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墨愛沈言景又如何,他還不是愛而不得,他敢放過沈言景嗎?他敢當面說他愛沈言景嗎?
他不敢!
顧輕輕最清楚了,喬子墨是那種責任重過自身的人,讓他放下仇恨,歸隱山林,怎么可能?
如果可能,那么早在她一遍一遍問喬子墨是否繼續時,喬子墨就該說停止,畢竟喬子墨才是主子,她顧輕輕只不過是把刀。
可是,她親耳聽到喬子墨說的是:
“繼續。”
門外的顧輕輕眼含狠意轉身離開,她知道現在的她不可急于一時,以后沈言景死了,有的是時間跟喬子墨長相廝守,有的是時間跟他共享天下。
成大事者,不拘泥于枝末小節。
她顧輕輕大度一點,就讓再她沈言景蹦噠三日吧。
因為無論如何,她白清清都有辦法,讓沈言景死無葬身之地。
南國,邊疆。
連續趕了幾個時辰的路,沈言瑤終于到了邊疆,沈言逸駐扎的軍營,邊界離盛京十分遠,所以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喬子墨造反,皇城陷入了困境。
若不是皇城的城門固若金湯,此刻喬子墨已經攻城了。
“阿瑤?你不是在皇城嗎?怎么不陪著爹爹和阿景,對了阿景不是跟喬子墨成親了嗎?你怎么跑到這來了?”
身著黑色鎧甲的沈言逸,望著自家妹妹,喜悅的臉色在看到沈言瑤焦灼的神情后,慢慢變得冷靜。
“發生了什么事,阿瑤。”
沈言逸將沈言瑤拉進帳篷,看沈言瑤這個表情就知道出大事了,沈言瑤自小經歷生離死別,怎么會慌慌張張,除非是出了天大的事。
難道皇城出事了?
不可能啊,皇城有喬子墨和爹爹的鎮守,不可能有人會攻破。
“大哥,喬子墨造反了,這是王上的手諭,這是爹爹的書信。”
沈言瑤拿出沈輝耀給她的兵符,還有南帝的手諭遞給沈言逸。
在沈言逸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里,沈言瑤接著說:
“阿景被喬子墨抓起來了,生死未卜。”
聽到這個消息,沈言逸落下了手里的兵符和手諭,還好沈言瑤眼疾手快,接住了。
“什么!喬子墨那個兔崽子抓了阿景?他不是愛阿景嗎?怎么會抓她?”
沈言逸語氣十分震驚,他不知道為什么以兄弟相稱的喬子墨會造反,還會抓了沈言景。
“大哥,現在不是震驚的時候,皇城已經被包圍了,你趕快回去救駕,爹爹本就愧對阿景,
如今阿景在喬子墨手里,我必須回去救阿景。不然以喬子墨的性子,他會折磨死阿景的。”
沈言瑤跟沈言逸交代了很多事情的細節,包括喬子墨的軍隊布局,隨后沈言逸叫來了軍隊的先鋒,跟各軍營里的校尉,統兵等商量,準備立即回皇城救駕。
交代完了一切,沈言瑤騎上汗血寶馬消失在沈言逸眼前,看著沈言瑤的背影,沈言逸只希望他們能平安的救駕,希望皇城能來得及。
他們此去需要兩日半,加上路途遙遠,隊伍冗長,最快也得三日,不能猶豫,沈言逸帶著軍隊的先鋒隊先出發,留下軍師和校尉在后面。
但愿來得及。
黎明破曉時,沈言瑤已經趕到了皇城。
沈府。
“爹爹,大哥已經在來的路上,最遲三日,我們要拖住喬子墨。還有,暗探那說,喬子墨是西爾國的二皇子葉赫凌墨,他手里有五萬騎兵,就駐扎在城外。”
“爹爹,我先去救阿景,她那般倔強,又遭受喬子墨的背叛,不知道還會受什么非人的虐待,那可是我的妹妹!她會死的!”
