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怎么聽怎么怪。

“你師姐是南開數學學院的？”

周洋隨口問了一句。

比起錦江大學，南開大學的辦學實力毫無疑問是全面碾壓。

作為國內的92名校，雙一流，教育部直屬高校，其含金量高的可怕。

甚至周洋的導師林山都是南開材料工程畢業的。

南開大學6個雙一流學科，17個國家重點，實力強的可怕，完全不是周洋就讀的錦江大學能比的。

南開的材料工程很強，導上次也是想讓周洋去申請南開的材料博士。

但其實，南開最厲害并不是材料，而是數學。

可以說，數學才是南開真正的王牌專業。

“不是，我師姐不在數院里，他是在陳所那邊。”

娃娃臉回答道。

“陳所？沒聽說過，那是什么野～”

鄭嬋在一邊聽著明顯有些不服氣了，只不過她還沒有辦法反駁。

畢竟人家確實強的可怕。

只不過內心的不服氣依舊存在，于是，在聽到了一個自己不認識的詞后，順嘴就出來了。

周洋的大手直接發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師妹的嘴，防止對方把話說出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師兄，你干什么？干嘛捂我嘴……）

周洋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好懸沒讓師妹說出來，不然就是真的給錦江抹黑了。

“你師姐是陳省身研究所的？”

“嗯，是呢。”

“那確實很厲害。”

鄭嬋那邊還在有些不服氣，她不明白師兄為什么捂她嘴。

這時候，在一邊的師姐李莉悄聲給她解釋：

“還好師兄剛剛手快，把你捂住了，不然就你剛剛那話肯定讓人家笑掉大牙。”

“那可是陳所啊，陳省身院士成立的研究所，陳老當年可是在世界數學界都能排進前20的人物，他成立的研究所，你就說厲害不厲害。”

李莉吸了口氣。

“你想想你剛剛那話要是說出去不得讓人家掛你半天啊？”

鄭嬋倒吸了口冷氣。

還真是，她剛剛那話出口，包被掛某書的，而且不光是自己被掛，錦江估計也得被南開的爺們蛐蛐。

鄭嬋對周洋那邊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同時心里生出了疑問：

師兄是怎么知道陳所這么冷門的東西的。

……

周洋當然知道。

他本科那會其實對數學很感興趣，畢竟他的能力就是數字掌控，周洋想著念數學專業，說不定能開發一下自己的能力，因此看了了不少數學很厲害的高校。

陳所也是那時候了解的。

只不過后來陰差陽錯之下，周洋讀了材料。

從此陷入了天坑之中。

不過后來的周洋還是感謝自己當年讀材料這個決定的。

因為據后面他了解，如果說材料是天坑的話，那么數學只能稱之為深淵。

那玩意根本不是人學的。

……

娃娃臉女生笑了笑。

她注意到了，但沒有在意，或者說是不值得她在意。

她在意的只有周洋這個學術水平能和她差不多的。

“周洋師兄，會議快開了，我得去找我們導了，這邊能給我個聯系方式嗎？一會要是可以的話，我們再一起討論吖！”

周洋自無不可。

和劉蘭蘭交換了聯系方式之后，周洋也離開這邊的大廳。

他們也要和導匯合，然后去會議廳那邊聽專家們講話。

“切，真不要臉，師兄都叫上了。”

對著劉蘭蘭離開的方向，鄭嬋忍不住小聲吐槽。

周洋聽到了，不過沒在意，他在思考是另外一件事。

“陳所是南開的一個二級研究所，他們那的學生可以跨這么遠和跟材料學院那邊的課題組嗎？”

如果是按照錦江大學這邊，肯定是一個一個課題組全是一個院的，細微的專業方向可能會有差別，但做不到跨這么大進其他課題組。

不過周洋這畢竟只是他們錦江大學的經驗。

而對方是南開大學的。

再加上這幾年倡導學科交叉融合，說不定那邊有什么新模式呢？

周洋沒在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思考。

眼看著快開會了，周洋帶著兩個師妹就往會議廳那邊跑。

在會場中間，大概距離講臺十幾排的樣子，周洋找到了自己的導師林山。

導已經給他們占好了座位。

幾人落座之后。

還是小師妹鄭嬋先活躍氣氛，少女好奇的問道：

“導，您這次怎么聊了這么長時間？”

只見導臉上的表情幾乎要收不住。

“那肯定是因為聊天聊的值啊！小嬋你還老覺得我聊天沒有用，還好我沒聽你的。”

