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域?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在不同的環境里,同一個生命的強弱其實是完全不同的,物競天擇,并非強者生存,而是適者生存。
傳說北方那個大國的工業起源地里,那里生存著黑蛾子與白蛾子,原先二者差不多,之后因為工業的發展,濃煙污黑了環境,黑蛾子的數量激增,而白蛾子幾乎消失殆盡,喪生在了天敵的手里。
這并非是黑蛾子與白蛾子實力的差距,而是因為環境的改變。
戰將,之所以遠比戰客強大,不只是實力的強大,更因為領域的存在。
戰將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影響周圍的空間,塑造一片在自己友好,對敵人危險的環境。說難聽點,這是神的領域。
領域對于環境的改變,在短時間里可以抵抗,可時間一旦拉長了一些……危險會以幾何級激增,不知道多少強者最終飲恨在一個威力不大的領域里。
領域,等同于主動。
誰喪失了主動,誰會先死。
徐歌質聲音提高了八度:“大澤,你說領域?你知道謊報軍情是什么下場嗎?”
這話不用辯解。
眼鏡澤一個眼鏡男,【出云伍】的情報官,一個從不在意什么叫“報喜不報憂,報憂不報喜”的百分之百真實的男人。
他會謊報軍情?
絕不會!
縱使要死了,他不會說謊,更不會謊報軍情!
……
……
溫尚那塊盾牌的防御力:【3000】。
而猩齒獸的綜合實力:【3500】。
若是不顧兩敗俱傷的話,猩齒獸一擊便能把那塊盾牌給打成碎片。
兩分鐘,溫尚用高超的技巧與玄妙的卸力,為【出云伍】爭取了進攻的可能,護住了他們的性命。
“隊長,它的領域是通過連接周圍的環境形成的,只要逃出去,它的領域也沒用了。”
“問題是我們逃不出去,一層看不到的結界把我們關在了里面。”
“這不是領域,而是偽領域。”
領域是要隨時隨地能展開的,偽領域則不行,二者的差距很大,可偽領域也是領域。
他們走不出這塊地,偽領域就是真領域!
阿軒罵:“大澤。你盡說廢話!”
猩齒獸往后退了幾步,暫緩了攻擊。
領域成型!
一片朦朦朧朧的黑色,黑煙與黑霧的融合,猩齒獸退后的同時隱藏在了黑暗里,宛若鬼魂。
黑暗降臨,一股無法形容的壓迫感,頓時從在場幾個人的心里漫出,【出云伍】四個經驗豐富的戰士無一人不害怕。
紫無饑問道:“隊長,領域形成,我們打不過,已經失敗了,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徐歌道:“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我出云伍注定了是死。那么,死戰,為了這片街區的百姓,為了我們的家園,為了云銀城最后的安寧,用生命拖延時間!”
眼鏡澤道:“好,與其跪著死,不如站著死。”
阿軒笑呵呵道:“大澤,你也會說慷慨激昂的話。”
一個邏輯至死的男人會說這么感性的話。
“死到臨頭,放肆一把何嘗不可。”鐵尚當好他的理中客。
徐歌道:“紫無饑,你負責掩護,現在不需要吝嗇你的箭。”
失去了紫無饑的掩護,【出云伍】在敵人的領域里活不過一個回合。
……
……
“我靠,老溫,鐵尚,怎么回事?”阿軒直接罵問了一句。
剛剛一剎那,溫尚的背后出現了幾道抓痕,鮮血在空中飛灑,那塊盾牌也飛了出去。
他們分明看到了猩齒獸的靠近,幾乎是正面攻擊,溫尚不會擋不住這個攻擊的。
防御,溫尚經驗豐富,絕不會放這么低級的錯誤!
“因為領域,溫尚慢了一拍。”眼鏡澤給出了專業的回答。
連心理素質一向最好的徐歌也傻了。
這就是領域嗎?
在戰斗里慢了一拍,那就是生與死的差距。
一個回合,溫尚生死不知。
溫尚一掛,他們堂堂的【出云伍】直接成為扒掉了鎧甲的將軍,任人宰割。
“凌庭薇,茅軒,你們兩個要牽制好,你們兩個就穿不住,我們只要挨了一下攻擊,必死!”