座上的男人愁眉苦臉,他何嘗不知道他的女兒。
沒想到喬子墨是葉赫凌墨,西爾國的人,那豈不是對他們沈家預謀已久,看來這個劫難是該來的。
沈輝耀,那個傳聞中他屠了喬子墨滿門的男人,那個滅了西爾國的殺人魔。
可傳聞何時準過?
中年男子無奈嘆息,這一切都是劫數啊!
可憐他的寶貝女兒,終究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好,阿瑤,你要千萬當心,救出阿景就回來,千萬不要跟喬子墨交手,你不是他的對手。
等你回來,咱們再商議,等你大哥的援兵一到,他喬子墨就算是有千軍萬馬也難逃一死。”
此刻盛京的兵力都在邊關,沈言瑤已經讓沈言逸帶兵趕回來救駕了,只需他們拖住聞人煦三日,三日就夠了。
但愿他的寶貝女兒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吧。
跟沈輝耀交代完沈言逸的話之后,沈言瑤快步走進一個院子。
那是一個偏僻的房間,里面住著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窗邊可以看見那男子挺拔的身材和俊俏的容顏,隱隱約約的燈光下,那男子正在看窗外,似乎在等什么人。
此人正是喬子墨應該死掉的哥哥一一葉赫凌柯。
其實葉赫凌柯并沒有死,沈言瑤救了他,但是由于當時要躲避南帝的追殺,所以沈言瑤假裝殺了葉赫凌柯。
此后,沈言瑤將葉赫凌柯帶了回家,養在別院,如今葉赫凌柯已經長成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跟沈言瑤在一起這些年,倒是把葉赫凌柯養的越發的姣好,他沒有了以前西爾國王給他的壓力,沒有人逼他去肩負重任,沒有人壓迫他必須練劍,習武。
他很輕松,他輕輕松松的過了五年,沒有逼迫,沒有壓力,只有陪伴和幸福。
沈言瑤看著眼前的少年,從以前的小孩,變成如今這副面容,他真的變得很好。
沒有被仇恨蒙蔽雙眼,沒有家仇,她的阿柯長的很好。
沈言瑤有些欣慰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她真的把葉赫凌柯養的很好。
沈言瑤推門而入,湊近葉赫凌柯的身邊,摸著他的俊臉,
“阿柯,你是不是該回去找你的家人了,你的弟弟葉赫凌墨還活著。”
沈言瑤是有些不舍得的,她教他讀書識字,讓他通情達理,變成她心尖上的一抹暖色。
同樣照亮了,她灰暗又無趣的戎馬半生。
如今,卻不得已讓他離開這里,他不屬于這里,亦不屬于她。
“你,不要我了嗎?”
葉赫凌柯轉身面對著沈言瑤,拉住沈言瑤正準備放下的手,滿含淚水的雙眸,就直勾勾的看著沈言瑤。
葉赫凌柯生得十分好看,尤其是一雙桃花眼,迷人心魂,西爾國人長得就是十分俊俏的。
沈言瑤其實是準備拿他去換沈言景的,是的,剛剛她已經從沈輝耀的暗探那知道了關于喬子墨是西爾國的二皇子的消息,當年的事,另有隱情。
而葉赫凌柯是喬子墨同父異母的哥哥,想必喬子墨肯定十分愿意換人。
可,偏偏葉赫凌柯是那樣的乖巧,他那漂亮的眼眸那樣盯著她,浸滿淚水,叫她怎么舍得呀。
那是她照顧五年的少年,是她相互依偎的火炬,是她冬日的暖陽,是她源源不斷的溫泉活水啊!
葉赫凌柯溫柔了以金戈鐵馬為生,以戰功為主的沈言瑤,讓她知道原來,她也可以是柔弱的
女子,她也可以享受葉赫凌柯的疼愛,他的偏愛,他的寵愛,他的所有溫柔都給沈言瑤。
葉赫凌柯也讓沈言瑤變得不再是冰冰冷冷的女將軍,而是有溫度的女子。
沈言瑤輕輕的撫摸著葉赫凌柯俊美白皙的臉,哪怕戰場上殺伐果斷,此刻也全都化作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