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琴領主隱藏在黑色的浪濤里,起起伏伏,而她只是一層虛無縹緲的幻霧。
分明潛藏于波濤之下,可她隱隱約約感知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她所謂的寒意并不是真正的寒冷。
像是普通的溫血動物,喜歡溫暖,當一個人感受到了寒冷的時候往往是指代他感到了危險。
而撫琴領主是黑暗者,她的寒意也是致命,宛若光明之于黑暗,熾熱之于寒冷,好似一道光華破開了山川河流,朝她激射了過去。
冰晶長劍貫穿了她的那層幻霧。
撫琴領主現出真身。
冰晶之劍貫穿了她的腹部,如同一支長長的鐵矛把她釘死在了地面上。
現在,這里波濤滾滾,于是,撫琴領主成為了河堤的一部分。
黑暗力量還沒涌動,冰晶長劍爆發出了一股恐怖的寒氣,凍結的冰晶隔絕了黑暗力量的侵蝕。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清叔化身的冰晶長劍一劍釘死了撫琴。
在這片黑色的潮流里,二者同時封在了冰塊內部,動彈不得。
宛若一名歷經漫長歲月封印在冰塊里的美人,遠古時代的冰晶定格了她生命消亡的那一刻,殘忍、唯美而血腥。
……
……
“撫琴!”
河綢領主正要回去救援撫琴領主。
因為撫琴領主是這場真正的總指揮,要是沒了撫琴領主的指揮,之后的行動完全不可控。
下一刻,河綢領主轉過了頭。
她看到了一件東西。
一只龍爪。
“龍布雨!!!”
這只龍爪把她拍進了自己的黑暗潮流里,死死鎮壓在了河底。
河綢領主嘗試反抗。
說實在,她的反抗毫無意義。
河綢領主擅長的是元素控制,她就是一個法師,硬碰硬不占一點優勢。
“龍布雨,你會死的!!!”
鎮壓了河綢領主,龍布雨臉色蒼白,踏空而立,站在了黑暗的河流上。
黑暗潮流上升騰起一層一層黑色的霧氣進而形成了一片灰黑色的虛界,黑色的潮流里頓時伸出了一只全副武裝的秀手,秀手帶著無盡猙獰的鐵器,朝龍布雨抓了過去。
龍布雨嘆了一口氣,眼神堅定。
他的頭頂下起了青翠欲滴的雨水。
雨水落下。
一個流水護盾把他庇護在其中。
黑色的鐵爪抓在了碧青色的流水護盾上,像是遇到了恐怖強酸的金屬,剎那間腐蝕得不成形像。
“河綢,撫琴。”
麗藤領主還沒抽出空,全副武裝的陽映月已經向她火力全開。
陽映月的全副武裝才叫全副武裝,火炮、鐳射炮、光明大炮,那個破壞力讓人嘆為觀止,任何一個領主只要一不擔心挨了一下攻擊,立刻重傷沒商量。
鎧劍領主看得眼珠子要蹦出了:什么仇什么恨,這么不怕死?
三對領主,已經走了拼命的路線。
這完全不是領主該使用的作戰方法,三個人同時把自己的性命押進了命運的賭場,只要輸就是死。
……
……
這是一片一望無垠的灰黑色麥田,豐收的一縷涼風吹過了這片狂野,無數灰黑色的麥穗在風中傾斜搖晃,連綿不絕,此起彼伏。
撫琴領主站在了麥田里,清自寒也站在了麥田里。
“真美。你是一代絕頂的劍客,為何會喜歡這么奇怪的地方,充滿了生命的氣息,我還以為你會喜歡冰天雪地。”撫琴領主問。
“小姐曾經教導過我,越是擅長殺戮,越是要銘記生命的可貴。雪崩能碾壓億萬生靈,茫茫一片就是冰雪洗滌大地,那是眾生凍死在嚴寒里的災難,切記不能忘記生命的重量。”
撫琴領主道:“我現在徹底明白他為何要在我們的面前秀了一波智慧。”
“一是讓我放棄與他周旋的幻想,二是為了向你們證明他的能力。你是一個劍客更是一個殺手,龍布雨與陽映月卻不可能為了那個人拼命。”
“這是拼命。這是河綢領主的地盤,龍布雨要在她的地盤鎮壓她很難很難;陽映月更不用說,在【暗空】與綜合能力最強的麗藤火力全開,彈藥用盡之時就是她的亡命時刻,勝負的關鍵就在那個小子的身上。”
清自寒明白了撫琴領主的意思。
皇熱打得過鎧劍領主嗎?那個黑暗領主是他們之中的最強戰力,也是最為恐怖的正面戰力。
若是硬碰硬,她們三個黑暗領主一起上,鎧劍領主也完全能硬扛著打。
“說不定,我可以在他們潰敗之前,先殺了你!”
