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辦公室,空間巨大,主色調為銀色與白色,干凈整潔,辦公室頂部是一個巨大的玻璃天窗,光線叢中照射而下,靠北的墻壁是一排書架,南方則是巨大的玻璃落地窗。
辦公室的中間是一張辦公桌,一名白衣男子坐在了椅子上,靠著靠背,外表很是英俊,年紀并不大,那雙宛若星辰的眸子非常明亮,仿佛可以映射大千世界。
可是往眼睛底部望去,仿佛可以看到一片廣袤無垠的宇宙,那是無限的黑暗。
他只是靜靜坐在了那兒,卻仿佛一座擎天山岳一般沉重,不,用山岳形容并不確切,更像是一個世界自身,雄偉,浩瀚,廣闊。他天人合一,成為了這個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一名年輕人微微欠身:“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該說道歉的是我,難為你了。連我也不敢輕易撩撥司共濟身后那個黑衣人,委派你做這事。”白衣男子道。
年輕人挑了挑眉,臉色一沉:“您不是他的對手?不可能!”
確實不可能。
這個白衣男人就是天帝分院的院長,容空域,龍云帝國的最強者。
一代君王!
“你誤會了。那個黑衣人的修為不高,你的岳父大人能殺死他,我擔心的是親自殺了他之后引出的一系列問題。”
容空域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凝重。
“他的身上殘存著一股非常恐怖的氣息,論層次還要在我之上,我擔心他死了之后把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牽引到了這兒。”
年輕人聽懂了。
“他背后的東西,您對付不了?”
容空域篤定道:“不,他背后的東西,我能對付。可是,他背后東西的背后還藏了東西,那個東西,我打不過。”
這就是兒子、父親、爺爺?shù)膽虼a。
打了兒子,走出一個老子,打了老子,走出一個老爺子。
院長大人打得過老子,打不過老爺子。
容院長吸了一口氣,眼眸里閃爍從容的自信,明亮得宛若天上的太陽。
“以我的實力,兩線作戰(zhàn)尚可,我可以駕馭空間,一邊鎮(zhèn)壓學院地下的暗空,一邊與那個黑衣人背后的東西作戰(zhàn)。”
“我的實力可以戰(zhàn)勝敵人,不能碾壓敵人。”
“地下爆發(fā)大戰(zhàn),無妨,戰(zhàn)斗局限于暗空之內。可地上爆發(fā)一場驚天動地的君王大戰(zhàn),這座學院難逃一劫,莘莘學子全得為這場戰(zhàn)斗陪葬。”
他是守護者,不是破壞者。
他要做的不是戰(zhàn)勝敵人,而是守護這一方世界。
他不可能為了殺死敵人而把這片天地當場戰(zhàn)場。
一場君王之戰(zhàn)。
處理不當是什么結局?
天帝分院破滅,龍云城破滅,龍云帝國元氣大傷,天獸在這個時候攻破首都,千萬乃至幾億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他們會成為天獸的食物。
容空域不可能逼迫別人魚死網破。
太危險了。
任何一個守護者不能存在這么荒唐的心思。
年輕人問道:“您接下去的計劃是什么?”
“現(xiàn)在不知對方底細,不可妄動。”
“您放心,在這一方面,我們是天生的同盟。司共濟不但威脅到了這所學院的安全,也威脅到了帝國的安全。融焰府會為您提供幫助。”
“謝謝。”
……
……
天帝分院的別墅區(qū)。
“容院長是什么態(tài)度?”王衡音問道。
姚天誠道:“司共濟,這個人暫時動不得,我們不能與他魚死網破,因為這片土地是我們的故鄉(xiāng)。”
龍云帝國,這是王衡音的家,守護這塊土地是她的責任與義務。同時,這里也是姚天誠的故鄉(xiāng),不論曾經在這個國度過得多么窮苦,心里盛譽的一絲惻隱之情總是少不了的。
姚天誠與王衡音,他們誰也不愿意看著這塊豐沃的土地生靈涂炭,哀鴻遍野。
王衡音道:“哦,司共濟,我是小瞧他了,她的背后藏了了不得的東西。”
不需要姚天誠展開敘說。
容院長派出姚天誠試驗司共濟的實力,那就是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天帝分院,容院長在建立的時候親自布置了一座強悍的防御大陣,攻防兼?zhèn)洌耆褪且环姜毩⒌男∈澜纾褪沁@一方小世界的主宰。
容空域這位君王不敢降下大陣的力量將之滅殺,說明對方背后藏著的力量已經超越了容院長可以抵擋的范疇。
領主?
