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導師的另一個學生。
羅恩思索著,隨后便緊跟了上去。
“我叫伊芙琳,是導師收取的第五位學生。在我們兩個之前導師還收了四個學生,其中兩個已經死掉了,還活著的大師兄是藥劑學天才,名為丹尼爾。”
聊到大師兄的時候,伊芙琳高冷的面部首次發生了變化。
“難道她和大師兄有一腿……”羅恩心里默默想著。
伊芙琳帶著羅恩穿過一個幽深的花園,她指著眼前一個大理石柱做的建筑:“這里就是我們學習的地方。”
“還有其他課程,只要你有魔石,就能選。”
羅恩點點頭,他看到伊芙琳指的地方也有許多灰袍學徒在等候。
教學區的課程分為兩種,一種是免費的,一個老師教幾十個學生,另一種是收費的,人數就少了一大截,這種學習的效果自然是不一樣的。
“有了水晶球,做事就方便多了。”
羅恩把玩著手中的水晶球,“這枚老頭贈予我的水晶球,除了能夠測定自己的精神力和魔力,還能把課堂上的畫面全部記憶下來。”
這種記憶功能,就是水晶球本身具備的功能,課后回到房間就能把上課錄制的畫面放映出來。
伊芙琳把羅恩送到課堂之上,便離開了,行色匆匆,似乎有很多事情。
“這次上完課,我也去圖書館看看有什么感興趣的書籍,回去研讀一下。”
羅恩此刻包裹中積蓄尚足,而且這幾日學院中的不正常現象,也讓羅恩感覺到危機感和壓力。
他要獲得更多的力量和知識。
……
“你叫羅恩是吧,尼古拉那家伙的弟子。”
魔法課堂上,黑發巫師本杰明怪異的看著羅恩。
“那家伙看人的眼光似乎還不錯,怎么樣,有沒有興趣轉投我的門下。”
兩只眼睛一大一小,指甲彎曲如鉤,散發出一種難聞的惡臭。
支撐法袍的是一副骨架,他的聲音如同兩雙皮鞋摩擦的難聽聲音。
羅恩立馬恭敬地低下頭去,但他不敢答應,也不敢否絕:“大師您的弟子比我更加出色,我也想加入您的門下,但現在我已經成為尼古拉導師的弟子,不能再變。”
他的態度非常恭敬,找不出一絲毛病。
當然這句話也是沒毛病的。
“那你就找個位置坐下吧,好好聽我的實驗課。”
“這些家伙都是浪費糧食的廢物,都學習了這么久,連一點知識都不會。”
“照我看,這些家伙就應該統統被抓起來,他們簡直是浪費生命。”
本杰明的話十分怪異,但羅恩也能理解巫師扭曲和無常性格的來源。
在漫長的學習生涯,他們早就已經被磨滅了人性。
寬敞教室下方的幾十個學生則是在巫師的恐怖威壓下,全都不敢抬頭,渾身戰栗。
這節課的內容便是解剖,掌握生物的結構,這樣才能把能量利用地更加充分。
被船運送來的學徒,有的人心性不堅,無法接受血腥恐怖的解剖實驗,所以就算資質足夠,也無法邁入巫師的大門。
已經到達巫師領,卻無法成為學徒,最后的命運可想而知。
羅恩這節上的實驗課,在他的臺子上則擺放著一句縮水的學徒尸體。
整具尸體放在專門制作的防腐液中,所以沒有出現明顯腐爛。
羅恩甚至能從他面部表情中,讀出他臉上的恐懼。
這具學徒尸體從何而來羅恩不清楚,但他肯定是被人殺死。
好在沒有經歷太多痛苦,沒有受到更多的折磨,這也算是好事。
“這節課,就由我來給你上,首先,把眼前實驗臺上尸體的心臟取出來。”
本杰明沙啞的聲音如影隨形,羅恩不敢分神,只好按照老師的話語去做。
他用一只手固定好尸體,另一只手則是在心臟的位置穩穩劃下一導。
羅恩強行忍住內心泫然欲嘔的心理,他內心始終對巫師黑暗的一面有所排斥。
但是為了學習知識,他愿意讓自己改變!
因為學會了解剖,也就了解了自己的身體構造,從而對魔力的揮發更加清晰,同時還能與之后某些生物的構造做對稱。
在這種充斥著殺戮與血腥的環境中,羅恩雖然無法改變大多數人墮落的事實,但他仍舊保留著一絲人性。
人性才是漫長學習生涯之中,唯一的錨點。
看到羅恩圓滿完成了自己交代的事情,本杰明冷冷哼了一聲鼻子,轉而看向其他學徒。
很快,本杰明就找到了一個出氣口。
只見一個男學徒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怎得,竟然把眼前身體的手臂給劃破了,也就是說他把材料給浪費了。
“廢物東西,我不是都手把手教過你們解剖人體圖嗎,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把我的材料給浪費了,拿什么來還呢……不如就那你自己好了。”
“新鮮的材料……桀桀桀。”
本杰明一邊怪笑著,一大一小兩只眼睛中閃爍著瘋狂色彩,他突然朝著男學徒隔空一握。
緊接著男學徒就像是被空中一個無形的東西給提了起來。
本杰明出手的時候,其他的學徒根本不敢多看一眼,唯恐自己也被到時給盯上。
就連羅恩也是心中一凜。
瘋狂的巫師,黑暗的巫師……只要是在巫師學院學習的學生,或多或少都會經歷這樣的陰影。
殘忍而猩紅的目光,從本杰明凸出的眼睛亮起。
格達~
似乎是某個東西斷裂的聲音,緊接著男學徒的眼神中便失去了生機,沒有任何支撐的倒在地上。
咕嘟~教室里某個學生咽了口唾沫。
看到前車之鑒,其他學徒不敢馬虎,只好加倍認真的對待實驗標本,本杰明可是正式巫師,只要出現一丁點小差錯,都不可能被他忽視。
羅恩此刻剛剛把解剖刀給放下,已然到達高等學徒境界的他,把本杰明交代的任務完成的近乎完美。
他很有可能具備這方面的天賦,面對血腥的尸體,手不抖心不跳,就連耳邊凄厲的叫聲,也沒有影響他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