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往事1888:囚城
- 錢江嘟嘟
- 6095字
- 2024-12-28 10:45:25
張瀾又回到東城的鋪子中去,張瀾站在店里,對著外面的壯丁人群說道,“大太太要建糧括蒼。”人們一聽,紛紛議論起來,“什么是建糧括蒼?”
張瀾解釋道,“所謂的建糧括倉一是趙府大量收購糧食,當然高于市場價。糧食的來源,一是已經確定的幾個糧食倉那里,第二是從隔壁城里。”
人們聽了個大致的意思,就是這趙府中要收購糧食。縱使奇怪,也是當了一回勞動力罷了,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只因為大太太之前施了恩,就算是免費的,也愿意,更何況也不是免費的。
在大家還在疑惑的時候,張瀾已經叫了一撥人到齊家去了。人到了齊家的門口,齊家的管家很是驚訝,這天城中的生意沒了,也沒見到幾個人,齊家鋪子正好奇,這人都到哪里去了,一開門卻看到人都在齊家的門口。齊家管家趕緊去找了齊家的老爺。齊家老爺年齡60歲左右,頭發都花白了,他見到張瀾樂呵呵的說道,“來吧,帶著馬車到東相去吧,糧食都在東相。”
這齊家的管家倒是會來事,啥話都沒說,就往院子里跑了,沒過多大一會兒,齊家老爺就出來了,圍在齊府的馬車和人群還是感到好奇,話說這是來建糧的,可糧在哪里呢?這齊府齊中和,大太太又和他說了什么話,他那么爽快的就讓他們到東相去了。
張瀾帶著一些人就到東相去了,齊府的管家直接打開了糧倉,說道,“老爺說過了,糧在這里了。”
說完他就出去了,張瀾他們只顧著搬運糧食了,直接把糧食從東相轉移到了西田莊。
運完了糧食,張瀾的心里總算踏實了,這東相的糧食與西田莊的糧食相比,再加上之前剩余的糧食,還不到以前糧食的一半。
搬完了糧食,中午吃飯的時候,張瀾帶他們到城門口的餐館喝了一些酒,又吃了一些飯,下午又開始把糧食從東相往西田莊搬運。
花了一天的時間,把糧食搬的差不多了,張瀾才回到東景園去找大太太。張瀾先見到了阿索,一見阿索,阿索就對張瀾說道,“大太太讓你去后海園等著。”張瀾說,“那我就去后海園了。”說罷,張瀾便轉身向后海園走去。
這后海園是趙府的一大景觀,比東景園和西風園要大得多,這大太太讓張瀾到后海園去商量建糧的事。
大太太先到了,她坐在宴會廳的正中位置。
張瀾帶著那一些人到了東相去了,到了東相之后,把東相的那些糧食轉移到了西田莊之后,就到趙府去找大太太了,大太太這邊在準備宴會的事情了,宴會不過是請趙家的所有人聚在一起吃個飯罷了,要比平時趙家幾個太太吃的餐講究多了,那天,阿盛和曹大廚子忙了一天,曹大廚子拿出了他最精湛的廚藝,做了十八道的傳統美食之后,又準備了一些南方和北方的特色的美食,說這一次的家宴,一定要做到極致,這也是大太太的要求,她對這次的家宴的重視和這次的“建糧擴倉”有很大的關系,在趙舢回到清平城之前,大太太必須要把這件事辦妥了,辦妥了這件事之后,大太太對趙家的列祖列宗也就有了交代。
張瀾來到后海園之后,他被眼前的景象的情景震驚了,只見桌子上擺放著一只完整的羊頭,其他的幾道很顯眼的菜是雞鴨魚肉類的,再往前望去,則是更多他沒有見過的美食,見了這些菜之后,張瀾才真正的佩服起曹大廚子起來。
張瀾在后海園的門口看了一眼還在上菜的阿盛,問道,“阿盛,這菜還有多少道啊?”
