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幕
- 薪炎之章
- 自閉繪師
- 11151字
- 2025-08-12 11:58:13
烈日高掛戈壁,酷熱與沙土一同席卷而來。一行五人的小隊騎馬漫步在這荒漠之中,曾浩渺穿著整套鎧甲,右肩之上繡著黃底白色貓爪紋章。騎馬跟隨在頭上長著貓耳的銀白色卷發男人的身邊,身后有一段距離的三個狴爾人分別是阿里木·麥麥提、艾則孜·阿不力和哈里克·艾力·艾合麥提。也許是因為地域關系和種族問題,亦或是敬畏首蘭司徒氏族的強大,那三個狴爾人一路上與最前面的兩位王領人保持著一種說不清楚的距離。
浩渺校尉對這次行程的安排十分不滿。自從來到這里的那一刻起便是如此,他一向對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一種獨特的排斥感。討厭這里的沙子、討厭這里的枯草、討厭這里的房子、討厭出現在這里的一切事物。
“我討厭這荒涼無邊的破地方,狴爾將軍是怎么在這個破地方活著的,而且還有余力去防范那些死人的!祖宗保佑,我可不想死在這。”
西北的風卷起滾燙的沙土,在隊伍旁掠過。
“我們此番前去,是為了視察塞口,浩渺校尉莫要太過失禮。”那個長著貓耳的男人對他這樣說道。
“是的,氏賢大人。臣定不負大人您的囑托,定不讓首蘭司徒氏蒙羞。”
司徒氏賢是這五個人里地位最高的人,也是浩渺校尉的主公,或許不能用人來稱呼他的存在。司徒氏賢大人有一雙藍色碧眼,大而明亮,一頭白色卷發披在他的頭上。他的臉很長但是下巴收緊。而最不同的就是他的耳朵,他的耳朵很尖,位置也與常人不同,他的頭上頂著兩個耳朵,活像一只人化的貓妖。而這都是首蘭司徒氏家族的特征。
“曾校尉,你或許多慮了。”氏賢說道,“在蒼狼的領域,狴爾將軍才是最能保護我們的勢力。阿里木校尉跟隨當今的狴爾將軍蒙戈多年,有此般經歷,他定是一個得力的隨從。三侯之亂結束之時,阿里木校尉前往首蘭港接受了隆興皇帝所封賞的土地和賦稅,以感謝他在戰爭時期為首蘭做出的貢獻。浩渺啊,你應該知道那個時候,金之塔的光柱是什么顏色的。”
曾浩渺陷入了沉思,想到了十五年前的那場戰爭。那時候首蘭上下無一處凈土,整個皇城躁動不安,朝中上下壓抑沉重。
“那是紅色的!”
西北的軍隊在山口遭到了叛軍的伏擊,主力幾乎瓦解。青寧馬氏的青寧鐵騎被叛軍趙冉的曉光騎沖散,最后到達蘭庭的馬元天一部只有人馬一千騎,氏賢大人親自迎接這為數不多但十分可貴的人馬,浩渺記得那些雖狼狽不堪但依舊眼神堅毅的高原鐵漢;維水的鑫人趁著叛亂,又襲擊了喇忒族的玉木石林。仇恨一時讓他忘記了那個禽獸的名字,只知道那個人姓張,他抓住了喇忒族長的公主并在維水城眾目睽睽之下強暴了月亮公主,后來還給喇忒族長的是他女兒的冰冷的軀體。后來這個人被丞相司徒氏忠大人親自率軍隊活捉,還在反抗的時候殺死了浩渺的父親和弟弟,死前弟弟高呼那畜生的名字,指控他的罪行。對!想起來了!那個畜生的名字!“畜生張敬南,至鑫族的敗類!禽獸中的禽獸。殺了他!殺了他!”司法大臣判處了張敬南死刑——砍頭處死,但丞相氏忠大人直接罷免了司法大臣的職務,直接判處他凌遲處死,以祭奠在戰爭中死去的人民。
“大人,兄長最近可好?”浩渺校尉問。
“還好吧,從首蘭港送來的信上說兄長的病情有所好轉,這是件好事兒。三侯之亂的時候兄長力挽狂瀾,穩住了李氏的山河。叛亂結束之后,本應是功臣應該接受更多的俸祿和地位,但他卻辭去了丞相的職位,說是為了穩定國內局勢。唉,雖然靈獸們對王國的貢獻十分可觀,但王國上下對靈獸協會參政的反對之聲仍然不小。浩渺校尉,你本是人類,卻向我司徒家的人宣誓效忠。雖為主仆,但司徒家也應該感謝你的信任了。”
“言重了,大人。人類與靈獸享有一樣的地位,以王之名我們應遵守。”浩渺鄭重地說道,隨后又無言地踏在了荒漠之上。
