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太后的壽辰之日臨近,而那之后又是中秋,為稍緩國庫的壓力,熵帝與太后商量之下,將太后的壽宴在中秋那天舉行。一時間爭寵的爭寵,忙著有節(jié)目的有節(jié)目,連那個一向以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樂官管維也在宮中頻頻現(xiàn)身,更別說熵帝的那幾個兄弟。
管維一進(jìn)宮,所到之處盡是一片鶯鶯燕燕,連那些太監(jiān)也不能免俗,每次跟在他身后去采集所要演奏的曲譜,都要費(fèi)好大的勁才能出的那包圍之圈。簡湛南跟在他的身后,百無聊賴,忽然之間前面那人腳步一停,她便沒有任何防備的撞了上去。“哎呀。”輕叫了一聲,抬眼一看,正中的那三個大字,容華殿就那樣在陽光下閃耀著別樣的光彩,管維鳳目一挑,直直的看著她有幾許,直到里面差了枕容來迎接,他才轉(zhuǎn)過了頭,依舊是那迷死人不償命的耀眼一笑。
“管大人請。”枕容恭恭敬敬的行禮,將他們迎了進(jìn)去,眉眼之間瞥見簡湛南也似是不識,簡湛南不由苦笑一聲,枕容是把那天的話當(dāng)真了吧。
容華殿里,虞水心和華兒在青藤蔓布的回廊架下而坐,一個紅衣縹緲,姿態(tài)嫵媚之中更添嬌嬈,一個鵝黃素紗衣袍,略顯幼稚的臉上還尚自帶著一種天然的真。簡湛南微微一愣,水心是有些不一樣了吧?
虞水心與他們見過禮后便是直接開口向管維要簡湛南這個人,眉眼之中盡是坦蕩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懇求,那楚楚的眼神間盡是我見猶憐的神楚。管維微一皺眉,淡淡笑了,“虞美人,這恐怕不是管維能做的了主的。”客客氣氣的話語里帶著再明顯不過的意思。
“管大人。”華兒在旁邊看見水心受挫,有些怯怯的看了簡湛南一眼,小聲說道,“姐姐只是借簡樂師一會就行,不會很久。”管維看著她目露哀求,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拒絕,那種眼神,哀求的眼神,自己也曾有過的吧,可是父王不還是將他送到了這里。藏在袖子中的手猛的一下子抓緊,他的臉上卻還帶著笑,“不知小虞美人說的一會是多少時候?”眼中一瞬之間波瀾壯闊,被站在他身側(cè)的簡湛南盡收眼底。
“只要一天再加中秋那日的半個時辰。”虞水心媚眼瞥轉(zhuǎn)靜靜的看著白衣纖楚的簡湛南,一年前,這個舞她們不知為爹爹的壽辰準(zhǔn)備了多久,現(xiàn)在卻是要獻(xiàn)給別人。
“哦?不知道是什么曲,需要用到我們的簡樂師。”管維鳳目微挑看向一直在身側(cè)默不作聲的簡湛南,眼波流轉(zhuǎn)間,攝人魂魄,卻只見她就那么靜靜的站在那里,安靜幽謐的好似獨(dú)自開放的梨花白。
“流光飛舞曲。”
“流光飛舞曲?”管維一直隱隱笑著的眼里飛快的掠過一抹詫異,訝然的看了簡湛南一眼,忽然之間就抬手半捂著紅唇笑的妖嬈,“湛南,我怎么不知原來你會流光飛舞曲,這樣好了,那日,我們琴蕭合曲如何?”簡湛南的心微微一動,半抬起眼看著這個絕代風(fēng)華的樂官,嘴角不由的張揚(yáng)起一抹幽深的弧度,“能與大人合曲,乃是湛南之幸。”
管維笑著自容華殿出去,留下了簡湛南與虞水心排練舞曲。待看到那抹淡然卻透著些詭異的紫衫飄出殿去,簡湛南深深的看了水心一眼,卻沒有說什么,溫柔一笑,纖細(xì)修長的手指將她鬢間的發(fā)綰到耳后,勾唇一笑,“你想什么,我都盡量幫你。”虞水心看著她,面上現(xiàn)出一個嫵媚多情的笑,緩緩靠近她的耳畔,吐氣如蘭,姿勢曖昧,“我要熵帝的愛,你能給的了嗎?”
隨即放開還在驚愕之中的簡湛南,對著華兒擔(dān)憂不已的眼睛視而不見,笑的張揚(yáng),“簡樂師,能開始了嗎?”
簡湛南低眉一笑,再抬起頭時狹長的雙眸看她一眼,幽深的就好似已經(jīng)凝結(jié)了千年的墨色徒的一亮,亮得耀眼,“我知道了。”她伸手拿出紫木洞簫,緩緩的樂音響起,紅紗舞動,流光溢彩的樂音配上直欲眩迷了人的眼的火紅身影,一切都顯得那般的熱烈,那般的美。這個流光飛舞,她們已經(jīng)整整練了一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