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邀請我去他們的會所商量帝國之后的發展,我帶你去。”王衡音輕描淡寫說了這么一句話。
她話輕描淡寫,可這其中隱藏的信息量卻能讓人膽戰心驚。
“王衡音,你好大的膽子!不帶姚天誠,你敢進入敵人的地盤?”皇熱不敢信這個女人這么瘋,故意試她一試。
“怕什么,我這個女生不怕,你怕什么?姚天誠確實不在,你在這。”
皇熱絕望了。
佩服佩服。
曹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王衡音這位國民女神敢單刀赴會。
你幾階,七階!
作為融焰府的大小姐,你連高等戰將也不是,敢進入曹家的地盤?
要你們真的是談合作的,無所謂,可你去曹家的地盤是為了算賬的,隨時隨地可能開火的。
你也敢去?
“你確定?”皇熱定了定心神,重新詢問了一下。
王衡音微微頷首:“確定。”
再三確認之后,皇熱放心了。
王衡音敢這么做,心里肯定是藏了把握的。
她現在是融焰府的排面,又是姚天誠的妻子,她一定會為自己的安全負責。
她要是死了,又沒留下孩子,姚天誠與融焰府的紐帶徹底消失。
融焰府日子該怎么過?牽一發而動全身。
王衡音道:“我們走吧。”
她走在了前方,走出了這個房間。
“好。”
皇熱知道這一趟絕不會簡單,王衡音喊上他就是為了給她當刀。
她這個帝國自己人得罪自己人不合適,于是找上了自己當炮管。
皇熱卻知道自己不能退縮。
龍云城里暗流涌動,這是拆除隱患的最好時間段,要是等敵人萬事俱備,讓敵人先手,現在的天龍會不一定能應付。
走到了大街上,王衡音帶他找到了停車場里的車,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啥,大小姐,你要我給你開車?”
我堂堂天龍會的少會長,理論上是這個組織真正的掌控者,給你一個融焰府的大小姐當駕駛員,小爺不要面子么。
王衡音用一句話堵死了他:“哦,皇熱,要是有這個能力,我可以開。可我不會駕駛,你不能讓一個不會開車的人開車吧。”
王衡音,你不會開車,誰信……?
還真不好說,王大小姐還真不需要開車,姚天誠這個貼身侍衛從不離身,犯不上她親自當駕駛員。
好男不跟女斗。
皇熱坐上了駕駛室。
王衡音坐上了后車座。
“得,我給你當駕駛員了,親愛的女主人。”皇熱沒好氣的抱怨了一句。
王衡音很確定在皇熱面前什么東西能認,什么東西不能認:“我不是玉光明,不是你的女主人。你堂堂天龍會的少會長,用得著跟我一個女孩斤斤計較嗎?大不了我給你代駕費。”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時時刻刻要注意影響。
皇熱與王衡音進了情人旅館的一個房間。
皇熱給王衡音當了駕駛員。
這一個一個細節很容易讓人多想。
例如長公主、皇帝陛下,這等聰明人是完全不會在意這等細節的,可這個世界上永遠是蠢人居多,捕風捉影的事情能說得活靈活現。
神知道皇熱與王衡音這一波會面之后會延伸出多少個邏輯分支。
“抱歉,大小姐,堵車,咱們可能要等等。”
窗戶外面車水馬龍,龍云城是大城市,堵車的問題是少不了的。
王衡音行事一向中庸,不喜霸道,不會要求封鎖道路讓她的車行駛,符合她國民女神的溫雅氣質。
“要等的不是我們,而是曹家的人。”
王衡音看著外面一輛接一輛的車,眼神平靜,漫長的旅途上從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絲堵車的煩悶,與之對應的是看到龍云城繁華場景由衷的喜悅。
她是龍云帝國的國民女神,不是曹家的。
她要為這個國家付出乃至犧牲生命。
曹家,尸位素餐,養在國家機關里的蠹蟲,說難聽點就是她的敵人。
皇熱道:“信我,大小姐,曹家那邊等你的,一定不會是能讓你貼臉開火的人。”
與王衡音這么一個女人接觸,更過分的是王衡音拉上自己這么一條瘋狗,曹家要是不找一個合適的人接待,他們接待的地點怕是要成為一片廢墟。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是個人,能與人說話再好不過。”王衡音仍舊從容自如。
皇熱微微頷首,口吻平靜如常,可到了第二句,他的話音就多了一份意味深長,詭譎難辨。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大小姐,你現在是個人,你希望自己變成鬼嗎?”
靠坐在了車座位上的王衡音立刻警戒,全身緊繃,那個美麗的眼神靈動且敏感,像是一只炸了毛的波斯貓。
“皇熱,不會吧。曹家腦子出了問題敢在這條路上埋伏我?他們全家不要腦袋了!”
王衡音這話絕非自夸。
她的身份、地位、作用皆是獨一無二,她要是出個三長兩短,曹家不得滿門抄斬才叫離了巨譜。
……
……
皇熱仔細感知四周的一舉一動,【藏天下】對于危險的感應到了爐火純青之境,任何風吹草動瞞不過他的感知與洞察。
他猛打方向盤,猛踩一腳油門,車輛單輪凌空,從車輛與車輛的間隔竄了出去。
“轟!”
那個鋼鐵裝置沒能成功破甲,皇熱所在的車位發生了大爆炸,傷害不到兩人分毫。
“皇熱,往小路上走,在這開戰會殃及無辜人。”
“呵,無辜人是你們龍云帝國的百姓,關我何事?我大可以用他們當擋箭牌。”
“您放心,我沒用錄音器錄下這句話。”
“你錄下了我也不怕。不論我做的多好,我在你們龍云帝國百姓的眼里終歸是一個外人,他們不會在我身上形成歸屬感。”
不過,心善的皇熱聽從了王衡音的指揮,鉆進了一條狹窄的巷子,陽光頓時遮蔽。
與此同時,兩輛車正在后面追殺。
他們一追到皇熱這輛車的后面,全力開火。
“王大小姐,你這輛車是防彈的吧。”
“廢話。要是不防彈,我們已經成馬蜂窩了。”王衡音沒好氣道。
從她激動的口吻里不難聽出,王衡音已經生氣了,火冒三丈。
不是在于敵人暗殺她,而是她的敵人用無辜的老百姓當擋箭牌,裹挾了很多手無寸鐵的外人。
皇熱大聲道:“王大小姐,你的車沒安裝武器嗎?”
“沒有!”
“你忽悠誰呢,你的車沒武器,打回去呀!”
“這里是城內,在這巷子里交火,你是嫌棄賠償金額太小,是嗎?”
“再這么打下去,我們兩個全得死在這。你是舍不得那點錢,還是舍不得我們兩個的命!”
王衡音不說話了。
“靠,這嫁禍真尼瑪見鬼了,黑鍋往曹家身上扣,可又不得不說這口黑鍋恰到好處。”
實際上,只要是個帶腦子的上層人,那就知道這場暗殺的主使人不會是曹家。
可是,曹家必須得背這口鍋。
王衡音正愁沒理由動曹家。
現在,藏在暗中的敵人把理由送上門了。
前提是他們兩個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