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眼神一變。

終于要來了嘛？

他不動聲色的偷偷起身，趁著混亂想摸到前排。

嘚！

一只手揪住了周洋的衣服。

“等一下，兄弟！”

周洋回頭，看見了一張微胖的臉。

“兄弟，你上節課聽沒聽啊？我一不小心睡著了，重點沒劃！”

周洋打量了對方兩眼。

大學生上課睡覺倒是不奇怪，周洋也是曾經這個年齡段過來的。

但像對方這樣最后一節劃重點也睡的著實不多。

“哥們，你問人都不看的嘛？我都和你一起坐最后一排了，你居然問我？”

“哎呀，幫幫忙嘛，兄弟。我都看見了，你上節課一直看著前面呢，一看就好好聽課了！”

不是，哥們。

你確定你真的在睡覺？連我看哪都知道。

周洋深吸了一口氣。

他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行吧，把你書拿來，我幫你劃！”

“好好好，那就謝謝哥了！”

小胖子連忙把自己幾乎沒這么翻過的高數課本遞了過去。

“不過有句話我可要提前說在前面，我之前可是好久沒上過課了，老王口音又那么重，要是哪里劃的出問題了可別怪我。”

“那不能啊。”

胖子搖了搖頭。

“對哥我只有感激之情。”

周洋剛剛說過的話，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開玩笑，不就沒上過課嘛？好像誰上過似的！

周洋沒廢話，他拿過胖子的書，對著一頓飛劃。

幾秒鐘后，他把書丟回給了胖子，然后頭也不回的往前排走，只留下一個深藏功與名的背影。

“我靠，這么快，這學霸啊。”

小胖子感嘆一聲，低頭看自己的課本，然后看到了周洋給他劃的重點。

按照順序依次是：

費馬引理

泰勒展開

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洛必達法則

這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小胖子撓了撓頭，怎么總感覺有股違和感？

看著前邊周洋的背影，他終于反應了過來：

這哥們是不是特么書都沒帶？！

……

擠到前面沒花周洋太多功夫。

倒不如說是越到前面越容易。

大學生課堂，只要不是頂尖大學，那一般都是前面人少一點。

如果你想認真聽課，那么恭喜你。

孩子，你可以多睡一會，等到快上課的時候進教室也不晚。

相反，如果是想在后面摸魚，那就得早點去了。

競爭者是在太多了，要是晚了根本搶不到位置。

周洋挑了個第三排的位置。

這個位置坐著的人不算少，哪怕多一個人出來也不顯得突兀。

而且距離講臺足夠近，探聽消息也很輕松。

周洋不動聲色的看著講臺那邊。

女生那張白皙的臉極為精致，有種粉雕玉琢的感覺。

長直的黑發如瀑般垂落腰間，很自然的突出身材的曲線。

看起來確實很養眼。

只是這下更讓周洋確定了自己的懷疑。

對方絕不簡單。

因為那張臉放在周圍的人里有些太過成熟了。

不像是大一小登的臉那般稚嫩，反而和他這個研二老登差不多。

輕輕屏住呼吸，無視掉周圍的吵鬧，周洋側耳傾聽。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對方問的只是很普通的大一高數問題。

憑著當年考研數一的記憶，周洋甚至還能判斷出對方問的兩道都是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相關的問題。

……

“好，謝謝老師了。”

“嗯，還有別的其他問題嗎？”

長發及腰的女生輕聲開口：

“高數上沒有問題了，但我有一些個人的問題想向您請教。”

“嗯，說吧。”

一邊聽著的周洋立刻豎起了耳朵，然后他聽到了女生清冷的聲音：

“王老師，我想知道圓有幾條邊？”

……

什么鬼問題？圓還能數邊？

周洋近乎本能的皺了皺眉頭。

然而當他試圖思考這道問題的時候就馬上意識到這道問題的棘手之處。

如果從多邊形的定義來看，圓是沒有可以可以被真正意義上的邊的。

但如果以外沿部分來定義，那么似乎是有一條的。

從極限定義出發，圓又能看成擁有無窮多條邊。

總之，這個問題不深入還好，一深入就發現全是問題。

至少以周洋這種非數學專業的工科學生是給不出一個準確的答案的。

“你……你這個問題有點意思。”

講臺上，老王思考了一會，接著開口：

“短時間內我還給不出一個確定的答案，這樣吧，等我之后想出來之后再給你答案，我辦公室就在科藝苑308辦公室，有時間的話你可以去那邊找我討論。”

或許是這個問題給老王留下的印象太深，老王罕見的在高數這種大課問了對方的名字。

“對了，同學，你叫什么名字？”

長發的女生沒有立刻回答，先是沉默了一兩秒后才緩緩開口：

“祖清雪。”

……

除了課間這點插曲外，幾乎沒有其他異常。

下節課毫無波瀾的上完了。

滴滴滴！

下課了。

這節課結束之后就是飯點，因此教室里多少有些躁動。

老王沒有拖，很利索的宣布下課。

教室里的人幾乎瞬間跑了小半，而在離開的背影里，一道高挑的長發倩影走在最前面。

周洋挑了挑眉。

走這么早？難不成是自己想多了？

他是覺得對方看起來很可疑。

不過這不要緊，只要他一直盯緊老王，就肯定不會錯過。

此時的老王在整理自己的設備，把一切收拾好之后，老王也離開了。

周洋沒猶豫，緊跟在老王的身后，順便隨手發動能力把自己的透光率改成了百分之百。

此刻，在別人眼里，周洋是完全透明的。

接下來要跟著進老王的辦公室了，他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大搖大擺的進去，因此需要一點小手段。

……

吱！

隨著一聲細長的聲音，老王辦公室的門開了。

周洋緊隨其后跟著一起鉆了進去。

辦公室里只有老王一個人。

這不奇怪，這個點正是飯點，老師們大多都要么去食堂，要么回家吃飯。

反倒是老王這樣回辦公室的才是異類。

老王坐到桌前，又一次啟動了電腦，隨后打開了股票軟件。

老王一看就是老股民了，行情不離手的那種。

周洋也跟著順便瞟了一眼。

只是這一眼差點給周洋干出僵直。

因為在老王的電腦屏幕上，他赫然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