徐歌喊了真名,這就是嚴肅。
茅軒正在猩齒獸的周圍疾馳,手里一把短刃,他的鞋子是稀罕裝備,動作敏捷讓人眼花繚亂。
他不敢放慢自己的動作。
只要慢上那么一點點,就會死。
而且,他時刻可以調整自己,閃避猩齒獸的攻擊。
“阿軒,離開地面,快!”
茅軒愣了。
什么?
這時候離開地面不是找死嗎?
一個不會飛行的人要是在空中,他直接從獵物晉升為靶子。
出于對眼鏡澤的信任,茅軒只能起跳。
恐怖的黑暗沖擊波掃過了地面,凌庭薇所在的地方較遠,沒事,而茅軒差一點讓這一道沖擊波掃中。
“紫無饑,交給你了。在猩齒獸放完沖擊波起身的時候,給它一箭,一定要射中。”
射不中,茅軒就得死。
一支紫光箭劃破了夜色。
差了那么一點點。
眼鏡澤一拍鍵盤,站起身,目眥欲裂:“阿軒!”
茅軒停留在了半空,黑暗的力量鎖定了他的身軀,讓他的行動滯緩。
領域。
這就是領域。
……
……
紫無饑正在屋頂隱藏自身。
打?
那是打不過的。
他的手里是一把重型弓弩,紫色,表面泛著寒光,弓弩的中心正是一支紫光箭,緩緩凝聚。
他的手里多了一發子彈,晶瑩剔透,好似紫晶雕琢而成,彈頭表面布滿了瑰奇的花紋,而這一發紫晶子彈里混合了一絲渾濁。
這一抹渾濁是中心為源的一個淡淡的黑色光點,絲線如同海藻絲一般向著四面八方蔓延,覆蓋了一個彈頭。
紫無饑猶豫了一絲。
主要是太貴。
“千金散盡,大不了餓個幾天。”
紫無饑在紫色弓弩上輕輕一擦,一把弓弩變身成了一把狙擊槍,他把這一發子彈壓進了彈匣。
實際上,紫無饑真正擔心的是自己暴露這能力之后的后遺癥。
他的力量很強,很珍貴。
“信他們一回。”
紫無饑說服了自己。
……
……
茅軒生命的最后一刻,一個人一躍而起,沖到了他的身邊。
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
幸好那一腳并非爆發,主要是“送”的力度。
力量大得很,他能在這一腳下原地去世。
“皇熱,你一個新兵找死呢!”
皇熱的戰斗經驗幾乎為零。
他沖上去與猩齒獸打個照面,純白給。
皇熱看著猩齒獸。
“一千零二十四分之一。”
能活下去,那叫命運。
……
……
云淺爭打開了窗戶,讓茅軒進入皇熱的防御結界。
怎么辦?
云淺爭咬了咬牙,胎兒似乎感知到了母親的痛苦,肚子動了動。
她抬起頭,看著半空的皇熱,美麗的眸子如同鏡面一般映射著他每一個動作。
“這是……?”
云淺爭看到了皇熱的背后多了一個虛影。
這個虛影的外貌與皇熱完全等同,五官、輪廓、線條等等,找不出一點區別,說是雙胞胎絕逼能信。
這個虛影,從后面抱住了皇熱,雙手握住了皇熱的的手腕。
就像是在指導他的動作。
徐歌、凌庭薇、茅軒、眼鏡澤,他們看不到那個奇特的虛影,云淺爭可以。
皇熱能感到一股力量正在牽引他的身軀。
有人在控制他的身軀!
“從今以后,你要學會這套劍法。”
“一千零二十四分之一,能贏是命運。我教你怎么在三分鐘內抓住著千分之一的命運。”
“老師的劍,最擅長擊碎宿命。”
皇熱招了招手,從容得像是一名劍道宗師,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劍。
那是“一劍在手,天下我有”的豪邁。
皇熱一劍捅了過去,捅向了空處。
理論上講,那里什么也捅不到。
可是,好似冥冥之中的命運注定,猩齒獸主動撞上了劍鋒。
銀白色的劍鋒貫穿了猩齒獸的咽喉,锃亮的劍刃映射著黑夜僅剩的光芒。
殘存點點黑色溶液,如同血一般滴落。
“它完了,這就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