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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廈驚變

翌日清晨,李淑儀早早來到了名片上所在的地址——黃海市郊區的偏遠小區香檀雅舍。晨曦微露,淡淡的光暈灑在這片略顯荒涼的土地上,四周靜謐得有些出奇,只有李淑儀的腳步聲在空曠中回響。聽名字似乎頗為高端,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人大跌眼鏡,破敗的建筑像是被歲月侵蝕的殘垣斷壁,大部分居民早已搬離,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孤寡老人在角落里默默度日。李淑儀望著這一切,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涼意,意識到這名片或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但那一絲不甘驅使著她,還是緩緩踏入了小區的大門。

當李淑儀來到指定樓棟時,正瞧見一個胖婦人火急火燎地朝樓上奔去,她那圓滾滾的身軀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臉上滿是怒意。出于好奇,李淑儀加快腳步跟了上去。只見胖婦人在 3樓左側的房間前停下,大力地敲著門,那力道仿佛要把整扇門都敲碎。隨著她的動作,門牌上一個小招牌“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面“伏魔工作室”五個字映入眼簾,正是名片上所寫。

“鐘離,你個小兔崽子,欠老娘的房租該給了吧,你不是告訴我讓我今天上門來取租金嗎?怎么躲在里面門也不開!”胖夫人邊敲門邊怒罵,聲音在寂靜的樓道里回蕩。

李淑儀心中一緊,知道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可沒想到竟是個連這種破爛房房租都交不起的家伙,她心中那最后一絲希望也漸漸熄滅。

“房租你找你身后那位女士,你要多少錢她都會給你!”里面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與戲謔。

胖夫人好奇地回頭,目光落在李淑儀身上。“咦,這臭小子這是積了什么德,能認識這么漂亮的女娃子,還幫忙付房租。”說完,胖夫人的目光在李淑儀身上肆意打量,眼中閃過幾絲艷羨。

李淑儀抬頭看向頭頂,不出所料,有個監控正靜靜地懸在那兒,看來這個鐘離已看到了自己,所以才會如此言語。一時間,她只覺得無比無語。

“這位大姐,我跟他素不相識,也不會幫他交什么房租,你還是找他自己去要吧!”李淑儀說完便欲轉身離開,心想遇到這般無賴,怕是也問不出與案子有關的線索,當下便打起了退堂鼓。

“你先看下樓下走道那個人你再決定吧!”鐘離的聲音再次響起。

李淑儀聞言,立刻看向樓下,只見秦天越正站在那兒。他身姿挺拔,眼神中透著一絲輕蔑。

“喲,我還真沒想到,你真的來找這種神棍了。”秦天越看著李淑儀蔑笑道。

“你跟蹤我?”李淑儀看著秦天越,眼中滿是疑惑。

“我不是跟蹤你,我是來找犯罪嫌疑人。”秦天越語氣冷淡。

“什么犯罪嫌疑人?”李淑儀追問。

“你要找的這個人涉及幾起大案,我是來帶他回去調查的,我才沒那么多閑工夫跟蹤你。”秦天越不屑地說道。

“那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要找他,你等我調查完了再來找他。”李淑儀冷哼一聲。

“什么?犯罪嫌疑人?搞半天,你們都是警察。我還以為這兔崽子遇到貴人了,那一會你們把他帶走了,我房租找誰要去?不行,今天你們不給我這房租,誰也別想帶走她!”胖婦人聽聞二人對話,無奈地叫嚷著。

“呵,看樣子,你是要妨礙公務了?”秦天越看著胖婦人,冷笑道。

“我不管,今天不給我錢,我就在這不走了,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你發網上去,說你們欺負小市民。到時候看誰下不來臺。”胖婦人掏出手機,打開錄像視頻,一副準備戰斗的模樣。

“他欠你多少錢房租?我來付。”見此情形,李淑儀打開錢包問胖婦人道。

“一起兩千!”胖婦人說完頭便望向樓上,眼神有些閃爍,似乎是撒了謊而不好意思面對。

“我說王嬸,咱做人能不能真誠點,200找人家要 2000.”鐘離忽然打開門說道。

門開處,鐘離如同一棵蒼松傲立在門前。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他面容輪廓分明,劍眉斜飛入鬢,雙眸深邃有神,恰似夜空中閃爍的寒星,深邃之中透著一股不羈與銳利。他那一頭烏黑的短發,在陽光的映照下,隱隱泛著幽亮的光澤,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超凡脫俗又帶著些許玩世不恭的獨特氣質。李淑儀一時竟看得有些入神。

“你這家伙犯了事要被人帶走了,我還得清理你這破房子,還有短時間我哪找得到別人來續租?這些不都是損失嗎?要 2000塊錢過分嗎?”王嬸接過李淑儀遞過來的錢,嘴里依舊罵罵咧咧。

“這是進了土匪窩了,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荒山野嶺的算是遇到極品了。”秦天越搖頭吐槽道。

拿到錢的王嬸沒再多看幾人,匆匆下樓。臨走到秦天越面前,她不由停下腳步,喊道:“誒,你不就是那個黃海神捕秦天越嘛?”此時,她的眼中滿是驚訝與敬仰。

秦天越微微揚起下巴,“是我,沒錯。”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就在這眨眼的瞬間,鐘離和李淑儀竟悄然消失在樓道里。

“等等我!”秦天越見狀,猜測二人可能去了天臺,也不管王嬸在那自顧自話,便迅速沖上樓去。

天臺之上,清風拂面,卻不見那兩人的蹤影。秦天越站在天臺邊,俯瞰樓下,只見李淑儀的車旁,鐘離正跟著李淑儀上車。秦天越心中滿是疑惑,這棟樓難道還有其他出口?

