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研究方法與技術路線

1.3.1 研究方法

公共管理學科的發展本身就汲取了政治學、社會學、管理學等多學科的基礎，博采眾長，其研究方法也吸納了各相關學科的精粹。本書通過定性與定量研究相結合的方式，主要采用了以下研究方法。

（1）文獻研究法

文獻研究法作為研究方法的基礎貫穿全書，即通過高校圖書館購買的數據庫資源和館藏圖書文獻資料等對相關文獻進行查閱。本書查閱的中文文獻主要來源于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和萬方數據庫，英文文獻主要來源于Elsevier、Sage、Springer、EBSCO等。首先，本書通過對已有文獻的梳理回顧，確定了研究的主要方向，繼而找出現有研究的空白和不足，確定了本書的主要研究內容和具體研究過程。其次，本書通過對部分已有研究的細節內容進行分析，為構建地方政府行為影響多元主體參與社區養老意愿模型奠定了基礎。同時，文獻分析也為本書的問卷設計、訪談調研提供了基本思路和框架。

（2）內容分析法

顧名思義，內容分析法是通過對“內容”的分析獲取結論的方法。該方法是一種將定性和定量方式相結合的研究方法，因為內容分析既可以是對某特定內容進行特征的描述性界定和系統歸納，并以此作為依據進行推論分析(8)，又可以是指以系統客觀的分析度量內容所攜帶的某一特定變量(9)。在概念界定、文獻回顧和梳理部分，本書通過對政策文件的分析歸納，界定了關鍵概念的邊界和內涵。在實證研究部分，本書通過對國內外文獻的歸納總結，提煉出了理論模型中的影響因素，并設計了訪談問卷的問題和內容。在研究結論對比分析部分，本書通過對現有政策內容和實踐的分析，闡釋了導致結論的可能的原因。

（3）焦點小組訪談法

焦點小組訪談法由哥倫比亞大學教授默頓（R.K. Merton）及其同事開創，目前被廣泛應用于定性研究領域。該方法主要被運用于本書的問卷設計部分，具體為在設計地方政府行為對多元主體參與社區養老意愿影響的問卷題項時，邀請了10位來自公共管理、工商管理和社會學相關專業，經驗較為豐富的老師和博士研究生組成焦點小組，對問卷中問題設計和某些相關觀點進行了深入探討與分析，并從全面性、可理解性等方面對問卷題項進行了優化。通過對焦點小組進行訪談分析，本書形成了較為客觀可行的調查問卷。

（4）問卷調查法

問卷調查法是社會科學領域非常關鍵的研究方法，問卷調查的效果直接影響研究分析結論的價值。為檢驗理論模型的路徑關系的有效性，本書通過問卷調查來獲取實證分析數據。因此，為了獲取較為客觀和有效的數據，本書針對企業、社會組織和公眾三類社區養老參與主體分別設計了不同的調查問卷。在問卷調查過程中，筆者先針對三類調研對象進行預測試以檢驗問卷設計的信度、效度，并根據反饋意見對問卷進行完善。之后，筆者邀請公共管理專業本科大三學生作為研究助理發放問卷。在對企業的問卷調查中，共計發放問卷200份，回收有效問卷171份；在對社會組織的問卷調查中，共計發放問卷300份，回收有效問卷252份；在對公眾的問卷調查中，共計發放問卷400份，回收有效問卷343份；在對公眾參與社區養老意愿影響因素的研究中，共計發放問卷450份，回收有效問卷375份。問卷有效率均超過80%，并且有效樣本量達到測量題項數量的5倍，符合樣本完整性和有效性的要求。

（5）統計分析法

本書的實證研究部分主要運用了結構方程模型（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SEM）來進行統計分析。結構方程模型結合了傳統的因素分析和路徑分析，其研究目的與回歸分析相似，但因為考慮了模型交互關系、非線性關系、測量誤差等而更具說服力。結構方程模型在對理論模型進行檢驗時，通過多變量統計分析來檢驗潛變量（Latent Variable）與觀察變量（Manifest Variable）之間的假設關系是否成立。完整的結構方程模型包含測量模型（Measurement Model）和結構模型（Structural Model）。測量模型描述潛變量與觀察變量之間的關系，結構模型則表示潛變量與潛變量之間的關系。通常來說，無法直接測量的因素變量被稱為潛變量或隱變量，可以直接測量的因素變量被稱為觀察變量或顯變量。測量模型一般包含兩個方程式，分別表示外生顯向量X與外生潛變量ξ的關系以及內生顯向量Y與內生潛變量η的關系，表達式如下：

其中，x和y分別為ξ和η的測量變量矩陣，Λx和Λy分別為測量系數矩陣，ξ和η分別表示外生潛變量矩陣和內生潛變量矩陣，δ和ε則分別為兩測量方程的殘差矩陣。

結構模型則用來表達潛變量之間的關系，檢驗理論模型中的假設路徑。表達式如下：

其中，η表示內生潛變量矩陣，B表示該模型中內生潛變量矩陣η之間相互影響所構成的系數矩陣，為結構系數矩陣。同樣，Γ也為結構系數矩陣，表示外生潛變量矩陣ξ對內生潛變量矩陣η的影響，ζ為結構方程的殘差矩陣。

在實際運用中，一般需要以成熟的理論或前人研究成果為基礎，設計出研究情境下的潛變量和測量指標（觀察變量），并繪制出理論模型的關系路徑圖，使理論模型更直觀。隨后，研究人員根據測量指標設計問卷題項并進行問卷調研，通過獲取的樣本數據對測量模型的信度、效度進行檢驗。最后，采用結構方程模型的分析工具（主要有Mplus、AMOS等軟件）進行路徑分析和模型適配性檢驗，以分析結論是否具有顯著性來驗證理論模型和假設是否有效。

本書基于結構方程模型的統計分析方法，在現有理論和文獻回顧的基礎上，構建了地方政府行為影響多元主體參與社區養老意愿的理論模型（詳見第4章），并針對企業、社會組織和公眾三類不同主體進行問卷調查，通過回收的有效樣本數據，利用Mplus軟件分析了該理論模型的作用路徑，以檢驗模型適配性和路徑有效性。需要指出的是，在地方政府公共政策供給行為對公眾參與社區養老意愿影響不顯著的前提下，本書作了進一步研究（詳見第7章）。在此部分，本書運用結構方程模型挖掘出社區形象、社區服務質量和社區信任在社區養老發展中的關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