清自寒指著撫琴領主。
那個美麗而典雅的高貴女子轉了一個圈,站在了灰黑色的麥田上,盡情呼吸的新鮮的空氣。
“這是我塑造的世界,也是我的領地!”
……
……
三對領主的戰斗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鎧劍領主幾乎就是一個轉身的工夫,幾場生死戰斗已經如火如荼。
現在,四個鎧劍侍衛限制在了那片雷光里,皇熱的面前剩余四個鎧劍侍衛與那名最強的鎧劍領主。
鎧劍領主看著皇熱。
他并不是主動攻擊,而是后退。
讓四個鎧劍侍衛掩護,而他是在后退。
皇熱看著這個最強者的舉動,刮目相看。
鎧劍領主不是莽夫。
河綢、麗藤、撫琴三大黑暗領主在的時候,他不需要小心謹慎,只要莽撞,只要樂觀,只要展現出奮勇拼搏的戰斗力。
現在,三大黑暗領主全部失聯,這位勇猛過人的鎧劍領主也選擇了小心為上。
先退。
只要把麗藤、撫琴、河綢三大領主解救出,戰斗還可以繼續打,不用著急一時半會。
可是,皇熱又怎么會讓他得逞。
當下是他苦心營造的局面。
皇熱揮了揮手。
一道白色的強光登時亮起,虛空里出現了一聲高亢的龍吟,響徹黑暗。
一條蒼白色的戰龍撲殺了過去,一對龍爪摁住了兩名鎧劍侍衛,背后圣潔的白色龍翼遮住了這片黑色的天空。
鎧劍領主仍舊沒放棄自己的營救計劃。
因為,主持大局并非他擅長的事情,還是得讓動腦子的人計劃。
“上。”
剩余兩名鎧劍侍衛從另外兩個角度迎上了皇熱。
可是,還不等靠近皇熱。
一道白色的光芒如同射燈一般落在了其中一個鎧劍侍衛身上,它在眨眼之間成為了一尊雕像,好似生命遭到了剝奪,永遠凝固在了那一刻。
一道普普通通的劍光出現,白色的光芒,這道普通的劍光卻能壓制這片【暗空】的場域,像是能把這片空間的污垢凈化,而這一劍把那名鎧劍侍衛砍飛了出去,那名身著重鎧的侍衛如同一片輕飄飄的落葉飛走。
一個美落紗,一個羅建仁!
到了這個份上,鎧劍領主就是腦子出現了坑,他也得看出皇熱的打算。
“不是,你要與我單挑,你是從哪找的勇氣與我一對一的?”
鎧劍領主一劍指向了皇熱。
一股恐怖的劍意劃過了這片空間。
皇熱差一點以為自己已經一分為二!
一個強大的領域好似統治了這一方空間,比起所謂的領域更具統治力,更像是一方天地的主宰!
天方界域?
鎧劍領主著實不懂這個年輕人。
皇熱是他們這四大領主里最弱、經驗最差的那個,而他鎧劍領主卻是四大黑暗領主里絕對的最強者。
田忌賽馬給自己剩了個大哥?
英勇無畏的犧牲?
可謂荒唐。
“萬劍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