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戎馬少年志

四太太那邊剛穿好了旗袍，韓春就又提著鞋子走過來了，韓春說，“四太太，這是你初嫁過來時穿的鞋子。”四太太說，“韓春，我不穿這個鞋子?！表n春又把繡花鞋子收了起來，給四太太拿了一雙新的皮鞋子，皮鞋子是黑色的，有光澤，不是很亮，是文曦之前在城里買來的，她覺得穿上這黑色的洋鞋子就多了些學生的氣質，她倒是不太喜歡那種深藍色的衣服，穿在身上整整齊齊的。

嫁到趙家之前，文曦想過她要離開清平城到別的地方去，打算都做好了，只是少了一個作伴的。

韓春剛轉身走，四太太就穿好了鞋子，她對著鏡子又整理了一遍著裝，帶了一對鳳凰金耳環，理了理頭發，說道，“韓春，你來?！?

韓春剛走出屋里，在屋外坐了一會兒，她聽到四太太的叫喊聲，又回到屋里，進了門，四太太問道，“我這身打扮，你看看還有什么缺點。”

韓春上下打量了一下四太太說，“那道沒有。”

四太太說，“老爺要出清平城了？”

韓春回，“大概是這樣?！?

四太太說，“具體是什么日子?！?

韓春說，“阿索說的，老爺的生意忙，他要到南方去了。”

四太太想了一下說道，“什么時候回來？”

韓春說，“不清楚四太太?！表n春幫四太太整理著頭發，盤起頭上不整的碎發，又把四太太額頭上的胭脂粉，說道，“四太太，真時髦?！?

四太太說，“韓春，等過些日子，我幫你看看，給你改變一下形象?！?

韓春說，“謝謝四太太?！?

韓春整理好了四太太的妝容，就到前廳去了。

韓春在四姨太的身后，四姨太進了前廳后，在前廳遇到了阿索。

阿索說，“韓春，過幾天，這張府有戲臺。”

韓春一聽戲臺，高興壞了，阿索知道，這戲臺是老爺出去之前為四太太辦的，他每娶一個新的姨太太在府中都會熱鬧一次。

韓春說，“好啊，這我和四太太說了，四太太最近正愁沒有什么事情可做，到了這張府，剛來也不懂規矩，不敢出去走。”

阿索說，“四姨太上了學堂講究什么規矩。”

韓春說，“也是?！?

阿索說，“大太太說過幾天再請四太太到這園中聊聊天什么的。”

韓春說，“也好，過幾天再說吧，大太太那邊事情定了之后，再通知四太太?！?

阿索說，“那得是聽大太太的安排，看這后花園，天也冷了，大太太說要找醒生，讓醒生叫些人去修了。忘了這岔事?！?

阿索說完，就去找醒生了，要不提后園，她差點把這事忘了通知醒生。

醒生在馬棚中，剛喂完了那幾匹馬，醒生說，馬兒養的肥了，就該用了，不用老爺提醒醒生，他自己也明白喂馬這件事。

醒生從馬棚里出來，就準備往街上去，到店鋪里看一看生意。

阿索在馬廄沒有找到醒生，就去到后房去找了，找了好大一會兒，實在找不到醒生，他就回到房中去了。

大太太見著阿索說，“阿索阿，把少爺給我找過來?！?

阿索想了一下說，“大太太，少爺去了府外找喬虎了吧。”

大太太說，“找到啟寶，就說他娘找他，不回來，抱也得給我抱回來。”

阿索說，“好的呀，大太太?！?

說完，阿索就去府門口找喬虎了，見了喬虎便問道，“喬虎，大少爺沒在這里？大少爺去了哪里？”

巧虎說，“沒在，今天沒見著大少爺?！卑⑺黧@訝，“大太太讓我來找啟寶少爺，說抱也得抱回去，大少爺去了哪里?！?

阿索正著急，喬虎見阿索一臉的焦愁，說道，“去學堂了吧？學堂這幾天有活動，說是有游子，學者，大家?！?

阿索一聽，“我知道了。”她便向學堂的方向走去，走到學堂的門口，隔著門縫望見啟寶就在里面，阿索敲了敲門，一個學生走過來給阿索開了門。阿索見到學生就說，“我來找啟寶，我家少爺?！?

學生盯著她看了好久，說道，“是城中趙家的少爺？”

阿索點點頭。

學生說道，“怪不得，好像在哪見過?！?

阿索說，我是第一次到學堂來，走了半個小時的路，一路小跑，我家太太找啟寶少爺。”

學生說，“我叫蘇祥，我幫你叫你們啟寶少爺去?！闭f罷，他就轉身向學堂的方向走去，阿索跟在蘇祥的身后，進了學堂，她觀望著學堂，看著這里的一切，覺得新奇，學堂的門口寫著幾個大字，她也沒有看懂，她只會寫自己的名字，她的名字是大太太教她寫的。字在牌匾上立正，醒目，她卻不懂啥意思。

蘇祥回頭看了阿索一眼說道，“這上面的字是，正字，堂堂正正的正。”阿索看了一眼，又用手比劃了一下說，“真好，為什么要寫這個字呢？”

正說著，啟寶看到了阿索，向阿索這邊跑來，阿索看到向她跑來的大少爺，轉過身拉住大少爺的手，啟寶說，“阿索，你怎么來了？”

阿索說，“是大太太讓來找你，快回去吧。”

啟寶說，“有什么事？阿索?！?

阿索說，“快回去吧?！?