不行。
對于一名君王而言,領主,彈指即滅。
容空域要殺一名領主,一個念頭便能將之湮滅,小小的領主泛不起一絲浪花。
更遑論容空域是君王之中較為強大的存在。
能讓容空域忌憚三分的存在,不是現(xiàn)在的龍云帝國能惹得起的。
“我們要徐徐圖之。”
“大小姐,容院長證明對方的背景頗為恐怖,我們不妨猜一猜,司共濟真正的目的是融焰府,還是天龍會?”
“我懂了,你懷疑他與我們敵對是聲東擊西?”
要是對方背后站著一位讓容空域忌憚的君王,龍云帝國里值得對方放在眼里的,肯定不是融焰府,甚至不是朝廷官方。
值得一名君王放在眼里的是兩個對象。
一個是天龍會,一個是薄御贖。
要是在王衡音與薄御贖分手前司共濟找上門,可能是他們之中一位重要人物受了重傷,需要薄御贖這個神醫(yī)治療。
現(xiàn)在,他們分手了。
這個可能性降低了好幾個級別。
王衡音道:“我們先觀望觀望,同時與羅建仁建立溝通。”
……
……
“院長。”
一名年輕女子走進了院長的辦公室,大大咧咧的,從容得像是走進了自己的家,不敲門,推門即進。
“哦,是你呀。入學考試要開始了,你從暗位面回歸是要挑學生嗎?”正在看書的院長大人抬起頭,看著這名年輕女子。
一頭赤紅色的大波浪長發(fā)綁了一個隨意的馬尾,一雙金色的眸子宛若太陽一般看上去頗為高貴,一身赤紅色的長裙,一雙黑色連褲襪裹住了那那雙驚人的長腿。
面容艷麗,熱情開朗,一舉一動散發(fā)著成熟女性的風韻與魅惑。
女子一只手拍在了桌子上,用手指了指,平靜得說道:“院長大人,你這說話好心虛,你看看你手里的書,拿反了!”
容空域不動聲色,把書掉了個個。
“陽老師,有事嗎?”
“容院長,你太過分了,你說這段時間比較平靜,你要好好療養(yǎng)療養(yǎng)。你親口說了讓我?guī)湍沔?zhèn)壓暗位面一個月,你卻把我留在暗位面兩個月。你不給我一個交代嗎?”
“我這個當院長的難得的假日,陽老師,你這么斤斤計較作甚,沒一點大局觀,不懂得為上司領導分擔壓力。”
“那我辭職!這爛攤子,老娘不干了!”陽映月把一個東西拍在了桌子上。
在那個陰寒恐怖、暗無天日的鬼地方待了整整兩個月,陽老師憋了一肚子火氣,這時徹底壓不住了。
容院長賠笑:“陽老師,別輕易談辭職。我說了讓你幫我一個月,你不辭辛苦的鎮(zhèn)壓了兩個月,還不是為了提條件。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什么要求直接說。”
姜還是老的辣。
“我要一個學員。”
“皇熱?”
“院長,你猜到了?”
“能讓你心甘情愿鎮(zhèn)壓暗空兩個月,肯定是你那個寶貝學生提的要求。你說到了新學員,除了皇熱,誰能讓玉光明開口。”
“你答應了嗎?”
院長大人指了指她的辭職信。
“我能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