他急忙掏出手機,撥打李淑儀的電話。此刻,他心中對鐘離充滿了好奇。昨晚看過名片后,他便去檔案庫查閱了鐘離的資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眾多離奇的案卷都與鐘離有關,且都提及了伏魔工作室。更奇異的是,鐘離相關的案卷從前一百年一直延續到早前二十年,近二十年卻戛然而止。若卷宗屬實,那現在這個鐘離豈不是已有百歲高齡?難道有人一直冒充這個名字?

秦天越急于探究真相,可李淑儀卻始終不接聽電話。他深知,自殺案若不破,他和李淑儀都將面臨被問責的命運。經歷了昨晚的證物事件,他對李淑儀的厭惡感莫名減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愧疚,這么多年的打壓只恨,頃刻間化為烏有,此刻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內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這小姑娘,性子還真倔。這鐘離搞不好還是個危險分子。居然就這樣帶走他了。真是病急亂投醫,哎!”秦天越無奈地哼哼兩聲,轉身下樓而去。

鐘離跟著李淑儀上車后,李淑儀一路沉默,車子緩緩駛向青蘭山半坡。此時,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她的臉上,卻無法驅散她眼中的陰霾。車窗外,青山連綿,綠樹成蔭,偶爾有幾只飛鳥掠過天空,卻未能引起她的絲毫注意。

車在半坡停穩,李淑儀打開車門,走了出去。鐘離見狀,也跟著下車。

“怎么,帶我到這,沒有什么要問我的嗎?”鐘離站在一旁,滿臉疑惑。

李淑儀依舊不語,片刻后,她竟嗚嗚嗚地哭了起來。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喂,大小姐,你別這樣行不行,等下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鐘離有些尷尬地撓撓頭。

“對不起,一時頭腦發熱把你帶出來。現在你可以走了!”李淑儀突然收住哭聲,語氣冷淡。

從警以來,李淑儀一直以堅毅的女警形象示人。無論面對何種艱難險阻,她都未曾退縮,更不曾落淚。可如今,這起事件卻讓她多年來的形象瞬間崩塌。她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十國首腦會議的臨近,如同一座大山般壓在她的心頭。龍廳長雖為她的師父,可兩人從未公開這層關系,就怕旁人誤會她是靠關系上位。

龍廳長深知她的性子,對此事也只字未提。而此次自殺事件若不能妥善解決,龍廳長的處境將岌岌可危。他身處高位,自然成為眾矢之的,一旦有失,必遭眾人落井下石。想到這里,李淑儀滿心自責,只恨自己能力不足。在看到鐘離后,她最后的希望也破滅了,這才忍不住放聲大哭。

“放心,既然你幫我交了房租,我肯定會幫你處理好這件事。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鐘離一臉認真地說道。

“呵呵,你幫我處理?你以為真有人信你那名片所說?”李淑儀聽到鐘離的話,不禁笑出聲來。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簡直是在說大話。警隊精英傾巢而出,都毫無頭緒的事情,他一個毫不知情的少年卻大言不慚地說能處理好,這讓她不由苦笑。

“不相信名片你還找過來,你這不自欺欺人嗎?”鐘離看著李淑儀的表情,無奈地回應。

“你說幫我處理好這件事,可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什么事,你知道處理什么?”李淑儀突然正視鐘離,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

“不就是找出這離奇自殺案的兇手嘛,新聞天天放,黃海市還有誰不知道負責這案子的是你李淑儀。”鐘離一本正經地回答。

“你口氣倒是挺大,希望你還是把生存問題解決了再來侃侃而談,還有,我問你你的名片一共給過多少人?為什么兇案現場的酒瓶塞會有你的名片?”李淑儀繼續問道。

“鈴鈴鈴……”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兩人的對話。

李淑儀下意識地看向手機,發現不是秦天越的電話,而是警察廳打來的。接完電話后,她整個人呆立當場,臉上滿是錯愕,半晌說不出話來。

隨后,她頭也不回地走向車內,全然不顧鐘離,直接啟動車子,朝著山下而去。

她接到的電話內容是立德大廈地下室的大型儲藏室內,有人竟意外發現了一百具不明身份的尸體,且全部呈上吊姿勢。依舊是那種可怖的死亡狀態,最要命的是如果這個消息一旦泄露,璃之國必將陷入國際輿論的漩渦。從此,璃之國安居樂業的美名或許將不復存在。而且離昨晚的自殺事件僅僅只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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