荒漠與他們相伴,流沙是他們的侍從。司徒氏賢和浩渺的北方馬不習慣這軟硬不一的土地,并發出令人反感的嘶鳴。后面騎駱駝的狴爾人相對而言就輕松許多,但長途跋涉所有人都經不住這樣的折磨。
兩只駱駝走向那兩匹馬,阿里木校尉和艾合麥提校尉上前匯報,阿里木校尉操著一口草原人民使用的塔拉語發出浩渺聽不懂的聲音,而旁邊的艾合麥提校尉曾在青礁軒閣進修過至鑫語,他將阿里木校尉的話翻譯成司徒氏賢和浩渺能聽懂的語言:“大人,我們離目的地不遠了,前方有個村莊,阿里木大人建議在此休整一番,再出發抵達塞口。”
“嗯,在此休整吧,諸君。”氏賢大人這么說道。
曾浩渺向那個村莊望去,幾間小屋被周圍的沙漠包圍,一個最高的建筑屹立在村莊的中心,為這黃色的沙漠中添加了一抹不和諧的白色,一口大鐘在那高塔上聳立,就這樣俯視著整個村莊。曾經氏賢大人告訴曾浩渺那是慈輝教會的圣堂,供奉著他們信仰的神——天父;其次是一個六層樓高的建筑,浩渺校尉對那再熟悉不過了,那是雙心社的會館,「審視」的力量從那里散發出來。對于那些平民來說,雙心社是他們難以接受的,只有極少數的人會去瞻仰雙心社的力量。相比之下,慈輝教會更符合他們的胃口。天父強大又慈祥,智慧又善良。遭受生活苦痛的人們都渴望天父的關懷和拯救,他們跪在天父的腳下禱告,祈求天父降下「憐憫」。但天父相比那些自然使徒們的神明而言也算是慷慨的了,「憐憫」頻繁降下關懷那些苦難的人們。
氏賢大人讓五人各自休整,到明天早上在圣堂門前集合。狴爾人們去了村莊里的一個酒館,氏賢大人則帶著浩渺去了這個村莊的集市,他們騎馬穿過這里,販夫走卒們大聲叫賣著。
“駱駝肉哎~駱駝肉哎~”
或者是,“仙人掌哎,多汁仙人掌哎~”
亦或者是,“葡萄干兒,葡萄干兒,用「火之力」手工加工的葡萄干兒誒。”
“「火之力」居然可以加工葡萄干?”曾浩渺這樣不解地想。他用「火之力」在左手食指上點燃了一束火苗又熄滅,暗自發笑。
他們找到了集市里面的一間鐵匠鋪,司徒氏賢帶著兩人進入了店鋪,在那里看到了一個年紀很大的老鐵匠,他是典型的北方巨人,他身形十分巨大,臉上的毛發多到可以遮住整個面部,頭發花白,眼睛炯炯有神。
鐵匠學徒看見了兩人,但卻投來了異樣的目光,曾浩渺在他的眼里看見了厭惡。
“首蘭港司徒家族次子司徒氏賢大人駕到,速來迎接!”浩渺校尉這樣說道,他現在是司徒大人的侍從。
鐵匠學徒連忙上來迎接:“哦,大人,真是榮幸,很榮幸您能夠光臨。”
“這要是換做一個人類貴族,是不是都該給人家磕頭了?”侍從曾浩渺這樣想。
“把你們這里的鋪主找來,我要讓他造個東西。”司徒氏賢說道。
“呃,大人。您應該看到了,我的師父他在工作,實在抽不開身啊。”
“抽不開身?他居然這么敷衍我們!”浩渺校尉想道,手里的劍柄越握越緊。
“呃,大人如果您著急的話。我可以幫助您鍛造您所需要的物件……”
“哎呀呀!貴客呀,氏賢大人!”一個粗獷的聲音打斷了學徒的說辭,那個巨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來到了氏賢大人的跟前。
“非常抱歉啊大人,這孩子太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多加管教。抱歉啊大人。”
“我需要打造一個刻有我們家族標志的銅板。東西很小,應該不需要多長時間……”司徒氏賢向曾浩渺揮手,示意他離開。
“大人已經是傍晚了,您一個人回去……”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即使長夜漫漫,司徒氏族也不會畏懼的。如果說太晚了,我會變成靈獸形態回去的。你回去吧。”
曾浩渺退了下去,回到客棧。