蘇祥從啟寶的口中得知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叫阿索，他看阿索那身打扮，倒也不寒酸，猜想阿寶應該是這趙府中的丫頭。

阿索從蘇祥的眼前消失，蘇祥注視了阿索好久，他猜想著趙府中的模樣，阿索的模樣俊俏，那天她又換上了一身韓春拿給她的衣服，說是四太太專門給韓春讓韓春給她們分分的，韓春和阿索的關系最好，就把衣服給了阿索。韓春給的衣服倒也不是什么綢緞，是一些新潮的洋裙子。

那天，阿索拿著衣服說，“謝謝四姨太，日后有什么事，咱們都好說，”

韓春說，“四姨太只是剛來到這府中，她想好好在這府中的話，還是要討好大太太的?！?

阿索也明白韓春的意思，阿索拿著衣服便回到了后房，大太太見阿索手中拿的衣服，并沒有問她來由。

啟寶回去之后，大太太說，“啟寶啊，大少爺，你爹要出去了，過些日子，我帶你去見你爹?！?

啟寶掙扎著說，“不用了，他出他的吧，和我有什么關系。”

大太太撇了啟寶一眼說道，“娘叫你去，去就是了，見著你爹就說，等他回來之后，上學堂的事?！?

啟寶點點頭，答應了大太太。

啟寶不情愿的跟大太太到了前廳，老爺正在前廳中，播著算盤。啟寶直接走到老爺的面前說，“爹，要出去了嗎？”

老爺一看是啟寶說，“要走。”

啟寶說，“爹，你一路順風，出去了就帶些新的洋物回來?！?

老爺把啟寶抱起放在腿上，笑著點點頭，“帶?！?

啟寶說，“等你回來，我娘說了到學堂的事，問你考慮好了沒?！?

老爺說，“我考慮一下，回到清平城再說?！?

啟寶坐在趙舢的腿上，看著趙舢盤寫著密密麻麻的數字，他看得入迷，他想這究竟是怎么樣的生意，需要那么長的數字。

老爺又抱了啟寶一會兒，就到府外的街上的鋪子里去了。

走的時候，趙舢對大太太說道，“你說的事，我放心上了，啟寶上學的事，回頭再說吧，先到南方看看這南方景氣不景氣?！?

大太太說，“不管這景氣不景氣，總要學習一些東西的?！?

趙舢說，“那是。”

大太太說，“可惜了，戲班子的事定了，放心吧，戲班的事，讓張讕去處理?！?

說完，趙舢就出了府，去了街上的鋪子里。

第二天，戲班子早到了，醒生把請戲班子這件事早辦妥了，就等這天的到來了，老爺算過卦，算好了良辰黃道吉日。

大太太帶啟寶回到了后房，走到后園遇到了四太太，四太太在園中賞花。

韓春看到大太太走了過來，向大太太請安，“大太太。”

大太太看了韓春一眼說，“文曦，昨天阿索對韓春說了，明天到后花園看戲臺子的事了吧？”

四太太說，“姐姐，韓春說過了，只是在房中無聊，出來走走罷了。”

大太太，“說道，在這后園還呆的慣吧？”

四太太說，“還好，只是我等著回家的日子，不知道這府中怎么說。”

大太太說，過幾天，老爺走了之后，看看日子，什么時候想回去，讓韓春陪著就是了?！?

四太太說，“也好，這老爺走的日子定在了明天，我聽韓春說了?！?

大太太說，“是明天，明天老爺走，你去送送吧，二太太，三太太就不去了?！?

四太太應聲答道，“好啊。”

啟寶在池邊待了一會兒，就跑了，四太太趕緊讓阿索去找了啟寶。阿索走后，大太太又說，“趙家也沒那么多規矩，你想回去，就回去吧，醒生跟老爺到了南方，就讓張讕去安排這件事?！?

大太太又說，“這幾日忙著戲臺子的事，明天再來一趟這園中，三太太，四太太也過來?！?

四太太說，“好的。”

說完，大太太就走了，她去看看阿索找到了大少爺，見到阿索在房中，便問道，“找到大少爺了嗎？”

阿索抬起頭，說，“大少爺去找喬虎了，和喬虎在門口。”

大太太說，“過陣子，再去看看大少爺，把閔婭帶過來?！?

阿索說，“奶娘阿由帶出去了，阿由家里有點事兒，她得到城中去，就帶閔婭小姐去了?！?

大太太說，“也好，阿由回來了，讓她來找我?！?

大太太說完，阿索就出去了，放下手中的緞子到門口去找啟寶了，她順便在門口等一會兒閔婭。

阿索看到啟寶在喬虎的身邊，說道，“喬虎，你先看好大少爺，阿由回來告訴她，大太太找她?！?

喬虎答應道，“好啊，阿索，把你答應我的事，回頭做了?！?

阿索說，“沒問題，我會向大太太說一下你的情況的，答不答應是大太太的決定了?！?

說完，阿索便轉身離去。

過了上午，阿由帶著閔婭回來了。

喬虎說，“你看這小姐，閔婭曬成什么樣子了，大太太找你，你快去一趟?！?

阿由說，“小姐有自己的注意，在那里看卜卦，看了一陣子，卜卦的人還給小姐算了一掛?！?

喬虎問道，“那你怎么把小姐哄回來的？”

阿由說，“我說她爹找她?！?

喬虎呵呵兩聲說道，“快回去吧”

阿由趕快帶閔婭去了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