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趙碧雪,她的履歷是完美的。
【……“我不確定,她跟我的時候確實是處子之身,她的氣息很干凈,但是我每次都很小心,就碰過她兩次,以前的女人跟了我一年半載也沒懷孕,她……”孟擴明顯是慌了……】
不用任何贅述,這句話是點睛之筆,她完美履歷的中心句。
……
……
“孟擴,你說過,我要是活著,你們孟家會遭到滅頂之災,我現(xiàn)在找你兌現(xiàn)承諾了。”
冰寒的女聲在拍賣場回蕩,好似一場暴風雪,那是冷酷無情的上位者意志與生殺允奪的絕對自信。
莫說那群尚且不曾經(jīng)歷過真正大風大浪的公子哥,那群在溫室里長大的嬌小姐,連隱藏在幕后掌握了這片土地幾十年的大佬也感到了一陣寒意。
這份氣場,裝不出的。
“錢老,我們該做什么?”
“這是泰雍財團的事情,與我們無關。準備好落井下石,等泰雍財團覆滅,趙家會成為這片土地的新主人,你代老夫向趙小姐表示敬意與忠誠,錢家愿意獻出一半家產(chǎn)作為禮物,唯她馬首是瞻。”
“忠誠?”
心腹懷疑自己聽錯了。
前一刻,錢老仍舊老神在在,不把這個女人當回事,評價她成不了氣候,小聰明只會害死她。
怎么現(xiàn)在……?
一句話,從高高在上快進到割地賠款。
錢家的一半家產(chǎn)?
作為與泰雍財團并駕齊驅(qū)的錢氏世族,總資產(chǎn)的二分之一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
“幸好,孟擴是個廢物,一無是處。要是五年前讓這個女人進了孟家,錢氏世族已經(jīng)姓孟了。”
錢氏世族姓孟。
聽這話,當年,這個女歌手嫁進了泰雍財團,他們錢氏世族一定會遭到泰雍財團的吞并?
不可能!
心腹認為自己是聽到了天方夜譚。
“這個恐怖的女人,我們錢家反抗不了,只好聽話做一條忠狗。女主人要是高興了,我們能得塊骨頭嘗嘗。”錢老又說。
“爸,您說什么呢?一個靠睡男人上位的賤人,泰雍財團找不到她,她一個賤貨能帶著那個小賤貨茍延殘喘,現(xiàn)在,她是自取滅亡。”
錢老不再說話。
兩行濁淚流過滿是皺紋的臉龐。
一個為情所困的趙碧雪不堪一擊,一個滅情絕性的趙碧雪無懈可擊。
錢家,完了。
……
……
“大人,我擔心情況不妙,我們要不要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放心,誰敢動我們明煌崔家。平南王要是敢讓我們出事,他全家不要活了。”
“這個女人給我一份不祥的感覺。”
“不祥?她,還不配。”
……
……
“擾亂拍賣會,殺了她!”
拍賣臺上的拍賣師下了命令。
兩個恐怖的強者出現(xiàn),渾身散發(fā)著強大的力量,作為平南王國里富可敵國的泰雍財團,培養(yǎng)幾個強者是再正常不過的。
兩個人發(fā)動攻擊,打不碎那個玻璃房。
“蠢貨,這個玻璃房能抵擋八階強者的攻擊,你們兩個還不去取鑰匙,打開玻璃房,殺了她。”
兩個強者的通訊設備里傳出了這般聲音。
趙碧雪看了兩個人一眼。
打了一個響指。
正如當年在舞臺上吸引男人注意力的時候,一個清脆的響指,簡單便捷。
曾經(jīng),作為一個普通人,打一個響指就是發(fā)出一點微不足道的聲響。
現(xiàn)在,這個玻璃房碎了。
拍賣臺上出現(xiàn)了薄薄的冰層,覆蓋了整個平面。
天地間升起了一股縹緲靈動的寒氣,冰冷刺骨。
一片云霧,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轉(zhuǎn)瞬間冰藍色的云霧覆蓋了整個拍賣場。
每一道寒氣皆是一縷劍氣。
放眼望去茫茫一片,千絲萬縷的劍氣凝結(jié)成了一座劍域。
趙碧雪揮了揮手,宛若趕蒼蠅。
兩個強者的身上乍現(xiàn)一道一道冰藍的傷痕,如同蛛網(wǎng)一般致密,覆蓋了全身上下,他們的臉上盡是傷更遑論身上,分外猙獰。
兩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一揮,一劍。
一劍,一個。
殺之如屠狗。
似乎擔心女兒看到血,她吹了一口氣,把兩個強者的身軀凍結(jié)成了白色的冰雕。
冰雕破碎,滿地冰雪。
看不到一絲紅色,盡是白。
她一頭銀發(fā),在寒風中狂舞,宛若冰雪魔女,高貴而絕艷。
“六年了,時間過得真快。王珣,墨憶瑤,孟擴,霍可新,小日子過得不錯。”
趙碧雪打碎了玻璃,走進了他們的包房。
王珣走上兩步,擋在了自己老哥們的身前。