阿盛答,“大爺哦,這菜還得一會兒,反正我是叫不上名字,現在桌子上的這些叫滿漢全席,那些得問曹大廚子了。”
張瀾一聽那些菜,連阿盛都不知道,他也不再問什么,只站在后海園的門口等阿盛過來了,在這會兒等的功夫,張瀾突然想起來,他在北平的時候,見過的王爺復府中的家宴,也不過如此,如今這趙家的家宴的場景,比王爺府的家宴要盛大的多了,可想,這趙家的家產是那么的碩大。
曹大廚子端著最后一道菜走進著后海園之后,張瀾才隨曹大廚子坐到了亭子一旁的椅子上,這時大太太已經在宴會的那里等了一會兒,凡是進了著后海園的人,大太太一抬眼,便都能看得到。
大太太當然也看見張瀾進了這園子,她眉眼低垂著,朝后海園的門口望了一眼,只見張瀾呆呆的站在那里,張瀾并沒有看見大太太正在看著他。
菜上齊了之后,這趙家的人到的也差不多了,四位太太,和這趙府中的丫鬟們,幾位長輩不在趙家住,但也是趙家的長輩,倒是像做客來參加的。
張瀾是這趙府中的賬房的先生,他對趙府的一切不是很了解,大太太在宴會的前面看到了張瀾之后,看張瀾也坐在了那里,這時我,阿索也走了過來,走到后海園的門口,就看到了張瀾,阿索對張瀾說道,“你怎么在這里?”
張瀾想了一下說道,“阿索啊。”
阿索說道,“張瀾,你去去大太太旁邊坐著吧。”
張瀾說,“大太太說的?”
這這時,二太太也來了,阿心跟在大太太的身后,見到阿索,斜著眼睛看了阿索一眼,阿索低聲說道,“你個小丫頭。”阿心只管跟著二太太坐到了大太太的對面。
過了半個時辰,趙家那些人陸陸續續來了,大太太對二太太說道,“來啦!”
二太太說,“姐姐,這府中有什么事非要搞那么大的動靜。”
大太太說,“青絡還好吧?”
二太太說,“姐姐,怎么突然問起青絡來,阿園還在西風園中。”
大太太對阿心說道,“阿心,去把阿園,二少爺也叫過來。”
阿心遲疑了,看著二太太,二太太說,“阿心,猶豫什么,你去啊。”
阿心聽罷趕緊去了西風園,阿園在西風園張望了好久,看阿心過來了,把青絡遞給了阿心說,“去吧,二太太找青絡吧?”
阿心說,“是啊,你也去吧,阿園。”
阿園搖搖頭,“我就不去了。”
說完,阿園就轉身回了屋子,阿心抱著青絡回了后海園。
大太太看到阿心抱著青絡過來了,她起身走到阿心的身邊,接過青絡,阿心把青絡放在大太太那里之后,就轉身去了二太太的身邊。
二太太說,“姐姐,有什么話,你說,”
大太太沉默,過了良久,張瀾見大太太不再說話,他便對趙府的其他長輩說道,“大太太的建糧的計劃,已經把齊家的糧收了,從東相到西田莊了。”
趙家長輩認真的看著張瀾,趙家最年長的長輩叫趙月河,年齡80多歲了,張瀾話結束,趙悅和就說道,“我不理解大太太的想法,大太太的初衷是什么呢?我長這么大,都沒有聽說過,在這清平城有哪一個了不起的女人,做了多少的豐功偉績的,趙家的家規你可知道。”
大太太沒有說話,轉頭看著趙家的第二位長輩,這爹二位長輩是被趙舢叫叔的人,也沒有在趙家住,叫趙夢粱,年末80歲。
趙夢粱嘆了一口氣說道,“反正這是你們趙府中的事情,和我無關,我沒有要發表的意見。”
這坐在張瀾的身邊的人是趙舢的師叔,在趙家的后海園呆了數年,他對趙府的事還是比較了解的,趙舢有什么事,都會先去找趙悅川。趙夢粱發表了自己的態度之后,自然就到了趙悅川,趙悅川看了一眼大太太說道,“我同意乙真的意見。”
這幾位長輩剛發表了意見之后,三太太就來了,大太太身著一身青綠色的秀禾,一出現后海園,大太太就看到三太太了。大太太示意三太太坐在她的右邊,三太太讀懂了大太太的眼色,就坐到了大太太的右邊。
大太太沒有說話,而是等幾位長輩的言論,幾位長輩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終于該輪到大太太說話了,大太太看了三太太一眼道,“端銳,你有什么看法?”
三太太一聽大太太這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她便回大太太道,“建糧是好事,只是這錢,銀票子哪里出?”
大太太沒有說話,錢哪里出不重要,建糧也不是為了彌補把西田莊糧食用完的事三太太想了一下大太太的意圖,或許是為了日后吧,她沒有再想下去。
大太太又問二太太道,“醉虹,你有什么看法?”
