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傳說中的姑爺?”
玉光明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美麗的眸子宛若天使之眸,神圣燦爛。
“皇熱。”
她緩緩坐起身,動作優雅,縹緲,像是一縷黃金色的云煙,緩緩飄起。
“我分明恢復了記憶,可我卻不能在看到你臉的同時認出你?!?
皇熱撓了撓頭,平靜的表情上多了一絲痛苦,宛若完美壁畫上出現了一絲瑕疵,虔誠信徒的臉上多了一絲褻瀆之感。
玉光明張開雙臂,輕輕把他擁入懷中,那份溫暖好似母親抱住了自己的孩子,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短發,撫平他的痛苦與悲傷。
“沒關系的,皇熱。你認不出我,這并不妨礙你救我性命?!?
“嗯?!?
“不知為何,現在,我的頭很疼很疼。”
“別怕,我會陪你的,過一會兒,你就不疼了?!?
玉光明抱著皇熱,她身段完美,渾身散發出了一股寧靜安詳的力量,溫暖、光明、神圣。
皇熱頭疼一點一點消退,痛苦的神色也在一點點恢復正常。
玉光明抬起頭,那雙干凈睿智的黑色美眸泛著金色的光芒,她看著房間里的其他女孩,那眼睛宛若一面源自天堂的鏡子。
她的意思簡潔明了。
你們還要在這待多久?
少女驚慌失措。
春風帶則她們退了出去。
……
……
這對年輕夫妻之間親密又疏離。
玉光明側身坐在了皇熱的大腿上,可是兩個人始終維持著一定的距離,不光是物質上的,更多是立場上的。
宛若一對墜入愛河的王者,縱使在親密無間,為了自己的國家與民族,只能維持王不見王的傳統,永無完全消除隔閡的一天。
“師父與師丈是否平安?”玉光明問道。
“平安,他們要是出現了生命危險,我一定能感應到的?!?
玉光明語重心長:“無論那里多么兇險,那里終歸是你的家。師丈與師父是你的父母,他們怎么會死在親生兒子的家里?”
“她是我們的孩子?”
皇熱不會忘記那個在大廳里遇到的少女。
先前,皇熱誤會了她與玉光明的關系。
現在,醫生皇熱不會再誤會了。
“她叫皇玉萌。小脾氣很重,對于你背著她的母親找女人的行為感到義憤填膺,我家寶寶是不會輕易原諒你的?!庇窆饷鞯恼Z氣很輕很淡。
皇熱道:“莫說她,我也不會輕易原諒自己的?!笨伤难凵衿届o,看不出一絲不原諒自己的意思,仿佛這一切是那么理所應當。
“我從你的眼神里看不到一點愧疚?!?
“還不到愧疚的時候。不如我們先算一算黑城井的那筆總賬?!?
玉光明睜大了美眸:“你說什么?”
皇熱道:“你不承認?那好,那黑城井里的埋伏就是春風自作主張的行為?!?
“我認罪。老公,你要怎么懲罰我?”玉光明一改往日的光明與純凈,那雙宛若鏡面的眸子泛起了些許狡黠。
“照舊?!?
過了許久,玉光明似乎感知到了皇熱心情的低落,扶了扶耳畔的發絲。
“老公,你不用在意我,我不會怪你。我們的女兒會明白的,這是命運?!?
“明白與理解是兩回事,理解與接受又是兩回事。”
“龍勇是你與那位的結合,玉萌是我與你的結合,我們并非普通的生命,他們天生完美,千萬不要用孩子的思維去衡量他們,你會吃大虧的?!?
“他們只是孩子?!?
“孩子?我們愛他們,可是,他們必須要回報我們的愛。這并非俗世里的責任與義務,而是神圣且不容違背的命運?!?
“光明姐,這話聽上去,我直犯惡心。孩子的出生是因為父母的愛!”皇熱加重了語氣。
“父母的愛?曾經,這話是正確的,現在,我不能贊同。龍勇與玉萌這兩個孩子其實是維系父母聯盟的紐帶,不是么?”
“不是?!?
“曾經,我已經任性過很多次了,這次,我不能任性下去了。”
“沒事,要死一起死,共赴黃泉也是獨特的浪漫。”
……
……
“對了,你還記得閆雪嗎?”玉光明問道。
皇熱挑了挑眉:“我怎么會忘記,閆雪是我的貼身侍女之一,她出了什么事?光明姐,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玉光明點了點頭:“她沒出事?!?
“至于吃醋……弱者是沒有資格吃醋的。強者制定規則,弱者服從規則?!?
皇熱咂巴了兩下嘴:“光明姐,聽到你這話,我心里出現了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三個女人搶肉吃,那塊肥肉肯定不舒服?!笔冀K把握著大局的玉光明一針見血,把皇熱的抑郁看得明明白白。
“……”
……
……
皇熱與玉光明到了天龍會。
這座山清水秀、風景秀麗的莊園就是天龍會總部,防御力堪比要塞,長橋、高閣、流水、噴泉、亭子、小徑,形似普通的莊園,實際上布滿了致命的陷阱。
“皇熱,歡迎你到龍云城。為了迎接你,我得安排歡迎儀式,好好招待招待你?!?
玉光明走在了前面,白色的紗裙接近地面,一頭茶色的瀑發垂落至腰,隨風飄蕩。
皇熱從后方看著女子完美的身段,右手控制不住要去摟那纖細的腰肢,又不太敢:“不用這么客氣。你這么客氣,我心里很不安?!?
玉光明轉過頭,那張絕美的俏臉讓白色的面紗遮得嚴嚴實實,卻仍舊遮掩不住那份獨特的美麗,天仙之姿,氣質縹緲。
“走進龍云城,你不應該感到不安嗎?這份歡迎會是頭等大事,一定要完成?!?
話說到這,皇熱已經明白了接下去的事情是什么性質的。
所謂的歡迎會,就是鴻門宴。
玉光明掏出了一個通訊器:“莫緋雨,你手上的事情重要嗎?”
“好,那你到訓練場幫我做一件事情。”
“莫緋雨?”
……
……
到了訓練場,皇熱看到了莫緋雨。
那個少女穿著一身白色的研究服,有點天然呆,戴著一副圓圓的眼鏡,臉上肉嘟嘟的,可愛萌系,看上去不太聰明。
“光明姐,你讓她跟我打?我得聲明,她肯定打不過我?!?
喊他到訓練場,那就是為了戰斗。
可若是讓這個少女與自己戰斗,皇熱不認為這場戰斗存在什么實際意義。
從這個少女身上,身經百戰的皇熱感受不到一點危險的氣息。
春風走到了玉光明的身后:“少夫人,您這是要欺負誰?”
“莫緋雨?!?
“主人,有何吩咐?”
“我給你介紹一下,你眼前這個男人是我的丈夫,天龍會的少會長。你是四階,他也是四階,你向他展示一下你的絕活?!?
莫緋雨聽完,大驚失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圓圓的眼鏡差點掉在地上。
“不,我不敢。我怎么敢向姑爺動手?”莫緋雨是要哭了。
這事,打贏了沒好處,打輸了得罪人。
要是得罪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天龍會里的日子該怎么過?
天龍會里不講人情世故,皇熱要是天龍會少會長,揍也揍了,無所謂。
可她是玉光明的人,揍了姑爺,那就是自絕后路。
玉光明簡單干脆:“他要找你茬,我給你撐腰。要不是你最典型,我不會找你一個研究員展現絕活與他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