這個女人的實力強得可怕。
現(xiàn)在除了他,沒人能救孟擴的性命,泰雍財團的實力不足,絕對壓不住這個女人。
“趙小姐,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再追究沒什么意義。這事由我做主,你就是泰雍財團的女主人,我會讓孟叔把所有的股份全部轉(zhuǎn)交給你。”
“至于孟擴,你看在他救過你的份上,請你饒他一命,我會讓他當牛做馬報答你,為他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贖罪。”
趙碧雪展顏一笑。
“王珣,我成為了泰雍財團的女主人,瞧我現(xiàn)在這個修為,平南王能容得下我嗎?拖延時間,借刀殺人,王珣,你的手腕是我玩剩下的。”
趙碧雪,從容、張揚、自信、跋扈,一頭銀發(fā),如冰如雪,那份女性的光輝讓人嘆為觀止。
王珣蒙了。
他一向自認為聰明絕頂,在這個最危險的關頭能找到最好的解決方式,卻發(fā)現(xiàn)在這個“花瓶”女人面前無所遁形。
甚至,王珣并沒注意到平南王這個威脅。
君王高高在上,并不輕動,容易讓人忽略。
王珣的腦海一片空白。
此話一出,王珣后面的計劃全盤打亂。
墨憶瑤正要開口。
“當年,我讓侍衛(wèi)拖下去的時候,裝聾作啞的墨小姐裝不下去了?”
趙碧雪一句話,直戳要害。
墨憶瑤擺了擺手:“不不不,當時,我向王哥求過情的。我做不了主,黑莓金礦的事情牽扯太大,我說不上話。”
“話說,趙姐姐,你現(xiàn)在怎么這么厲害了?”
趙碧雪冷冷道:“墨小姐,你這點手段,別在我面前賣弄。我并非現(xiàn)在這么厲害,我一直很厲害。”
“墨小姐,你出身墨家,身份尊貴,家道中落,年輕美貌的你總能找到男大佬依靠,你也能領會其中的艱辛。”
“你猜猜,一個平民女,不能依靠任何一方大佬,在一個混亂的社會里,靠著一己之力成為演藝圈的頭牌,十年時間里在群狼環(huán)伺里守住自己的處子之身,靠著一點小聰明睡了孟擴公子,差點成為泰雍財團的女主人,這其中的難度多大?”
墨憶瑤無話可說,一雙美麗的眸子里盡是無處安放的恐懼。
孟擴聽傻了。
他一直當趙碧雪是一個蠢女人。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死不足惜。
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了這個女人的恐怖。
是呀。
太恐怖了。
漂亮女人?在他們的眼里算什么東西。
不說他這個泰雍財團的公子哥,富可敵國的存在,任何一個貴族一句話可以捏死毫無背景的趙碧雪。
黑暗恐怖,威逼利誘,死亡威脅,這一切始終伴隨著趙碧雪的演藝生涯。
可他睡她的時候,她是“干凈”的。
這是什么城府?什么手腕?什么情商智商?
“孟擴公子,你不會認為你睡了我兩次,我懷上了孩子是僥幸吧。”
孟擴更傻了。
趙碧雪兩次懷上了他的孩子。
他當時的評價是耍心眼。
可甭管是小聰明,大手段,能放的上臺面的就是絕頂高招。
趙碧雪從底爬到高,巧妙退避,借力打力,這等手段玩得爛熟,孟擴還不配給她提鞋。
漫不經(jīng)心。
趙碧雪取出一個存儲器丟在了桌面上。
“噥,孟擴公子。這是黑莓金礦的證據(jù),我從那位主管的設備里拷貝的,我裝成服務員混了進去,也是一張王牌。”
“王珣公子,我這個跳艷舞的賤人能不能接觸到黑莓金礦?”趙碧雪似笑非笑。
王珣嘆了一口氣:“你愛過他。你是一個好女孩,是我們的愚蠢害死了你。”
孟擴顫抖著,他知道自己傷害了一個好女孩。
曾經(jīng)有多氣憤,現(xiàn)在就有多愧疚。
“雪兒,是我對不起你,可我是你女兒的父親。我曾經(jīng)救過你,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償還的可能。”
趙碧雪仰天大笑。
寒冷的聲音傳到了拍賣場的每一個角落。
“救命之恩?若非我生活的這個社會黑暗而混沌,我趙碧雪何至于要你救。你們高高在上的貴族,主宰了我們的生死,又怎么知道我們的苦!”
趙碧雪目眥欲裂,絕美的她多了一股冷冽之氣,更像是一座即將爆發(fā)的劍陣,如火山一般蓄勢,直至湮滅一切。
“主,祂的光已經(jīng)到了這兒,到了該驅(qū)散黑暗的時候了!”
至于父親……孟擴也配?
……
……
那個行事綿里藏針滴水不漏的趙碧雪因何出現(xiàn)?還不是他們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