太陽低掛于西,曾浩渺覺得現在回到客棧或許有些太早。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一卷疊好的羊皮紙,這是一個地圖。
“堅巖村?居然是這里!”曾浩渺驚喜地察覺到。
“我記得這之前,沒有這么繁華呀。”
曾浩渺的思緒回到了從前,而立之年的浩渺校尉伴隨其主公來到蒼狼之域,堅巖村只不過是天海峰底下的小小村落,那時教堂和會館還沒有出現。繁華的集市和酒館,粉飾了村莊曾經的不堪。永天皇帝在位這幾年來,對于王國境內的道路、棧道和塞口等地區的建設十分重視。坐落于蒼狼之域與西北高原連接的三個塞口之一的堅巖村,自然也是一躍而起,其繁華也堪比狴爾將軍府邸。
“但是這里很安全啊,比起在這里不用天天擔心被那些發瘋的惡靈撕成碎片。”浩渺校尉這樣想到。
“我知道去哪里了,去看看她吧。今天就不回去客棧了。”
回到客棧的時候,曾浩渺只遇到了阿里木校尉。因為語言不通,曾浩渺用手比劃了半天。直到阿里木校尉用至鑫語說“你…走…要,夜…回來…不,對吧?”曾浩渺點了點頭,就上馬而去了。
穿過繁華的集市,路過正在打鬧的孩童,浩渺校尉的黑色駿馬拐到了一處靜謐的街道,在這里浩渺找到了曾經的記憶。
“站住!”一個稚嫩的聲音說道。
“你是什么人?”曾浩渺看見了一個穿著布衣的小孩跳了出來,右手拿著木棍左手拿著盾牌上面有著司徒家族的黃底白色貓爪紋章。那盾牌和那孩子的身材極不成比例
“我是這個土地的領主!”那個孩子傲然宣稱著。
“這孩子都長這么高了。”曾浩渺這樣想著。
這個孩子癡迷于領主游戲,把他的家視為自己的封地。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也是這樣幼稚。只不過比現在更瘦小,也沒有像這樣完整的衣服穿在他身上。
風吹起了塵土,擋住了曾浩渺的視線。他低頭避開那些沙塵,翻身下馬。他突然感覺到了自己被某個東西緊緊的抱住,胸口被某物撞擊。
一位女子抱住了他,她用著半哭腔的聲音說著:“曾浩渺,你回來了。我的校尉。”
“嗯,我回來了。”
曾浩渺的的思緒被勾起。
三侯之亂時的西北高原是整個戰爭的關鍵之地。狴爾將軍駐地的叛軍和西北的趙氏逆賊會于西北重鎮定沙,王族大軍鎮守山河間陜口棧渡。如果陜口棧渡大軍被擊潰,叛軍將進入大不蘇平原。屆時叛軍將直逼王領,首蘭李氏的五百年江山將徹底葬送。當時領軍的司徒氏賢和叛軍趙冉都深知這一點,于是定沙和陜口棧渡之間的大小村莊、市鎮和城堡,都留下了戰爭的慘痛痕跡。
在一個如今早已不在的村莊中,浩渺校尉帶領自己的斥候部隊,來到了這里。
月光如霜,灑在廢墟之上,殘垣斷壁間彌漫著焦土的氣息。曾浩渺騎著黑色的駿馬,身后跟著十幾名身穿輕甲的斥候。他們在廢墟間穿梭,馬蹄聲低沉,仿佛怕驚擾了這片死寂的土地。遠處傳來幾聲烏鴉的哀鳴,打破了夜的沉寂。
斥候們四散開來,手持火把在廢墟間搜尋。曾浩渺策馬走向一間倒塌了一半的房屋,屋頂的木梁斜斜地壓在墻上,墻角的瓦礫堆成了一座小山。他翻身下馬,拔出腰間的長劍,警惕地走入屋內。
屋內一片狼藉,家具碎裂在地,墻壁上滿是刀痕和火燒過的痕跡。墻角蜷縮著一個身影,女孩衣衫襤褸地抱膝而坐,長發凌亂地披散在肩上,臉上沾滿了灰塵和血跡。她穿著一件已經看不出顏色的麻布長裙,裙角破損不堪,露出一雙細瘦的腳踝,赤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手臂上有幾道深深的傷痕,傷口還未完全結痂,隱約滲出血跡。
她的名字是桂,不知道姓氏。一頭棕黑色頭發,房屋燒過的灰燼沾染著使其變得卷曲,顯得特別雜亂。她的眼睛是如同湖水的藍色。她的肩膀纖細而柔和,胸部與臀部的曲線也不甚明顯,甚至隱約可見的肋骨在她的呼吸間微微浮現,似乎無聲地訴說著生活的。斥候回來的時候說,這個村莊已經沒有活人了,只剩下她一個,還有她身邊的一個小嬰兒。
