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卉卉,哎……這位是?”
“不熟。”
易卉看著旁邊胖胖的小男生,是他的鄰居也是同班同學,叫王歡。
而跟在后面的謝鶴嗤笑了一下,用手指戳了戳走在前面的易卉
“怎么,不認識你哥了。”
謝鶴垂眸看著突然走在面前停下的少年,目測比自己矮7厘米,嗯……
謝鶴看著易卉微微卷翹的發絲,忍不住想用手去撥弄,卻傳來易卉鄙夷的目光
“誰認你做哥了?”
“我最討厭莫名其妙讓我認輩分的人了。”
小東西脾氣還挺大……
謝鶴也不惱,只是歪頭看著他,聲音低沉
“那你也總得和我有個稱呼吧,嗯?小卉。”
尾調微微上揚,似是有種調戲。
“我叫你大名不就好了。”
18歲的易卉脾氣大,活力四射,當然成績是個半吊子,但是那張少年臉也讓很多女孩為他著迷。
“老子就叫你謝鶴,我管你呢。”
“嘶,你這小子……”
謝鶴看著眼前的少年,眼角下有一顆痣,民間叫做“淚痣”,挺好看的,左邊耳垂上面也有一顆痣,但很淡,遠看基本看不出。
謝鶴繼續跟著他走,裝似不經意間提出
“你知道你左耳垂上面有顆痣嗎?”
“哈?你唬我呢,老子活了18年了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謝鶴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給他指著
“諾,這不是?”
一旁的王歡在易卉耳邊低聲道
“你和你這哥……啊……謝哥挺熟哈。”
暴躁的易卉直接往他腦門上呼了過去
“放屁!”
“才認識兩天,一點都不熟。”
謝鶴抓住易卉的手,擰眉沉聲道
“有點分寸,易卉,人家好歹也是你同學。”
“我……”
易卉知道自己動手有錯在先,但還是不服氣地頂嘴
“我教他怎么說話,關你什么事。”
這話怎么聽著有點咬牙切齒呢。
謝鶴呵斥道
“那也不能動手打人。”
一段非常不愉快的小插曲,反正誰也沒低頭,就一路這么僵持走到校門口。
“易卉,那是你哥嗎,看著不像啊。”
“但也好帥啊啊啊。”
“年上感硬控我啊啊啊。”
“新轉來的嗎,給個聯系方式唄!”
……現場一片混亂。
一群小女生圍著謝鶴要聯系方式,一旁的易卉不服的撇了撇嘴,因為本該是他被圍著,被簇擁著,心里突然竄起一股無名之火,可能是自己的虛榮心在作祟。
他握了握拳,對著謝鶴假裝揮了揮,便大步進了校門,心想這樣也好,自己可以暫時遠離這個所謂的“哥”。
301班——理科班
“易卉,100分。”
“王歡,120分。”
“張琪,98分”
……
站在講臺上的老師推了推眼鏡,在黑板上畫著幾何圖形。
而坐在最后的易卉吊兒郎當地坐著,嘴里叼著筆。雖然這次及格了,也只能說是僥幸,因為易卉高三及格的成績屈指可數。
易卉看著旁邊的男生在嗦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給我吃點。”
男生給他扒拉了幾口面便趕忙拿回來又吃了幾口。像一個沒吃過東西的人一樣,易卉是這么想的,不過面的味道不錯,是自己喜歡的紅燒牛肉面。
“后面兩個,易卉,曾斯霞,給我站起來,上課呢,吃什么面。”
兩個人就這么被老師趕了出去罰站著。
而謝鶴去買了點東西來看望母校老師,就看見被罰站的易卉,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于是慢慢走了過去,回眸看著眼前低垂著頭的少年,像一只被受欺負的貓。
天氣炎熱,外面可沒風扇和空調,易卉也是個愛出汗的料,整張臉都是汗水,時不時地還砸在地面上,泛起水漬。
易卉見自己眼前有人站著看他,一片陰影籠罩著自己,于是便抬起頭,看見了自己最討厭的人謝鶴,心里不禁嘀咕起來不是才分開幾小時。
真是陰魂不散。
“怎么?被罰站了?”
“哼,不需要你管。”
“哦?”
謝鶴挑了挑眉
“隨便你。”
說著便提著東西去找老師了。
“還說做我哥呢,切。”
“連做哥的資本都沒有,基本的禮貌也不會。”
這兩句話是故意給謝鶴聽的。
“下次見面我非給你點顏色看看,讓你知道我易卉,不是好惹的。”
其實謝鶴根本就沒走多遠,易卉的嘀嘀咕咕他都聽見了。
于是他又假裝折返回來,還在低聲咒罵他的易卉看見他就連忙住了口,假裝吹起口哨
“怎么,說我壞話了?這么緊張。”
“才沒有,謝、鶴,別給自己長臉。”
依舊是那副看不起的模樣。
“那行。”
以為終于要走,易卉偷偷松了口氣,并想著怎么罵他。
“不過,今晚你得回家吃飯。”
“憑什么。”
“憑你老爹給你請假了。”
謝鶴輕輕地笑了一下,其實是他自己用易卉他爸賬號發的。
“易卉,聽話。”
“我爸都管不了我,他才不會發這條信息給老師,他巴不得我24小時在學校。”
易卉不服氣地哼了幾下
“是不是你賄賂我爸讓他發,我告訴你,我才沒這么聽話!”
謝鶴挑了挑眉,這是他遇見過脾氣最大的男生,這叛逆期,有點長了。因為他爸說這易卉15歲就敢和家里叫板,離家出走什么事情樣樣做得出,也是挺牛的。
反正當時謝鶴聽完后心里默默豎了大拇指。
“有你喜歡的東西。”
“你們怎么會知道我喜歡什么,他們早就不管我了。”
“至于你,哼,才認識幾天。”
“你喜歡的銀杏葉書簽,上面有舒期老師的親筆簽名。”
謝鶴拿起手中的透明盒子向易卉揮了揮,生怕這小祖宗不信似的還往他眼前湊了湊。
果然,不出所料,易卉抓著那盒子,語氣激動的問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他好久了……”
小樣,一查就知道。
當然這句話謝鶴只憋在了心里,沒說出來。
半晌只說出了一句話
“我猜的。”
收了東西哪有不還禮的到道理,易卉咬著嘴唇,別扭道
“我,我和你去……”
“去哪?”
易卉咬了咬牙
“今晚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