此刻，導臉上的笑容好比一顆燦爛的太陽。

周洋都有些不敢相信導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好消息，居然能夠高興成這個樣子。

不過他是懶得當這個捧哏的，就以導這個性格，估計用不了多久，導就自己說出來了。

果不其然。

沒用多久，導就一臉興奮的接著往下說了。

“你們都不知道我今天聊天聊出什么來了。”

“告訴你們，這一次我可是聊出一個大項目！”

“一百萬的橫向項目！”

話是說出來了，然而林山卻并沒有收到預想中的成果。

反而等來的是鄭嬋的一句。

“這個……很多嗎？”

林山無語的看了對方一眼。

他懷疑是不是申請十個億給孩子申請傻了，居然連100萬都不放在眼里。

“那是不多，跟您那十個億比起來確實是小菜一碟。”

這話鄭嬋聽懂了，這是導在蛐蛐自己。

這時候周洋適時開口解釋道：

“師妹，你沒聽導說的嘛？這可是橫向，100萬已經很多了。”

如果是正兒八經的科研經費的話，那么100萬，確實是不多。

但如果是橫向的話，那可就不一樣了。

橫向項目相當于是私活，只要你把任務完成了，那么不管實驗經費還剩下多少萬，這些就都是你的了。

周洋不知道其他學校，但在錦江大學，100萬的橫向項目已經算是非常大的項目了。

這要是拋出去，那得有一堆導們為了這個項目把狗腦子都打出來。

在這個項目之前，導接過最大的橫向是3萬塊錢的。

“哈哈哈，還是小洋知道的多啊，到時候這個項目完成了，之后給你們發勞務！”

接到項目的導意氣風發。

“小嬋和小莉，你們一人一萬，小洋辛苦些，給你發五萬！”

在場的三人都頗有些心動。

五萬塊的勞務啊，這放出去怕是得羨慕死一堆的研究生。

這時候，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這么巧啊，周洋師兄，你也在這里啊？”

周洋抬起頭。

一張娃娃臉映在了他的視線里。

是劉蘭蘭。

“誒呀，你們認識？正說著呢你們來了，快快快趕緊都坐過來。”

只見導站起來，迎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后面跟著幾個學生。

看來這應該就是給導橫向項目的人了。

沒想到給導橫向項目的人居然是劉蘭蘭的導師。

劉蘭蘭他們坐了過來。

娃娃臉上帶著笑。

“太好了，周洋師兄。本來還以為這次大會上見不到你了，沒想到這么巧，居然在會議里又遇到你了。”

“對了，給你介紹一下。”

劉蘭蘭讓出一個身位，讓周洋能夠她身邊另外一個位置上的女生。

“這就是我之前說過的師姐，她在陳省身研究所里，對你的研究也很感興趣。”

周洋伸出手，想和對方打個招呼，只是在劉蘭蘭讓出身位之后，他伸出的手猛然僵硬。

不光是手，就連整個身體都猛然冰冷。

因為他看見了在劉蘭蘭隔壁那把椅子上坐著的是一道長發的倩影。

皮膚白皙，柳眉杏眼，紅唇欲滴。

那是一張精致熟悉的臉。

這張臉，周洋在昨天的夢境里曾經見過……

那張臉的主人伸出了手，冰冷的手掌，握在周洋的手心。

“你好，我叫祖清雪。”

……

祖清雪……

這特么不是夢里那個兇手的名字嗎？

合著劉蘭蘭你師姐就是殺人兇手？

周洋不是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他不太想親自調查的原因就是怕自己運氣不好撞到人家臉上。

雖然自己有超能力，真要打起肯定是自己贏。

但這畢竟是有風險的。

而周洋追求的是絕對安全。

周洋忍不住腹誹道：

“簡直就跟反套路RPG游戲一樣。不給主角發育的時間，直接最終boss呼臉上。”

周洋努力平復自己心情。

“必須要保持平常心，就像不知道這件事一樣。”

對方不可能知道自己已經知情的事實。

只要不露出馬腳就不會出問題。

因此一整場會議，周洋都把精力放在會議本身上。

相對于兩位師妹偷吃小零食和偷摸瞇著睡覺，周洋簡直認真的可怕。

該做筆記的時候做筆記，該拍PPT的時候拍PPT。

PiaPiaPia——

終于，會議結束了。

所有人，不管有沒有在認真聽的，都站起來鼓掌。

終于快要結束了。

周洋深深呼出一口氣。

趕緊結束了吧，只要結束后，他立刻就縮回自己宿舍，31號之前他再也不出來。

會議已經在散場了，只需要再等一會周洋就能開著五菱宏光飆回去。

但就在這時候，導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他對著面前那位中年教授，熱情開口：

“秦教授，這次多謝您給牽線的項目了，也沒有什么能感謝您的，要不我約個飯點咱們一起吃個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