曾浩渺站在桂的面前,手中的火把映照出她那張憔悴的臉。她的眼睛空洞而無神,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嘴角微微顫抖,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那嬰兒就在她的腳旁,本應哭鬧的嬰兒現在居然異常的安靜,安靜的讓人窒息,安靜的讓人膽怯。
曾浩渺把他們帶到了這里,曾經那個安靜的嬰兒,如今已化身為這個院子的“領主”。他手握著一面刻著司徒家族紋章的盾牌,神情堅定,似乎在無聲地保衛著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桂緊緊抱住了他,她的手臂環繞著曾浩渺,仿佛在用這份力量來捍衛失去的溫情和希望。曾浩渺的心中泛起一股暖流,他明白,這不僅是她對嬰兒的保護,也是對他內心深處那份孤獨和無助的回應,回應他曾經無法保護的父親和弟弟。
隨著桂的懷抱稍微放松,曾浩渺便借著這個機會,緩緩將自己挪進了屋里。破敗的墻壁和凌亂的家具依舊透露著過去在那無名村莊的悲劇,但在此刻,他的存在似乎為那片廢墟注入了一點新的生命。
現在是狴爾的夏天,堅巖村的天也是十分炎熱,但在屋子里卻涼快了許多。屋內是一張簡樸的木床,床上鋪著一條柔軟的被褥,盡管有些陳舊,卻依然能感受到溫暖的氣息。床頭旁的一張小桌子,雖然上面布滿了灰塵,卻依稀可以看出上面曾經擺放過些許小物件,還是有一點生活的氣息。屋子的角落里,有三把椅子,造型簡約,材質粗糙,但它們排列得整齊有序。夕陽透過窗戶灑進來的光,將這些木制家具的輪廓勾勒得溫柔而寧靜,讓人感受到一種久違的安全感。
而在屋子的另一側,有一個供臺,雖然沒有貢品和香爐,但供臺上那一個獨特的符號——自然律者的標志。當然,自然律者也從來不需要所謂的貢品和香火。
進屋之后桂終于把抱著曾浩渺的雙手松開,兩人各找了一個椅子坐下。
“你最近過得怎么樣?”浩渺直白的問道。
桂輕輕地說道:“還好吧?最近還行。我在這里養了一些羊,雖然不算太多,但足夠我和孩子生活。說起孩子,越來越調皮了。最近,我打算去集市上的驛站賺些錢兩。這些羊我準備給隔壁的劉姨接手,她可以幫忙照看。”桂沖著浩渺笑了一下。
“驛站?為什么要去驛站?難道寄過來的錢兩不夠花?說你沒收到。”曾浩渺又撓了撓上唇。
桂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錢兩是收到了,放心吧!只是……”她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我不想總是依賴你的接濟。”
曾浩渺皺起眉頭,又撓了撓上唇。“桂,你不用這樣。要知道這些年,我一直把你和孩子當作家人。”
桂抬起頭,那雙湖水般的藍眼睛里閃過一絲倔強。“可我不能永遠靠別人活著。我想為孩子做點什么,他也不小了”她的手指微微發抖,“你知道的,他一直很懂事,雖然有時候很調皮,讓他找個師傅當學徒,這樣他也能有自己的出路。”
桂的聲音輕柔,卻又透著幾分堅定的決絕,仿佛一陣微風拂過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曾浩渺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他知道桂的性格,溫柔卻不軟弱,堅韌卻不固執。她總是在為別人著想,尤其是對孩子,她從未停止過為他謀劃未來的腳步。
“你不必急著去找活兒。”曾浩渺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心疼。“孩子還小,你可以慢慢來。我會繼續幫你們的。”
