涂抹著鮮紅甲油的指尖流連在溫立朔下頜,面上盡顯魅惑的貪婪之色,“反正毀了他就可以是吧?要不你先給我試試再上唄。”

許歲桉側目,不動聲色給任庭楊遞了個眼神,同時壓低聲音問,“憑什么?”

“反正不管我們誰上,最后都是你獲益,”女人一臉鄙夷,冷嘲熱諷的語氣,“事成,你就成功上位富太太了;不成,這小老板就是花錢睡我,私生活混亂。這么個驚天丑聞他這一輩子也算是玩完了。”

許歲桉氣息忍不住粗重起來,她克制著,盡量平穩:“這件事只差水到渠成,我看上的男人,你配動嗎?”

冷冷扯出一個笑來,她又道,“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

果然,那個女人急了,一下子爬起來推了她一把,“你他媽看不起誰呢?不就是個破直播的,都是靠著色相吃飯的你他媽哪兒高人一等了?現在用這下流的手段爬你老板的床你還整出優越感了?你算個什么東西——”

“啪——”

她話沒說完,許歲桉直接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那女人頭被打偏了些,呆愣了好半晌,才難以置信地回過頭,暴跳如雷地揮起手反擊——

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任庭楊鉗制住了。

許歲桉使出全力把溫立朔從沙發上扶正。

他面色緊繃,睫羽很長,微微輕顫著,斧刻刀削般的面龐上透著濃烈的疲憊,看得許歲桉心口揪緊的疼。

她雙手情不自禁捧上他臉頰,卻又很快放手。

轉而微微側首問任庭楊:“錄了嗎?”

任庭楊點頭。

“你幫我把我哥帶出去吧,我沒力氣了。”許歲桉說著,像是頃刻間泄氣的皮球,虛軟地癱坐到了沙發上,瞳目有些失神。

任庭楊一把甩開那女人,大步走來她身邊,目光關切:“沒事吧?”

許歲桉搖搖頭,“沒事,你先看看我哥。”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全然不見剛才的凌厲氣勢。

任庭楊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走過去把溫立朔背起來,“警察應該已經到了,我們先出去。”

而剛才的那個女人直愣愣倚靠在墻上,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一截一截涼透,“等等,你們到底是誰?警察來干什么?”

許歲桉走過去,雙目離她咫尺之間,冰冷開口:“你完了。”

那女人驚恐的神色完完整整刻進她瞳孔,她還不解氣,“我哥那么愛干凈的一個人,你竟然想玷污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

現場交由警察控制,任庭楊和許歲桉在警察的陪同下送溫立朔去醫院。

三人都被帶到一輛加長的警車上,警隊醫務人員對溫立朔進行初步檢查,判斷他只是由于藥物作用導致的暫時昏迷,并無大礙,便把他放到最后一排的長座上半躺著,一如那日許歲桉穿著他的羽絨服躺在他的后座。

許歲桉和任庭楊被安排在中間一排兩個分離的座椅上做筆錄,做完筆錄,許歲桉側過身坐,偏著腦袋,默默注視著還處在昏迷狀態的溫立朔。

少年的眼睫很長,陰影覆落在眼窩處,像是濃重的黑眼圈,使他看起來無比的疲倦。

但那雙眼眸闔閉著,倒是比醒著時少了幾分沉冷的戾氣,而多了柔軟溫順,如同一只不諳世事的小獸。

許歲桉看著看著,漸漸就紅了眼眶,眸中細細密密滿是酸澀的心疼。

溫立朔就那樣無力地沉睡在那兒,失去了神志,在包間里時他亦是如此,毫無反抗能力,靜謐,脆弱。

宛若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唯美、凄涼。

許歲桉由此甚至能聯想到他喝下帶藥的酒后,頭暈目眩、腳步踉蹌,在那一瞬之間,他清晰意識到自己落入了圈套,卻不知將要面臨什么,

那時的他該有多么絕望,竭力想要逃脫卻沒有一絲力氣,只能緩緩倒下,任人擺弄。

他是那么高大的一個人,那么聰明的一個人,那么有能力的一個人,

若是真就以那些壞人齷齪骯臟的手段,毀掉了他繁華璀璨的后半生,他那么驕傲,怎么能夠接受?

他真的好可憐......

許歲桉隱忍著抽泣到雙肩都在輕顫,她咬住唇,抬手若無其事將眼淚拭去,可表情卻是掩蓋不住的悲慟。

任庭楊拍拍她脊背安撫著,“不要哭,溫立朔不會有事的。”

“等他醒了我一定要嘲笑他,”許歲桉吸吸鼻子,故作堅強,“都快三十的人了還拒絕不了陌生人的酒……”

“啊?”任庭楊蹙眉,“三十?誰呀?”

許歲桉抬眸,水霧婆娑的淚眼茫然:“溫立朔啊。”

“不是,他跟你說他快三十了?”

“我自己算的啊,”許歲桉掰著手指頭數,“我十八,也就是快二十了,如果不復讀的話我現在應該在大一。他碩士畢業,那就是大我七屆,將近十年,那不就是快三十了嗎。”

任庭楊撓頭,“妹妹,你這四舍五入有點過分了吧。”

稍加一番思索,任庭楊跟她捋順時間,“溫立朔其實沒比你大多少,才剛過22周歲生日。我之前不是帶他去你們那兒爬山了嗎,就是給他慶生。然后那天晚上在站牌下還認識了你,記得吧?”

任庭楊說著,好似突然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唇角隱隱約約漾起一絲弧度:“那一趟給他凍到39度,哈哈….罵了我兩天,可算是留下深刻的記憶了,一輩子都能記住他的22周歲。”

“怎么這樣?”許歲桉也破涕為笑,轉瞬又疑惑起來,“不對呀,怎么就22周歲呢?那才比我大四歲,可按理說,他大我整整七屆,那三年去哪了?”

“嗯....”任庭楊笑意收斂起來,“我想想。”

他沉吟半晌,像是艱難抉擇后的釋然:“算了,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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