二太太說,“我一個女子,哪里懂那些東西,幾位老長輩你們探討就是了。”
大太太沒有隨即回了三太太的疑問,既然建了,錢也不過小事,日后再說耶也罷了,大太太又說起城外的情況,大太太說,“哪里還有人還有心情說收割那些事,眼下這日子說好過也好過,說不好過也不好過,好過在趙家是個大家族,一榮俱榮,一辱具辱,難過在除了趙府,街上那些落荒的人,讓人看了著實心涼。大太太覺得,或許應該有破繭成蝶的那一天,她所有的想法都破殼而出,成了切實的行動,而她只是一個女子,一個女子的主意,不見得全部是站在全局的,那些老長輩是這樣以為的。
二太太發表了看法之后,再無人發表意見,宴會就這樣開始了,說是曹大師上完了最后一道菜,可那曹大廚還在不停的上菜,直到最后再無一人動筷子,這場宴會才結束。
阿索和韓春,阿心幾個丫頭,在后海園門外,嬉戲了好大一陣子,只等著幾位太太出來。整個宴會,大太太都沒有動筷子,曹大廚子停止了上菜之后,大太太走出了后海園。
阿索一看大太太出來了,就對大太太說道,“大太太,宴會結束啦?這么快結束了。”
大太太說,“回去吧,韓春,去把藥煎了,再回東景園吧。”
阿索說,“好的。”說罷她便轉身去了后海園。阿索越想越不對,這大太太的情緒有些不對,阿索到了后海園,沒有看到阿盛,就讓曹大廚子去煎藥了,但這曹大廚子,是這府中的大廚,這煎藥之類的小事情,本無需他動手,但阿盛又不在,阿索對曹大廚子說道,“這,大太太的藥,阿盛回來之后,讓他煎了給大太太送去吧。”
曹大廚子一聽是大太太的藥,說道,“先放著,收完這后海園的餐之后,就來煎。”
阿索問道,“曹大廚子,阿盛去了哪里?”
曹廚子搖搖頭,便轉身離去。
阿索也回到了東景園,韓春剛從西風園出來,和阿索撞了個滿懷。
阿索說道,“韓春啊,你個死丫頭,嚇死我了,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啊。”
韓春說道,“你當是誰?還能有誰?”
阿索問道,“看你這急急忙忙,干啥去?”
韓春說,“我去給四太太端碗羹來,四太太害喜,身子不舒服。”
阿索說,“也罷,去吧,春。”
阿索剛想離開,韓春停住腳步,喊道,“阿索,阿心怎么回事?怎么就被二太太f罰了呢?哭聲都傳到了東景園。”
阿索嘆了一口氣,“罰,該罰,要我說,打手打輕了,她那屁股應該挨板子,打她個屁股開花,看她還到外面跑。”
韓春嚇得一機靈,“挨板子?左手還是右手?”
阿索說,“當然是右手,看阿心沒有反悔的意思,最后把l兩只手都打了。”
韓春瞪大了眼睛,幸好自己遇到的是四姨太,四姨太對那些沒有什么講究,那天她也早早的回了府中。
韓春問道,“那阿心的手,豈不是?”
阿索點點頭就走了。
這天給四太太端了羹之后,四太太吐了一陣子,四太太拍著胸口子在床上躺了好大一陣子,才緩過來,韓春找個空閑就溜出東景園回到西風園去了。
到了西風園門口,韓春就看到了阿心,低聲的喊著阿心,“這兒,這兒。”
阿心看到韓春,便跑到了韓春的身邊,說道,“小丫頭,你怎么來了?”