桂沒有說話。
“桂,我在想,我們可以把你接到首蘭港去。你可以在宮殿里當某位大人的侍者,或者在司徒氏家府中做個仆人。那孩子也能跟著你,成為一個侍從。如果他表現出色,甚至還有可能晉升成為一個校尉。”
桂仍然沒有說話。她微微低下頭,長長的棕黑色頭發在陽光下散發出溫暖的光澤,輕輕垂落在臉龐旁。她的手指輕輕絞著衣角,指尖不自覺地撫摩著布料的細膩紋理。暮色漸沉,房間里的光線愈發昏暗。燭火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為桂的側臉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她的眼睛很大,還有小小的鼻子,幾乎沒有鼻梁。她微微抿著唇,他的唇中卻顯得明顯了。圓圓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
“桂,跟我去吧。我們在那里結婚,在那里成親。這些年來曾氏侍奉司徒氏族有功,司徒氏族家主司徒氏忠大人特地在首藍港封了一片土地,并且親自指導修建城池,桂嫁給我之后,桂就是曾氏家主的夫人,是我的夫人了,那整個城池和宮殿都是桂的……”
“不......”桂終于開口,聲音和她以前一樣柔弱,“我不能去首蘭港。”
這樣的回答曾浩渺其實并不奇怪。當戰爭結束后,桂和她的孩子來到了這個地方,也是桂自己選擇的這個位置。浩渺校尉請示了氏忠丞相,也爭得了在這里的一小間房子和一片土地。桂選擇這個地方有他自己的原因,但近期事務繁忙和他一起在這里生活了兩個星期就分開了。所以曾浩渺也不知道這個原因到底是什么?
“浩渺,我的校尉!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也知道我也愛你。
桂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向曾浩渺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桂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她緩緩走到曾浩渺跟前,用她白嫩小巧的手掌觸碰曾浩渺的脖子,并慢慢的滑到臉上撫過曾浩渺的臉龐,“但是我還是想留在這里,去見證一個事情。”
這時,還沒等曾浩渺發問,桂突然正對著曾浩渺坐在了他的腿上。桂的柔軟身軀貼近曾浩渺,溫暖的呼吸輕拂過他的臉龐。她凝視著他的眼睛,那雙湛藍的眸子里盛滿了復雜的情感。
曾浩渺感受著懷中人的體溫,內心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這復雜的情緒使他無法思考。他伸手輕撫桂的長發,發絲如綢緞般順滑。“所以你是為了那個預言才選擇留在這里?”
“是的。”桂靠在他的肩頭,聲音里帶著幾分憧憬,“我想親眼見證那個時刻的到來。而且...”她稍稍抬起頭,嘴角泛起一絲溫柔的笑意,“這里也是我們相遇的地方,承載著太多回憶。”
此時已經入夜,蟬鳴時刻打破著這份靜謐。小孩兒此時也已在隔壁劉姨的院子中入睡,這也是在一個小村莊中的好處。
夜幕如墨,籠罩了整個堅巖村,唯有桂的住所窗內透出一抹昏黃的燭光。桂的手指輕輕滑過曾浩渺的臉頰,觸感如絲綢般細膩。她的呼吸溫熱,帶著淡淡的草藥香氣,縈繞在曾浩渺的鼻尖。
曾浩渺更加無法思考,他的目光停在了那自然律者的標志。他記得那是有名字的,但是他并沒有那些自然律者那樣的信仰,也不需要知道那個符號的名字和含義。
桂的左手輕輕搭在曾浩渺結實的胸膛上,能感受到那顆跳動的心臟。她的右手依然輕撫著他的臉龐,手指描繪著他堅毅的輪廓。她慢慢靠近,直到兩人的鼻尖輕輕相觸,呼吸交織。
