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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還好你也聽雨

我說我喜歡下雨天,可是好多我認識的人都說下雨天濕濕的,滿眼望去都是烏云,空氣被壓得密不透風,心口好像壓了石頭一般陰郁。

他們說,他們喜歡晴天,喜歡太陽暖暖地灑在身上,喜歡天空明朗的藍色。

那天風很大,我不知道他那邊是否一樣。我以為要下雨了,但沒有。

我和你說,好想吃牛肉火鍋啊。幾十分鐘之后我們就出現在了這個美食街里。

這是一檔在門口的火鍋攤,說是有牛肉火鍋和烤肉。這個攤子人還怪多的,只留下了一個室外的位子,帳篷都被一對對的小情侶占了,音響被放在我們面前,播的是汪蘇瀧的抒情歌曲,聲音卻大的炸耳。追隨牛肉火鍋的二人也只好坐下,在寒冷的天氣里坐到銅鼎火鍋前刷牛肉。

牛肉被端了上來,他說,感覺這是用來做烤肉的。

肥牛下到鍋里,貼到銅柱茲拉茲拉的響著。

我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塊,不禁感嘆,真是一片不合格的合成肉啊,一點最基本的牛肉味都不給我嘗嘗。

叫了兩杯科羅娜。我拍照發給朋友,她說要加片檸檬才好喝;我把她的信息給你看,你還真想拿個檸檬來試試,其實我沒那么有所謂,酒嘛,對我來說能把我喝醉就行。

可是我沒有喝多少,我也沒有一點微醺的感覺,他明明也沒有喝多少,但是就是一股酒味。

好奇怪,他看起來根本不像是這么不能喝的人啊。

不過也就是身上有點酒味,走路還是穩穩當當的,嗯,還好不用我去攙著這一米八的大高個,不然等他酒醒了我肯定要獎勵他一套降龍十八掌,我這么想著。

突然雨就下來了,啪嗒啪嗒的掉在塑料的桌子上,野餐椅被雨水暈出一個個深色的圓點。帳篷里的人早就走光了,而這個帳篷也完全沒有擋雨的功效。攤檔上的燈光基本都熄滅了,這家火鍋店的老板也急匆匆的跑出來收起野餐椅。想著既然待著也尷尬那還不如先走吧。剛好下到大路也得經過商場,算是躲躲小雨滴了。

這好像是我們遇到的第一個下雨天。

穿過商場就到了路邊,突然發現雨也沒了,但空氣里還有土壤濕潤的氣息。

我深深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我喜歡下雨天。我多次重復地說。

我不停的想要告訴你,下雨的時候雨水掉落在任何地方的聲音都是動人的,雨水帶來的冰涼讓人感覺到一個季節的溫柔與悲傷,雨和風纏綿的樣子更是溫柔。

我說我很喜歡薛之謙的一首歌,叫《下雨了》,以前聽的時候老是躲在被子里,感覺好難過,然后哭個不停。然后我又說,我好喜歡老薛的歌,感覺他的歌詞總是寫到我的心里,有種撕心裂肺的痛感,莫名其妙的讓我著迷。還有一首JAY的《煙花易冷》每次聽到我都會想真的有人會那么執著的等著一個人嗎。我說這首歌也讓我覺得難過,你是否聽過。

你搖頭,說你沒聽過。

隨后你又點點頭,你說你也會聽雨,也鐘愛那份平靜。

我愕然。

猛然想起,好像是的,那天在你的車上,你打開我的網易云,先是陪我聽了《煙花易冷》再是陪我聽起了老薛的那些情歌。

后來回去的路上風還是很大,走了也有好長一段時間,在厚實的外套下我也感知不到是否有雨水再次滴下。

路燈照在樹葉上,斑駁的影子倒在路上,時不時有白色的燈光照亮你的眼眸。我看清了,你的眼眶紅紅的,不知道是太晚了還是酒精的作用,但是前幾次和你一起喝酒似乎也不見得這般。

又走了很久,才停下。

當你把我送到樓下,我說,我大概要走了,要離開這座無聊的城市了,雖然我也不是那么想回家,可是我也不是那么想留在這座無聊的城市了。

你看著我,就是看著我的眼睛,問我是不是真的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不懂。我沒說出來。我也沒回答。

抱一下吧,你拉住我的手臂。

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突然涌入了很多不開心的時候我去找你,你耐心的聽我傾訴,或者在我一言不發的時候帶我散心,你從來不問我為什么難過,只會等我自己說。如果我在你面前大哭好像也沒有什么所謂,這些那些的包容忽然之間就在我心底復現,對于我這一小段低谷,我想,你是我最感謝的人。

我點頭,張開了雙臂,然后就投入了一個懷抱,暖暖的。你的雙手好像穿過了我的外套環抱住了我。你低下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其實我很好奇,那一刻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我任由你抱了幾分鐘,等到你自己放松雙手我才退了出來。

我準備轉身,而你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不解,看向你。

再陪我走走吧。你說。

你張開了手,好像想要拉住我,我似乎是第一次從你的動作里看出來一點什么。但我選擇握住了拳頭,我說手冷。

去哪。我問。

不知道。但你就這么拉著我的手,攥著我的拳頭,向反方向走去。

很晚了。我說。

那你回去吧。

好。

你松開了手,然后目送著我經過大樓的閘機,我看見你朝我揮手,我也向你揮了揮手。

你快回去吧。我坐上電梯給你發信息。

好。

過了幾天,我終于要走了,我再次發消息給你。你回復我說,在我走的前一天晚上本來想約我出去的,只是剛好沒時間,可是好像又預感到了一些什么,現在想起來覺得遺憾。

而我告訴你沒關系的,我們關系這么好啊,以后肯定還會再見的。隨之我想起了那個擁抱,原來,你是不是有點舍不得我。

當我回到我自己的城市,周遭又變成了熟悉的模樣,意外的是我們仍然保持著聯系,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題,好像和以前一樣,我會和你說我的喜悅與煩惱,而你無線的包容、接受我的所有情緒,會和我一起開心,也會讓我變得開心。

下雨了,雨水拍打在陽臺的地面上,我開著落地窗,感受著雨絲掠過我的臉頰。我想起你了,于是我和你說,我這兒下雨了,你知道嗎。

你肯定不會知道的,但我此刻在聽著雨聲,好像和從前奈雪兒時間,不太一樣。

突然想起來,那天的后半夜沒有下雨,但是我也好喜歡那個夜晚的天氣。

因為原來你和我一樣會聽雨。

嘀嗒——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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