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祥想要用力的睜開雙眼,但困倦不斷地壓制眼皮。
夢境將他深深地裹在一起,如同兒時的噩夢。
在不斷的掙扎中,他終于沖破這夢境。
沉重的眼皮,緩緩的睜開。
映入眼簾的是木板床,周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他躺在宿舍的下鋪,眼睛的斜光不斷的掃視著周圍。
宿舍的門沒關,沖進來的陽光格外的刺眼。
他喃喃道:這是夢嗎?還是我已經死了。
陳寶祥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如此的光怪夢離。
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手心傳來的溫度告訴他,這不是他的手。
40多歲的陳寶祥,保養的再好。充滿老繭的手,和發黃的皮膚現在被嫩滑,白皙的皮膚的對比都無一提醒著他,不是現在的自己。
他猛地掐自己一把,疼痛告訴他,現在都是真實的。
突然有一種光影在他腦海里徘徊。
光影告訴他:這是另外一個平行世界,你另外一個世界的身體正處于昏迷狀態。
如果想要重新回到這個世界必須要在這個世界活到同樣的年紀才能夠回去。
如果提前死亡將永遠死亡。
陳寶祥對活著有些絕望,他陷入了一種空無的想象。
反正人都要死的,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呢?
身亦死,何懼?
光影勸導著陳寶祥:你的父母還在等你,你的朋友還在等你。難道你就這樣放棄了嗎?
陳寶祥是一個非常有孝心的人,他有一個非常吸引別人的優點。他是非常值得信賴真誠的人。
陳寶祥想了想年邁的母親,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內心經過不斷的掙扎。他告訴自己:既然不能死,那就好好的活下來!
遇山爬山,遇水渡河。
這么多年沒有什么可以打敗自己。
陳寶祥剛要詢問光影今年何年。
光影就如同從未出現一樣,不見了。仿佛一切都是另外一個自己在勸導自己。
昏迷很久,口微微的起皮,非常的干燥。
望著桌面上的半瓶礦泉水,陳寶祥想要沖過去喝掉。
雙腿麻了,用力過猛的滾下床。
門敞開著:進來一個人。
陳寶祥瞇了瞇眼睛:李思,居然是李思。
李思看到陳寶祥狼狽的趴在地上。就扶了一下他,你沒事吧?
李思本來不想管的,但是看到那個小小的人。可憐巴巴的樣子忍不住的扶著他。
李思。
李思看著這個人居然能喊出他的名字有點吃驚。他現在還是劇場里名不見經的小演員。
可這個男生不是拍了《尋煤》
的那個演員嗎?
憐惜在李思心里蔓延。
脫口而出:陳寶祥,是你。
沒有絲毫猶豫的就脫口而出了,他居然認識我。
陳寶祥張著大白牙:如同他們初見時對他笑著。
你好,李思。好久未見!
你好,陳寶祥。要喝水嗎?李思望著,陳寶祥發白脫皮的嘴唇。
李思看著這個沒有見過幾次的人,對自己的熱情感到恐怖。雖然沒有見幾次,但我想我和他天生就應該是朋友吧!
李思,還是這么的單純熱情!
在送走李思后,陳寶祥翻了翻自己的行李。
看著身份證上的自己現在是他剛剛拿了影帝。來參加的這個戲的一個小群演。
算下來也是他和李思初見時候的場景。但那個時候的他摔了一個大跟頭,和在那個時候相識。
沒想到今天居然提前了。
身份證19歲告訴著自己,剛剛經過,第一個電影《尋梅》獲得影帝。這是自己的一個機遇,他不知道是按照原來的路線走,還是重新闖出一條新的賽道。
陳寶祥,揉了揉頭,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自己能活到42歲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