曾浩渺微微眨了眨眼,語氣中透出一絲猶豫:“桂,這樣可能有些倉促。或許等我們到了首蘭港之后……”他的話音未落,桂的吻如蜻蜓點水般落在了他的唇上。
桂的吻雖然略顯生澀,卻帶著一股柔情和深情。她輕輕咬住曾浩渺的下唇,舌尖輕輕舔過他的嘴唇,隨后又吮吸著他的舌尖。
曾浩渺感覺體內有一股熱流涌動,但他仍然保持著一絲智:“桂,等我們到了首蘭港之后,我們再……”
“浩渺。”桂打斷了他的說辭,曾浩渺一愣,無法思考的大腦不能讓其及時反應過來。
“我想要個孩子,為你。他應該流淌著你的血脈。就在這個地方吧!”桂將身子退后了一些,然后抿了抿嘴,用右手撩起了前面的碎發,隨后吻了上去。
曾浩渺的手拂過桂的長發,綜黑如墨玉,輕盈如絲綢。燭光在昏暗的房間內忽明忽滅,為這靜謐的一夜增添了一絲神秘色彩。
桂輕輕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燭光的照映下,在她的臉頰上投下一抹影子。她的唇角微微上揚,嘴角掛著一絲幸福的笑容。曾浩渺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溫柔而深情。
曾浩渺在這時想起了那個古老的預言。
“在火與木的交界,
犧牲伴隨自由,
飛舞于世界之中。
祂是龍王的命定,
是人皇的守護,
是惡主的終結。”
不知過了多久,曾浩渺沉沉的睡去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孩子沒有回來,桂也沒去管他。曾浩渺擔心這樣會不會有事?但桂告訴他不用擔心這個,說這巷口鄰里街坊都認識,各家的小孩到某個人家過夜再尋常不過。
聽桂說,有一次劉姨家的二女兒的孩子突然不見了。整個巷子里的人紛紛伸出援手,齊心協力地尋找著。終于,在接近坊市兩個路口的地方,他們找到了那個孩子和帶走他的人販子。孩子平安地回到了母親的懷抱,而那個人販子在被送往當地慈輝教會時,至少還有一口氣。
雖然這種行為無疑是對慈輝教會所宣揚“程序正義”的公然背叛,但神父看到定安亭遞來的堅巖村近一年來關于兒童失蹤案件的檔案時和幾十個前來自首的老人,神父也只能把那人販子以逮捕的形式“保護”起來,并判那些老人無罪。
太陽升的差不多,這個巷子的商阪吆喝著走向集市。桂也將兩大碗湯面端到了曾浩渺面前的桌子上,那湯很清,面上點綴了兩片肉。曾浩渺到現在也是沒有嘗過桂的手藝,聞起來比較清淡,也許還是不錯的。
“浩渺,之后要去干什么?”桂問道。
“接到狴爾將軍的命令,我們準備去山海峰視察。對了,氏賢大人也來了,一會兒我得去找他,然后同那三個狴爾人一起去。”說罷曾浩渺用筷子夾起面條,送到了嘴里。
“氏賢大人也來了?真是難得一見啊。聽村頭的狼大爺說,司徒家二公子屬于是首蘭王領派到狴爾將軍駐地的監察使,雖然與狴爾將軍是上下級關系,但其仍直接聽命于皇上。哦對了,在這里應該叫天可汗。二公子看來最近心情挺好,居然來接視察的任務了。”說罷,桂挑起少量面條,放到了嘴中。
聽到這里,曾浩渺一愣。他把嘴里的面條用筷子夾斷,并咀嚼著嘴里的面條,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
司徒氏賢作為首蘭司徒氏族族長的二弟,本就是皇帝派來監察狴爾將軍工作的。雖狴爾將軍有權命令他的下屬,但司徒氏賢身份特殊。所以司徒氏賢的行動也不需要狴爾將軍的命令,亦或是準許。如今氏賢大人視察山海峰,極有可能是氏賢大人自己要求的。
“你說的對,從出發到現在,氏賢大人只告訴我這是狴爾將軍的命令。作為校尉的我,也只是在一味的跟隨我的主公而已。或許?大人他真的是,因為心情好?”
曾浩渺說完的時候,桂正好將面條整根吃完。她抬起頭,沖曾浩渺笑了一下:“說不定,大人是為了讓你我見一次面,才來到這里視察的呢?”
