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
時間很快又過去三天。
起床時間剛到,孟七就已經起來,開始去洗漱。
這三天內,他的作息很規律。
而且只做四件事。
吃飯、睡覺、練武、行善積德。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卡bug的原因,或者是這些人的罪孽沒有山狗那么深重,除了極少的功德外,再無其他讓人眼前一亮的獎勵。
不過孟七認為應該還有別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是這些人并非真心相求,才讓自己得不到太多的獎勵。
但這幾天也不能算一無所獲,比如就從暴揍高捷中增長不少經驗。
瘋魔拳真不愧被譽為“瘋魔”,招式癲狂如魔,拳路詭異難測,剛猛無儔,以力破巧。
這讓他有要打十個的想法。
路過高捷床邊時,他伸手去拍高捷的臉:“小高,別睡,趕緊起來,陪七爺過幾招,七爺現在渾身是勁,連雞兒都能在墻壁上打洞……”
“那就自己去墻壁上打洞!日墻壁去。”高捷沒好氣地說道,“我要睡覺先!”
媽的,這幾天他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更要命的是,除了第一天還能和姓孟的打得有來有回外,其余三天全是在單方面挨揍。
打得他全身酸痛,尤其是四天前的蛋疼到現在還沒好,疼得晚上都睡不好,簡直是苦不堪言。
狗日的孟七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大病,還是吃了什么藥,整天精神亢奮得一點都不像正常人似的。
自己好不容易才睡下,狗日的又開始起來折騰,弄得他現在的日子是痛苦到了極點。
“操,你他媽的日墻壁會有感覺嗎?你再不起來,我就揍你。”孟七道。
聽到孟七的威脅,高捷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就不起。”他咬牙切齒道,“你他媽的是不是吃了什么藥?還是有病?一天天的精神這么亢奮。”
說起來,孟七還真的吃了藥。
就那個獎勵的小還丹。
所以每天盡管才睡一兩個小時,依舊精神狀況極佳。
由此可見,小還丹確實是一款好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在某方面。
除吃小還丹外,他還時不時根據實際情況來加點,如加在力度和速度上。
因此他是磕藥加外掛。
但高捷就不同,每一天除了挨揍,還是挨揍,而且也睡得不好。
感覺自己每一天都是在艱難求生。
“你他媽的才有病!”孟七罵道。
見高捷沒起來的意思,他也懶得再叫,自己邁步去洗漱。
一眾獄友見到他,紛紛開口問好:“七爺,早。”
“七爺……”
“都讓讓,七爺來了。”
“七爺你請。”
“七爺你先。”
“七爺,我跪了,你今天有什么事情相求?”
“七爺,我也跪了,有事你吩咐。”
“……”
陳健仁將洗漱用品端過來,“七爺,牙膏給你擠好了。”
“你這小子侍候人還有一手,要是我當皇帝,一定封你做大太監總管。”孟七笑道。
陳健仁怔了怔后,又馬上嬉皮笑臉道:“謝七爺賞賜。”
“你他媽的是個人才。”孟七贊道。
待洗了臉,就道:“我記得我剛進來時,你小子挺橫的,說真的,我還是喜歡你一開始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陳建仁心說:“還不是被你打怕了。”
嘴上則說道:“我現在是學習七爺的善良,要像七爺一樣做一個積極向上,富有愛心的人。”
“你小子真是滿嘴跑火車,以前在外面干哪行的?”孟七隨口問道。
陳建仁道:“我以前在外面干的行業挺多的,什么出去幫人打架、收高利貸、還做過龍虎武師,也去拍過電影。”
“拍電影?三級片?”孟七想起一件事,猛的看向他,質問道:“你狗日的不會是拍同性戀的吧?”
“沒有沒有!”陳建仁搖頭,“我拍的都是正經的電影,而且還是大明星方小玲的戲。”
“那干嘛不做了?拍電影很有搞頭啊。”
陳建仁道:“也沒什么搞頭,七爺,你看我這臉型,就知道根本就沒做主角的命,再加上有次踢到鐵板,差點丟了命,所以就不干這一行了。”
“什么意思?”孟七疑惑問道,“拍電影還能踢到鐵板?”
被吵醒的雷功點上一支煙,深吸一口,緩緩吐出,道:“其實劇組的龍虎武師就是一群黑社會,要么到別的劇組搗亂,或者是防止別人到自己的劇組搗亂,要么就出去參加社團曬馬,不可能是正正經經拍電影。”
“我要是沒記錯,你們三聯幫不也是黑社會嗎?”孟七看了他一眼,“難道你們不一樣?”
“打打殺殺是下面的人做的。”雷功道,“難道孟兄弟認為我這個地位的,還要出去打打殺殺?”
孟七一想也是這個理,又看向陳建仁,“你接著說,我倒想知道你遇到什么樣的鐵板。”
“不知道七爺你有沒有聽說過霍家拳館,我們就是踢到了霍家拳館的鐵板。”陳健仁嘆了口氣,才接著說道:“三個月前,我們二三十個龍虎武師奉命去別的劇組搗亂,目的是讓他們開不了工,結果沒想到遇到霍家拳館的傳人。”
“霍家拳館?”孟七有些好奇,“對方幾個人?你們二三十個居然沒打過。”
“就兩個,其中一個女的,據說是霍家拳館霍師傅的女兒霍敏,另一個是霍家拳館的大師兄。”陳健仁道,“說出來也可笑,我們二三十個人居然沒能在他們的手中討到半點的好處,尤其是那個大師兄出手極為狠毒。”
“有多狠毒?”
“反正特別狠毒,能下多重的手就下多重,二三十個弟兄連他們的衣角都沒挨著,就被打趴下。”陳健仁心有余悸道,“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還有幾個肋骨被打斷,要不是我溜得快,今天肯定還在醫院里躺著。”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所以我就臨時改行,怕自己再遇到那種狠人。”
聞言,孟七若有所思道:“這么說,霍家拳館還挺厲害的。”
“對我們這種普通人來說是挺厲害的。”陳健仁道,“不過七爺你神勇無敵,或許可以試試,說不定被打趴的就是他們。”
雷功接過話茬,“霍家拳館確實挺有名,據說是霍元甲的傳人開的,而且聽說拳館盡得陳真的絕學,尤其是三十六路迷蹤拳,在香港赫赫有名,孟兄弟有興趣的話,可以跟他們切磋切磋。”
“再說吧。”孟七沒有著急應承。
再說,他現在還在看押所,怎么去切磋?
本想找高捷再練練,但看到高捷半死不活的樣子。
孟七轉而將目光移到周圍其中一個獄友的身上,“跪下,我求你個事。”
聽到這句話,獄友們如同條件反射般,迅速嘩啦啦跪成一片。
有人膝蓋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發出悶哼;有人單膝跪地,另一條腿還蜷在床鋪邊緣;
最機靈的陳健仁直接五體投地,額頭貼著瓷磚,像極了寺廟里虔誠的信徒。
隨后眾人異口同聲道:“七爺有事請吩咐!”
雷功并沒有跪下,夾著香煙的手指微顫,煙灰落在囚服前襟,滿臉無語。
因為這句話他都要聽到吐,這幾天,姓孟的就算沒有說一千遍,起碼也有七八百遍。
沒有下跪的還有高捷,他癱在床上,用枕頭捂住腦袋,從縫隙里擠出一句:“要跪你們跪,老子的蛋還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