韓春說,“阿心,你的手還好吧?不疼了吧。”
阿心說,“哎,過去都過去了,二太太也是走個流程,趙悅禾根本沒舍得動手。”
韓春撇了阿心一眼,“你就嘴硬,你為什么不向二太太承認你錯了,興許二太太就心軟了,不罰了。”
阿心被罰對她來說也是好事,阿心被罰之后,并沒有安生一陣子,她還想著那晚的月亮是多么的皎潔,如果每天都這樣看月亮,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阿心只能這樣想想。
張瀾建糧這件事,連續了幾天,那幾天所有的人都在
那幾天,那波人都去搬運糧食了,從東相往西田莊,齊府還是城中其他的大戶,有五十萬斤,這幾年的收成還可以,趙家囤積的糧食在清平城是最多的,這糧食終于派上用場的時候,是趙舢不在清平城的時候。
那幾日雖然已經有五十萬斤,但與趙家原本的西田莊的糧相比,遠遠不足原來的一半,大太太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趕上原先西田莊倉庫的數量。
再無糧食可建之后,張瀾又去了府中找大太太,但是大太太并沒有在府中,那天,大太太外出了,和阿索一起去了西田莊,張讕想自己剛從西田莊回來,大太太去了那里,索性他就在東城的鋪子中等大太太了,東城鋪子里的人并不多,張瀾在那里呆著只能做些別的雜所的事,店鋪里只剩下了管家和張瀾。
管家叫阿敘,50多歲,性情老實,張瀾在鋪子中實在無聊,對阿敘說道,“萬一大太太來了,只管把那些東西碼齊了就行,把店鋪打掃一遍,就算盡職了。”
阿敘不知道張瀾的意思,但從張瀾的臉上看出了焦灼,阿絮想,可能他是因為店鋪的生意焦慮,或許因為別的,阿絮不知道建糧這件事,只知道前幾天來了些壯丁和馬車,說是為了出力,那幾日張瀾也只管往城外跑,又是管那些吃的,又是管喝的。
阿旭說,“張瀾,近幾日沒休息好吧?要不你去休息,剩下的交給我。”
張瀾看了阿絮一眼說道,“你會做什么?晚些時候,對對這賬目,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哎。”
張瀾又嘆息了一聲,這次阿絮從張瀾臉上看出的不是焦灼,而是無奈。張瀾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接下來的情況了。
那天,大太太經過東城的鋪子沒有停留,張瀾也沒有再到趙府中去找大太太。直到打烊,他都呆在鋪子中,阿絮走后,他才走。
大太太覺得很是奇怪,收了幾天的糧,只有之前西田莊糧的一半,而這一半也是不小的數字,興許花上5000兩銀票的事,興許100匹布的問題。大太太不擔心向趙舢說糧的事了,只擔心收不夠50萬斤的糧。
大太太被病魔纏身了幾日,身體剛好罷,阿索便又帶了一個消息給大太太,阿索遇見了周和,周和在西城的鋪子,布匹全部賣完了,他自己都沒想到,這幾日城西的生意是平時的幾倍好。
周和回了趙府,在趙府門口見到喬虎就說,“喬虎,你去把阿索喊來。”
喬虎看周和一臉洋溢著幸福的模樣,問道,“什么事啊,還要找阿索,阿索去忙她的了。”
周和說,“大太太在忙,我就不去見大太太了,有幾句話交代給阿索。”
喬虎想了一下,反正他和周和只打過幾次交道,他很不理解周和這個人,頭頂的頭發稀疏,面容消瘦,眼中無光,心中的注意卻多了去了,他有些害怕,周和日后給他使絆子,他索性跑到東園去找阿索了。
阿索正坐在東景園的花叢旁發呆,喬虎大聲的喊道,“阿索,阿索,過來一下。”
阿索一轉臉就看到喬虎站在園子的門口,阿索沖喬虎呵呵一笑,說道,“喬虎,你什么事啊?”
喬虎說,“小丫頭,快過來吧。”喬虎的手里還比劃著。阿索起身往園門口跑去。跑到喬虎的面前說道,“你快說什么事,不在你的門口呆著,跑到這里做什么?”
喬虎說,“阿索,跟我走吧,周和現在正在趙府的門口,阿索一聽周和在趙府的門口,心想關她什么事,喬虎又說道,“周和找你。”
阿索想了一下說,“周和找我做什么?”
喬虎撇了阿索一眼,“到了不就知道了。”
阿索問道,“你也不知道?”喬虎說,“人家是管西城鋪子的,我怎么會知道。”阿索說,“那,好吧。”就跟喬虎一起到門口去了,到了趙府的正門口,周和正在石墩子前走來走去邁著步子。
阿索看到周和便問,“周和,你找我?做什么?”
周和招了招手,讓喬虎不要到他的身邊去,只讓阿索過去。阿索走到周和的面前,周和喜悅溢于言表,說道,“阿索啊,這幾天西城鋪子的生意大好。”阿索說,“好事啊。”阿索看著周和的眼睛,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出太多的驕傲。
周和說,“阿索啊,布匹沒了,全部都沒了。”
阿索驚訝,想是那布匹是丟了還是被盜了,周和說,沒丟,賣了,這幾日的生意大好,所以就沒了。”阿索沒見過那種場面,也不愿意去想那些個畫面,說道,“沒了就沒了唄,緊張什么。”
周和“呵呵”一笑說道,“近幾日,大太太忙吧,我就不去見大太太了,你把這事對大太太說了就行。”阿索以為是什么事,竟然是這事,她只好答道,“好啊,周大爺。”
周和謙虛的后退了一步,從布襟口袋中掏出幾個銅板遞給阿索說道,“什么周大爺,拿去花。”
阿索接過銅板說道,“呦,這都多長時間沒有碰過這銅板子了,還真有點不習慣,謝謝啊。”
阿索把銅板子揣進自己的口袋中,捂著口袋便回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