“哎呀,不可能。大人未必知道我的事情。”
“萬一知道呢?我相信司徒氏族的人都很溫柔的。”桂又對著曾浩渺笑了一下。
“嗯,但如果是這樣,那也說不通啊。先不看氏賢大人,司徒氏族族長氏忠大人呢?在三侯之亂時期,氏忠大人殺伐果斷,絲毫感覺不出溫柔的感覺呀。但也有可能是那個時候局勢動蕩的原因,氏忠大人膝下的兩個孩子,就沒有繼承氏忠大人那冷血絕情的一面。其長女司徒紫暮已經前往青礁軒閣進行深造,如今應該也是學有所成,據說近幾天司徒紫暮那一屆就會學成歸來了。”
“你看吧,我說他們都是很溫柔的靈獸吧。”桂滿意的點著頭,“山海峰是西北高原和蒼狼之域的重要通道,是三個通道之中人行次數最多的。如今永天皇帝大興土木,準備在此拓寬那條走廊,如今周邊村莊的男兒郎都去應征工役了。就比如說堅巖村,放羊的年輕人都走了,留下來的只有老弱婦孺了。”
“是啊!”曾浩渺這樣感嘆道。
在院子里,太陽已經升到院墻之上。曾浩渺碗里的面條已消失大半,此時的他正在用筷子去撿那些被咬斷的面條。時間差不多了,該去執行任務了。
路上曾浩渺手里攥著桂給他的那包馕,一部分靈獸和人也管這東西叫娜仁。桂說路上要是餓了就吃一點,如果受傷的話吃點東西就會好一些。
“她還是那么天真,但這也應是必然的。”
想到這時,他又想起了那個無名村莊的廢墟。
“這絕對是必然的。”
曾浩渺見過那慘絕人寰的時代,看著那土地從平靜到炙熱再到重生。首蘭帝國只有繁榮,帝國大樹下的子民才能不被太陽炙烤,不被風雨侵蝕。曾浩渺這樣認為,并會一直認為下去。
“大人!”桂突然大叫,曾浩渺也隨之停下,他看向桂的方向。
曾浩渺看到桂的眼睛,精致而又美麗。那雙明亮的大眼又離開了他的視線,桂低下了頭,隨后又抬起。
“怎么了?”
“沒…沒什么”桂攥了攥自己的衣領。
“路上小心。”
“嗯,我知道了。”曾浩渺騎上了他的黑色戰馬,戰馬長嘶一聲,走出了那個院子。
走在巷子的道路上,曾浩渺與前往集市的商販們一同前行。準備去在那里的客棧,找到氏賢大人。
在那客棧的門口,他看到了那三個狴爾人。遠觀過去他們神色緊張,其中一個用手在街口東指西指,過了一會兒又見一個狴爾人,跑向了另外一個小巷口。
曾浩渺駕馬趕至近處,他們的其中一人跑了過來。曾浩渺好像記得他,是那幾個人中會說至鑫語的人。那人神態緊張,來到曾浩渺身邊時還在大喘氣。
“啊喲…啊喲…浩渺校尉,不好了!”
“不好了?什么不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喲…啊喲…司徒氏賢大人他…不…不見了!”
“什么?”曾浩渺很震驚的說道。“你們是干什么吃的?氏賢大人昨晚沒有回客棧嗎?”
“是的,校尉!昨晚你也沒回來,所以我們認為司徒氏賢大人和你在一起的。”
“可惡!”曾浩渺小聲嘀咕了一句,“你!去這集市的各個攤鋪打聽一下,就問有沒有看到一個貓耳白發的男子。你叫什么來著?你?哦,對。阿里木·麥麥提校尉”
“曾浩渺校尉,我的名字是艾合麥提……”
“我管你是誰!”曾浩渺打斷了他的發言,他變得逐漸惱怒,“你是那三個人里唯一會說鑫語的,快去!”
艾合麥提校尉轉身剛要跑起來的時候,曾浩渺又叫住了他:“喂!你讓那兩個家伙去一些小道暗巷找一找,務必在中午之前找到氏賢大人。”
“好的,校尉。”
錯落的商鋪在曾浩渺的眼中蹦跳,天空與大地好似旋轉一般。曾浩渺的眼睛被黑暗籠罩,又很快恢復。
“不,這不可能。”他這樣想著。
司徒氏賢從不會不辭而別,若是遣散身邊的侍從和校尉,也會在約定時間回來。曾浩渺在思考著原因,但越是這樣想,他心里的不安便又多了幾分。
“無念之怨吶!”曾浩渺此時口中蹦出了自然使徒們總喜歡說的詞語。他不知那些「自然」的追隨者們是如何虔誠的信仰那不可名狀之物,也不知為何此時會蹦出這四個字。現在他只知道太陽半掛于天空,主公一夜未歸……
“不!該死的,不要再想了!”曾浩渺騎馬馳騁在街道上,商鋪如雨點般從他的身旁掠過,他的眼睛從暗紅變成了亮紅色,又從暗淡變得光亮。
