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那出生導師？”

韓月月說話的時候明顯帶著些恨意。

“這老登要升正教授，結果拿我們當牛馬，庫庫給我們上強度，好幾個厲害的師姐不讓畢業，就是為了讓她們多寫出點論文來。”

“延畢也就算了，完事我們連自己論文的一作都拿不到，全特么是四作。”

“一作永遠都是老登的，二作是給他兒子親戚，三作掛給莫名其妙的人。”

“這還不算，至少真搞研究的人還能有個四作，剩下的一堆人被他安排去搞橫向項目搞錢，連四作都沒得拿！”

聽著韓月月這控訴，周洋都驚了。

錦江理工那邊居然這么水深火熱的嘛？

這么看來他們導之前那陣更年期都不算啥了啊。

韓月月抓緊了周洋的手。

“爹，你是我親爹，再給孩子個二作吧，孩子什么都會干的。”

“真的什么都會干的嘛？”

只見韓月月那冷若冰霜的臉上飛起一抹俏紅。

“主人，請盡情吩咐我，只要是主人的命令，我都會完成的……”

“唉。”

周洋嘆息了一口氣，然后開口說道：

“行吧，那我命令你給我發一篇nature。”

“滾！”

……

“哥哥哥，別逗我了，你手上到底還有沒有論文啊，給兄弟我借一手，到時候我會還你的。”

周洋搖了搖頭。

“bro，我怕你還不起啊，哥們手上就剩一篇SCI了。”

這下韓月月站起來了，她伸出纖手摸了摸周洋的腦袋。

“這也沒燒啊，怎么還說起胡話來了。”

“沒跟你開玩笑，我手上真有SCI，戰績可查，你不信就去arXiv搜。”

被周洋的氣勢鎮住了，韓月月遲疑了一下，用自己的手機打開了arXiv網站。

幾分鐘后，她激動的抱住了周洋。

“爹爹爹，你真有啊！”

周洋淡然開口：

“爹什么時候騙過兒子。”

只是這么一下，韓月月反而有些扭捏，不好意思接著往下說了。

以她的水平寫一篇低區的SCI不是特別困難，但考慮到自己導師的尿性，很難說她什么時候能還的上。

“論文名字給你掛上了，等論文見刊之后我會提醒你一聲的。”

韓月月感動開口：

“洋子，你放心，等我從那出生導師手里脫離了苦海，到時候給你一篇SCI的一作！”

周洋皺起眉頭。

韓月月接著開口。

“怎么了，一篇不夠嗎？那就再給你寫一篇！兩篇SCI夠不夠！”

“不是篇數的問題。”

周洋嘆息了口氣。

“你這大不敬啊，這我才剛答應加你名字，就從爹降級為洋子，我怕之后你得叫我小洋啊。”

“這樣，你要不再叫聲爹給我聽聽？”

“6。”

……

從廁所那條走廊出來，有了論文的韓月月明顯神清氣爽。

雖然沒和周洋接著長幼有序，但那張冰山臉上依舊是掛著甜笑。

“洋子，吃不吃葡萄，晴王，我剛從會議里拿的，賊甜！”

“算了，我剛剛坐在那吃了一大串了，再吃一會等不到正餐了。”

“誒誒誒，別客氣嘛！不想吃帶回組里吃啊，你們導要是見了肯定夸你！”

“算了吧，我沒試過自動拾取。”

說著韓月月從自己兜里掏出一連串的晶瑩剔透的葡萄。

比自己的師妹們裝的都多。

周洋人都傻了。

不是，這么大一串是怎么塞進去的，完事還一點看不出來的？

更絕的是這么大的一串是特么不動聲色的偷偷裝進去。

瑪德，怎么大家都會自動拾取？

“客氣了不是，現在我也沒什么能送你的，就這點葡萄還算值錢，你要是不收，我怎么過意的去？”

“再說這怎么能算你自動拾取呢？這我給你開的，行了吧？”

韓月月直接把葡萄往周洋兜里塞。

兩人拉扯中，一顆黑乎乎的球掉了出來。

那是一顆山竹。

霎時間，空氣突然安靜。

韓月月一愣，問道：

“你不是說沒開過自動拾取嗎？”

周洋面不改色。

“別人給我開的。”

……

韓月月沒回大廳，而是帶著周洋找了一塊還算偏僻的走廊，來往的人幾乎很少。

“洋子，我還有點別的話想和你說。”

“怎么了？”

韓月月語氣稍微有點猶豫，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們學校是不是連續跳樓了兩個老師？”

“怎么，你怕我跳了？”

“不是怕你跳。”

韓月月組織了一下語言，卻發現不知道應該怎么說。

“我也不知道具體應該怎么說，反正你最近注意安全就行了。”

周洋嘆息了一口氣。

“你就不能說明白一點嗎？哥們給你掛二作就是為了讓你在這和我謎語人的嘛？”

聽到周洋這么說，韓月月又周圍看了看，確定沒有人過來后才繼續說：

“我就這么一說，你自己聽了就行，不要往外傳播。”

周洋點了點頭。

看到周洋這樣之后，韓月月終于開口：

“洋子，你們那兩老師的跳樓可能沒有那么簡單。”

“據說啊，是據說，你們那兩老師有可能不是自己跳下去的。”

“被人扔下去的？”

“臥槽，你居然知道？”

韓月月嚇了一跳。

周洋打了個哈哈。

“你說不是自己跳下去的，那不只剩下被人扔下去了？”

“這倒也是。”

韓月月點點頭。

這邏輯倒是沒問題，就是她感覺洋子是不是有點太冷靜了。

她之前和親密的朋友們說過這事，她們中不是沒有猜到的。

但像是周洋這樣平靜的把答案說出口的還是第一個。

就好像對方早就知道答案了一樣。

“反正你注意安全昂，要是你死了，欠的兩篇論文可就還不了你了。”

韓月月已經把自己要還的論文定成了兩篇。

周洋順口問了一句：

“對了，月子，你這消息哪來的？”

“我表哥是刑警隊的，姨媽是干法醫的，是他們漏了點消息給我的。”

“據說兇手現在還沒抓到呢，而且根據他們推測下一次作案地點很可能還是你們那。”

韓月月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句：

“可別在外面亂傳，要是影響大了，我表哥他們要被處分的。”

“好，謝謝了。”

雖然周洋早就知道，但面對韓月月的提醒，他還是很感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