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開始懷疑這就是一場巨大的騙局，什么“命定女主”，什么“穿書拯救”，都是在欺騙那些從小受到偶像劇影響的女孩們，妄圖用一個所謂的系統與劇情綁架她們，從而成為系統的幫兇，美化系統的強盜行為，從季時樾身上奪取什么東西。

余笙感覺自己好像摸到了真相的一角。

而剩下的可以從季時樾身上……等等，好像還有一個知道內情的人選。

艾華黎沒想到這么快又一次坐到了余笙的對面。

她知道余笙不太一樣，但也沒想到余笙這么快知道這么多。

“你是從什么時候發現有問題的？”余笙的表情嚴肅。

艾華黎也收起了各種想法：“一年多吧。你知道的，穿書總要有點原因，重名/忠粉/意外身亡，但我們一個都不占。”

“穿過來的身份也是劇情里可有可無，即使被系統抹殺也不會有任何痕跡。”艾華黎的話里有話。

余笙眉眼低沉，沒錯，按目前的情況來說，她的前輩們應該很多，可她見到的只有艾華黎一個。

“我沒有那么厲害，我穿越之前還是大二，喜歡晚上窩在被子里看小說。”艾華黎回憶起以前，眉眼帶了一點笑意，“我看了那么多小說，我很確認我自己沒有看過這一本，所以我過來之后做任務選擇先換劇情。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穿書這種奇跡也不該落在我一個普通人身上。”

“然后我就發現不對勁了，那些小說除了幾個大的主線劇情，別的根本不像小說，一股AI味，就好像系統自動生成的。”

“我懷疑，壓根就沒有這本小說。”

余笙猛地抬頭看向艾華黎的眼睛，右手緊緊攥成拳頭，她的猜測是對的。

一切都是系統的騙局，它用這個邏輯騙來了一個又一個女孩。

它想要從季時樾身上得到什么，但它奈何不了季時樾（所謂的技能也對季時樾無效），只好出此下策。

季時樾是一個bug，那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系統為什么把她拉來這個世界之后又號稱綁錯直接解綁？

艾華黎沒有抗衡系統的能力，但“滿腹經綸”的她選擇鉆系統bug，艾華黎與系統糾纏了很長時間才逃脫。

艾華黎嘆一口氣：“準確的說不是我贏了，是系統放棄了。系統好像趕時間，它耗不起了所以放棄我了。”

艾華黎依靠自己，活了下來。

余笙從艾華黎這里得知了一些真相，又更大的疑惑包圍。

等回去看到季時樾的時候，她的眼睛跟隨著季時樾一舉一動，一會兒嘆氣一會兒微笑。

季時樾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患了什么絕癥。

季時樾手里的文件再也看不下去了：“笙笙，你到底在看什么？”

余笙依舊笑瞇瞇地看著他：“我在看破局的鑰匙。”

季時樾不解，但余笙沒再說什么。

接下來的日子里余笙和季時樾依舊待在一起，兩人之間仿佛有一種別人插不進去的微妙氛圍在升溫。

斷絕了系統任何接觸季時樾的可能，一切就如他們計劃好的那樣順利。

季時清開工當天便出了意外，古墓出土，整塊土地被政府接手，他的前期投資全部打水漂了，人也淪為圈子里的笑柄。

余笙知道：季時樾和季家的戰斗徹底打響了。

商戰方面余笙不懂，但不妨礙她跟著季時樾四處投資賺的盆滿缽滿。

季時樾也縱容著她，不就是愛錢嘛？他有的是錢，甚至還有一直賺錢的能力。

愛錢不就意味著一直愛他嘛！

再次看到林清歡的消息是網絡熱搜上，依舊高傲地抬起頭顱，整個人站在天臺邊緣，整個人搖搖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她手里拿著手機開著直播——標題明晃晃寫著“直播自/殺”

樓下站滿了圍觀群眾，身后也有匆匆趕來的眾人苦口婆心地勸著。

直播間里更是亂成一鍋粥，安慰的詆毀的吵架的——林清歡徹底火了。

以一種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方式。

余笙眼睛微微瞇起來，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先用后付”的系統忽悠模式早晚都會暴雷，林清歡沒能拿到一點積分所以大大提前了這個期限。

沒用的宿主系統不會留著，就像艾華黎提到的那樣直接抹殺。

可沒想到系統碰上鐵板了。

林清歡也不是什么“軟柿子”，又不是她不努力，明明是系統太差奈何不了季時樾，怎么能把所有的鍋都背在她一個人身上。

系統想要過河拆橋，那就別怪她當個“老賴”，林清歡這段時間也看透了，系統就是個虛張聲勢的紙老虎。

什么buff什么商城，說的天花亂墜，一個都沒用，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系統現在準備放棄她。

放棄她不就是要她去死嗎？

憑什么！

余笙看著直播里的林清歡對著鏡頭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來：“你別想擺脫我，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都在懷疑她失戀了，只有余笙和艾華黎知道，林清歡說的是系統，她好像知道什么，或者說她抓到了系統的把柄。

林清歡說完，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從高樓墜落奇跡般地活了下來，余笙知道這一定是系統的功勞。

林清歡跳下去的瞬間余笙就明白了。

系統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它和人一樣精力有限，不論是拉來她們這些穿越者還是開buff都會消耗系統能量。

那么系統能量的補充來源大概率就是季時樾，從季時樾身上得到什么為它所用，成為它日常活動的能量。

而抹殺宿主自然也需要消耗能量，艾華黎說過之前的穿越者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那自然是被系統抹去了所有痕跡。

系統給她們選擇的身份都是無關緊要，甚至劇情中一筆帶過的身份，很難不懷疑它一開始就有抹殺的想法。

林清歡就是清楚這樣的規則，果斷開直播吸引所有人的視線，聲勢浩大地加重了她在劇情的份量，尤其她出現在季家人面前，在季時樾面前，早已在劇情留下了自己。

系統想要抹殺她本就沒那么容易，而直播自/殺之后系統想動手就更難，它要用多少能量才能讓所有人忘記這場聲勢浩大的直播？

林清歡拿自己的生命做了一次豪賭。

事實證明她賭對了，系統的能量只消耗沒有收入，不僅沒有抹殺她還被迫幫她活下去。

她們徹底綁定在一起了。

余笙松了口氣，終于不用擔心系統了。

接下來的劇情就像開了加速鍵，季時樾的復仇對象是整個季家。

是這畸形的一家人逼瘋了他的母親，也是多方動手害死了上輩子的他，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后，季時樾看著一旁并肩作戰的余笙，終于伸手把她擁入懷中：“我愛你。”

“我也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