不知跑了多久,曾浩渺的戰馬在一個小巷子前面停了下來,他勒馬向前,但馬兒卻一直躊躇,好似那巷子中有不知名的黑暗所籠罩。校尉只能下馬提劍走進那被不被探究之黑暗籠罩的巷子,他一步又一步。
這個巷子里的墻很高,光亮也能照的進來,潮濕的空氣讓曾浩渺喘不上氣來,腳下三三兩兩只老鼠嘰嘰喳喳的叫著。他一步又一步的走著。
曾浩渺右手提劍右腳在前。左手微微張開,方便隨時使用「火之力」。他的眼睛閃爍著亮紅的光芒,如同黑暗中行走的野獸。他一步又一步的走著。
轉眼來到了一個路口,曾浩渺的劍在前面開路。一個又亮又長的東西從路口處探出打下了他的配劍,曾浩渺收回了他的持劍手將配劍收回,隨后左手凝聚「火之力」形成一道火焰劃了過去。
“是誰!”曾浩渺喝道,又一邊用劍砍向這個偷襲者。
只聽砰的一聲,長劍與一把大刀交織在了一起。又只聽砰砰砰的幾聲,長劍在空中飛舞。上挑,橫劈,下砍,速度之快,力道之重。
眼看偷襲者被逼至墻角,曾浩渺一技刺擊直擊面門,但卻被躲了過去。曾浩渺又施展「火之力」將周身一切可燃物點燃,正好點燃了偷襲者的衣服。
那偷襲者與曾浩渺拉開了距離,燃燒的衣服給了他一絲光亮。只見那人臉上裹滿了紗布,戴著一頂帽子,幾枚銅錢點綴的面罩戴在他的臉上。衣服也很破爛,就如同套著麻袋一樣。
“吾乃曾氏浩渺校尉,你是何人!何故偷襲?”曾浩渺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只是要一個確定而已。
“我?呵!我怎么能告訴一個死人,我是誰?”說著,把燃燒的衣物割去,便向曾浩渺撲來。
曾浩渺又用「火之力」向那人投出了一顆火球,又試圖燃燒他周圍的一切,將他困住。他沖那人吼道:“亡國的僵尸?你們來襲擊首蘭的校尉還綁架貴族,你們是要挑起戰爭嗎?果然你們這些活死人沒一個好東西!”言畢,曾浩渺沖進火焰之中,揮舞長劍向那僵尸的后頸砍去。
一種冰涼的感覺從曾浩渺的頭頂傳來,這種感覺又逐漸傳到了他的全身。
“是水?是「水之力」。”
曾浩渺所幻化出的火焰,在此刻湮滅,三兩縷頭發被水沖下來的頭發遮住了他的左眼。他閉上左眼,用右眼有限的視線,尋找手中的劍鋒攻擊的目標,左砍,右砍。,但卻怎么都無法從手中感覺到利劍斬開血肉的感覺。他揮了又揮,卻感受不到半絲碰觸到物體的感覺。被水打濕的胳膊開始變得沉重,他就這么一直后退,最后靠到了墻角。
“不好!這…”左眼在全身冰涼的感覺中,突然出現了一絲溫熱,這溫熱打斷了他的思緒。這份溫熱如水一般流到了顴骨,又流到了嘴角,又流到了下唇,最后流到了脖子。
曾浩渺下意識的提劍格擋,這股溫熱感又從他的腹部傳來,下一秒后背又來了這種感覺。
“你為什么要躲?”恍惚中曾浩渺聽到了這些話。
“你若是不躲的話,我就會很輕松的去送你見你的祖宗了。”
曾浩渺已經感受不到他雙腿的存在,他背靠著墻坐了下去。
“你是個英雄,只可惜認錯了主公。”
曾浩渺突然一陣反胃,咳出了鮮血。
“沒辦法,你要死了。實話告訴你吧,你的主公是我們計劃的一部分。你不來找他你就不會死,對不起了,校尉大人。愿歷代的惡主們,能在與冥王的斗爭中,將你找到。”
曾浩渺將嘴里的血,噴向那該死的活死人,但被那僵尸躲開了。他又站起,跟剛過來的那個人說了幾句話,他們便走了。
“如果受傷的話吃點東西就會好一些。”這個聲音在曾浩渺的耳邊響起,此時他恢復了一些力氣,拿出了身上的包裹,掏出了一張馕,咬了一大口。
“如果受傷的話吃點東西就會好一些。”曾浩渺又咬了一口。
“如果受傷的話吃點東西就會好…”曾浩渺又咬了一大口。
“如果受傷的話…吃點東西…”他又咬了一口。
“如果受傷的話…吃…點…東…西…”
“吃…”
“點…”
“東…”
“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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