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夜已經深，不過警署內的芽子還沒下班。

她剛在辦公椅上伸個懶腰，就聽到敲門聲。

“進來。”

房門被人推開，木蘭花抱著一些審訊資料進來。

將其放到芽子的桌上，道：“madam，陳健仁和同個監室犯人的審問結果出來了。”

“好，我看看。”芽子點點頭，“你先去忙吧。”

“yes madam！”

這份審問資料并不是審問陳健仁等人的犯罪記錄，而是芽子想要從陳健仁等人口中知道孟七在看押所都做了什么，有沒有提到什么別的事情。

這有助于她判斷孟七是不是知道一些關于恐怖分子的事情。

記錄里寫著陳健仁等人口中一些關于孟七的所做作為，以及他說過的一些話。

越看越皺眉頭：“真是一點也不像話，居然說‘進看押所就像回家一樣，這里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愛這里’這種話來。”

“還喜歡說‘跪下，我求你個事’？”

如果是一個人提到，或許可能是記錯，但只要是和孟七待過的獄友都提到這點。

而且還提到孟七一些奇奇怪怪的行為，比如逼獄友倒背《洗冤集錄》，逼獄友做十二時辰獸等等。

怎么看都不太像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

芽子還沒看完，木蘭花又抱著一沓文件急匆匆跑進來：“madam，今天南山停車場又發現幾具尸體，根據調查結果，已經鎖定嫌犯就是孟波。”

“什么？”芽子失聲道，“這家伙怎么到哪都是一堆麻煩，把文件給我看看。”

原來是有貨車司機發現車子被偷，于是報警處理。

警方一路排查，查到車子停在元朗的南山廢棄停車場，而且還拍下開車的人就是孟七。

至于那幾個死者，都是洪興的人，其中就有洪興號稱銅鑼灣杠把子的陳浩南。

“媽的！”芽子忍不住爆粗口，“孟波簡直就是個殺人狂！”

話才剛說完，辦公室的門又被人推開。

進來的程小東疑惑問道：“孟波怎么了？”

“小東姐，孟波出去之后又殺人了。”芽子把椅子讓給程小東，然后指著那張監控照片，“他不但殺了人，還偷車去拋尸。”

聞言，程小東的表情也變得嚴肅，反復查看所有的文件。

其中包括案發的大概時間、死者傷口和證物等內容。

認真思索后，道：“根據資料顯示，山雞和陳浩南等人算得上是生死之交，而且孟波殺了山雞后，道上還傳聞陳浩南花錢買殺人者的消息，很顯然他也查到孟波是殺山雞的人，所以打算做掉孟波，但卻被反殺。”

程小東說出自己的結論，但神情一直緊繃，“這家伙還真是麻煩，我不是讓你給他電話讓他消停點嗎？怎么又去殺人了？”

說到電話，芽子忽而腦中閃過一道靈光，想起另一件事情。

她猶豫片刻，決定還是說出來：“小東姐，我突然想起我給孟波電話時，他跟我說的一句話。”

“什么話？”程小東疑惑問道。

芽子說道：“我當時給他電話，他好像把我當成惠香，一開口就是口花花，說什么洗白白，在家里等之類的。我一氣之下，就和他說我是他媽，結果他說要回老家看看，我以為他調戲我，所以就讓他滾。”

說到此處，停頓了下，才接著說道：“現在回想起來，我懷疑他當時是察覺到什么，不便直說，所以用暗語通知我，卻被我誤會……”

“什么意思？”程小東更疑惑，“什么暗語？”

芽子馬上翻開那些獄友的審問文件，指著其中一條。

說道：“孟波進看押所的時候，說進看押所就像回老家一樣，這里個個都是人才，很有可能我給他電話的時候，他已經被陳浩南等人挾持，于是用暗語傳遞信息，但我聽不出……”

她越說，越覺得孟七那句話就是這個意思。

雖然說起來很牽強，很勉強，但程小東覺得能說得過去，因為私家偵探總喜歡搞一些奇奇怪怪的傳信方式。

便神情一正：“芽子，你是戴著有色眼鏡看他，他是大名鼎鼎的城市獵人，而且我也見識過他的身手，應該不是無的放矢。”

“是我不對，因為我總覺得他是那種臭流氓。”芽子努力將自己抓捕孟七時看到的畫面從腦中刪除掉。

程小東道：“他是很有名氣的私家偵探，能力一直都很強，雖然確實有點好色，不過你不應該戴有色眼鏡看他，何況你們還要共同處理富貴丸的事情。”

“小東姐，我以后一定改正這種戴有色眼鏡的毛病。”芽子認真說道。

跟著又問道：“不過他干嘛還要把陳浩南等人的尸體送到南山停車場去？而且還不處理現場？”

程小東想了想，道：“我看是專門做給我們看的，很有可能是因為對我們通緝他而不滿，干脆就把陳浩南等人的尸體送過去，也希望加大這個悍匪的身份。”

接著一拍大腿：“他這么做，肯定是知道恐怖分子的身份，所以就打算借助悍匪這個身份混入他們其中，這家伙還真是狡猾，問他的時候，故意什么都不說。”

“可他現在殺的是洪興的人，難道就不怕會引得洪興的報復？”芽子詢問道，“如果洪興的人對他進行追殺，只怕會影響到我們的行動。”

“這倒也是……”程小東略微沉吟，隨即道：“不過他既然這么做，肯定是有辦法，暫時先靜觀其變。”

“yes！”

程小東又吩咐道：“另外你再給他電話，叮囑他真得要消停點，要是再搞出什么事情，我不介意直接將他投入大牢。”

“yes madam！”

……

恒生廣場上。

孟七對身后的那道聲音來了興趣，“真的有學生妹嗎？”

說著，轉過身來。

身后是個三十左右的女人，雖然打扮得濃妝艷抹，但看上去只能算是平庸。

女人眉飛色舞道：“當然是真的，保證都是在校生，個個都很靚，很帶勁，而且還價格不貴，要是你精力好，選兩三個都沒問題，我們店就在附近，很近的，走幾步就到，要不要去玩玩？”

雖然孟七有心去查探朗朗乾坤下，怎么會有這種事情。

不過想到自己還有事情，便拒絕道：“不了，我還有事情，要不你給我個地址……誒，我說我不去的，你別拉我啊，要不我等下再去也行……”

“等下說不定她們就回去了，現在去吧，玩一會兒也要不了多長時間。”女人抱著他的胳膊不放。

聞言，孟七眉頭皺起：“你是看不起我？”

“不是不是。”女人急忙擺手，“我的意思是現在去更合適。”

“真沒時間。”孟七艱難拒絕道。

他現在還等著趙東將跟蹤自己的人弄來，真的暫時沒時間。

就在兩人推搡間，他忽而看到一個熟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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