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幅畫卷是杜荷所畫。”那跪在一旁的杜荷面上忽然出聲,臉上盡是嬌羞之色,“三年前,我與姐姐出去,就在寒食之日,在橋上遇見了簡樂師,一見傾心,自此難以再忘懷。”劉太妃面上現(xiàn)出古怪的顏色,舞妃在一旁冷哼一聲,“二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這宮中之人誰不知你喜歡的是管維。”
杜荷的臉色一白,緊緊的咬住唇,小聲道,“杜荷被相思之苦折磨卻根本不能再見到簡樂師一面,只想著找一個能與她相當(dāng)?shù)娜说鼌s,卻不料在宮中又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望皇上明鑒。”
杜若與簡湛南俱有些怔愣,不明白杜荷會將這一切擔(dān)下來。簡湛南本來已是抱了死的決心要換得若妃的安生,眼見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便按奈下自己的心,盡隨情變。
“那二小姐何不當(dāng)場再做一幅,如何?”谷溟熵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抓著畫卷的手緊緊收攏,對著杜荷而說,一雙眼卻只是看著簡湛南。
“皇上,情隨境變。”杜荷神色有些黯然,“就算現(xiàn)在湛南還是站在橋上,我們亦沒有了當(dāng)日的感覺。”谷溟熵淡漠一笑,忽然啊沉聲道,“起來吧。”劉太妃心有不甘,“皇上……”被谷溟熵伸手制止,回頭看了沒有說話的杜若一眼,冷聲道,“若妃雖無事卻對所知隱瞞不報,禁足三月。”說完,一手抓了那幅畫卷,冷冷出了殿門,杜若看著那幅自己珍而重之的畫卷被熵帝拿走,臉上現(xiàn)出哀傷。那聚集在芳菲殿中的眾人,或懊惱,或沉重,或一臉怒容走出殿門。簡湛南深深的看了杜若和杜荷兩姐妹一眼,明白自己絕對不能再在這里久呆,便轉(zhuǎn)身出門。無意中聽到杜若哀戚的啜泣之聲,心微微有些疼。
谷溟熵一人靜靜地坐在湖心亭中,身邊只留下石峰伺候。
“皇上,這不是簡樂師?”石峰眼見谷溟熵坐在湖心亭中,對著一幅畫像怔怔失神,不禁有些好奇,靠近去看時,一眼就認出來那畫中的人便是最近與若妃傳有不堪之事的宮廷樂師簡湛南。
“像吧。”谷溟熵?zé)o意中呢喃一聲,沒有再說話。
“三哥,三哥……”有個小人兒從不遠處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那金色的織錦在日光下有些耀眼,一個眉清目秀的太監(jiān)一路小跑跟在后面,瞧著模樣像是很辛苦。卻是先帝幼子谷溟翼。石峰對他微微一行禮,便拉了那太監(jiān)得福退下。
“三哥。”谷溟翼一張小臉通紅,帶著細密的汗珠,衣袖之處被揉搓的不成樣子,“這怎么回事?”他不悅的看著谷溟翼。
谷溟翼側(cè)頭一看,嘿嘿的笑得更歡了些,“那是簡湛南弄得,最近好像有什么火氣,總是拿我的衣服撒氣。”谷溟熵的眼倏忽一凝,眼中略略有些不甘,“你還和她在一塊,她最近如何了?”
“維哥哥總是去找她,好像在弄什么迎接扶風(fēng)郡郡主的宴會。”谷溟翼歪著腦袋想著,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身旁那位臉色已經(jīng)越來越差。
“管維經(jīng)常去找她?”谷溟熵咬牙切齒著道,來不及將手中的畫像收好,便已經(jīng)被他一眼發(fā)現(xiàn)了。“呀,是簡湛南。”谷溟翼一把搶了他手中的畫卷,看得津津有味,驀地腦袋被什么一扣,他痛的齒牙咧嘴,隨后手中的畫卷被人輕易的從手中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