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歇24年的生命歷程里,身邊最親近的人相繼離世,生離死別的打擊并沒有給她的性格帶來什么缺陷,逆境中,她變得陽光、積極、健康。
從大學到國外留學生活,她深知生活艱辛,求學機會不易,殫精竭慮,刻苦學習,拿的都是全額獎學金,留學期間,她學習之余出去打工,端過盤子、做過家教,在學校做助教。工作結束,就回學校學習、休息,生活充實又單調。
單純的性格放在婚姻生活中,有些不合時宜,結婚這么久,換做別的女人,早就想方設法勾搭夏騏陽上床了,蘇雨歇依舊和她的老公相安無事過著純潔如初的日子,猶如君子之交淡如水、逝水流年、波瀾不驚。
夏騏陽很看得開,感情這事,不是雙方心甘情愿而為之,勉強不來的。男歡女愛,不一定非要肌膚之親,只要他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朝夕相見,守護著她,他就很知足,他們既已成婚,夫妻之實是早晚的事,他等得起。
生活需要一個契機,契機的到來,就是人生的轉折點。
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周五,蘇雨歇一整天忙得不可開交,審稿、編稿、擬定下周采訪計劃、打電話與被采訪人溝通......忙得不亦樂乎。熱火朝天地忙了一周,她想著把這周的工作盡量全部完成,周末安心在家好好休息休息、放松放松。
回到家,蘇雨歇隱隱感到胃部有些不舒服,以為受涼了,沒太在意,想著捂一捂、睡一覺就好了。
她沒有吃晚飯,給自己灌個熱水袋,捂在胃部,早早地睡了。半夜,她腹部疼痛難忍,一陣陣出急汗,才意識到不是胃受涼這么簡單,趕緊爬起來,艱難地走到夏騏陽的臥室門口,敲門。
夏騏陽晚上有個應酬,喝了點酒,睡意正酣,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趕緊跳下床,打開門,見蘇雨歇大汗淋漓地捂著腹部癱倒在地上,嚇得酒醒了大半,忙蹲下身子問:“雨歇,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我——肚子——痛——”蘇雨歇說著,雙手緊緊抵住腹部,豆大的汗水滴落在地板上。
夏騏陽聽她說肚子痛,也很緊張,邊穿衣服邊趕緊撥打120,換好衣服,抱起她就往電梯沖。
剛到樓下,120的車就趕到了。
到了醫院急診室,醫生檢查結果是急性闌尾炎,需要立刻手術。
“你怎么才送來,再晚十分鐘,闌尾穿孔,命都沒了。”醫生一邊責怪夏琪陽,一邊安排手術。
第二天,蘇雨歇醒來,看見一夜未眠的夏騏陽坐在她床邊的凳子上,雙眼布滿血絲,胡子拉碴,心里很是感動,心想,從此以后,夏騏陽對她來說又多了一個身份——救命恩人!
蘇雨歇沒敢請病假,怕同事們知道她生病來探望她,她和夏騏陽的關系就會暴露,直接打電話辦理的調休。
蘇雨歇參加工作后,以拼命三郎著稱,經常不計報酬加班加點,工作成績有目共睹,聽說她要調休半個月,總編二話沒說,批假批得極其爽快。
夏騏陽每天盡心盡責履行做丈夫的職責,晝夜衣不解帶地照顧她,為她端茶倒水,洗衣做飯,伺候得無微不至。
公司需要簽批的文件,夏騏陽讓總助把文件送到病房來簽,會議、接待什么的,除非必要,全權授權給副總裁處理。
蘇雨歇想請個護工照顧,她擔心夏騏陽休息不好身體受不了,另一方面,出于害羞,簡單洗漱還好,上衛生間、睡前擦洗身體就有些尷尬了,必須有個人幫她才行,蘇雨歇不敢多喝水,吃的更少,開始,夏騏陽以為她活動量小,胃口不好,后來慢慢反應過來,她是不好意思讓他幫自己干這些。
夏騏陽很認真地和蘇雨歇進行了一次談話。
他說:“你是我妻子,更是一個病人,做丈夫的照顧你,幫你做這些,天經地義,否者,你覺得,還有誰會比我更合適幫你做這些?你以為,我給你擦洗身體,攙扶你上廁所,還有心思想其它的?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個病人,難道我對一個病人還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蘇雨歇想想也是,自己就是一個病人,病人是不分男女的,即便心里還是有些尷尬,也不那么抗拒了。
5天后,蘇雨歇出院。回到家,夏騏陽很自然地把蘇雨歇安排到主臥,蘇雨歇推辭不肯,夏騏陽給出的理由是:“你還沒有完全康復,夜里,你有什么事,我方便照顧你,你自己萬一再摔倒,刀口裂開,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理由看起來很合理,蘇雨歇不好再拒絕,萬一自己真再有什么事,誤人誤己,想著自己早就嫁作他人婦,老是分房而居,確實有些說不過去,就老老實實聽從了他的安排。
蘇雨歇知道自己睡覺不太老實,怕夜里睡著了,雙方會有肢體接觸,以防萬一,她從自己的臥室拿一個大抱枕,晚上睡覺,放在他和夏騏陽中間。
“怕我欺負你?”夏騏陽明知故問。
“不是,你別誤會哈,我怕自己夜里睡覺不老實,打太極拳,影響你休息。”蘇雨歇不好意思明說,找個再恰當不過的理由搪塞他。
夏騏陽明白她的小心思,故意不點破,任由她自作聰明。
事與愿違,蘇雨歇每一次醒來,總是發現自己抱的不是抱枕,而是夏騏陽。好在,每一次她發現夏騏陽也睡得正香,悄沒聲息地松開他,重新翻身睡去。
蘇雨歇不知道,其實,夏騏陽有時并沒有睡著,只是裝睡,怕她找理由搬回原來的臥室。
這天夜里,蘇雨歇又一次發現自己緊緊抱著夏騏陽,趕緊抬起眼睛看夏騏陽是不是還在熟睡?這次,夏騏陽沒有睡著,漆黑閃亮的眸子正看著她,眼里裝滿笑意。
“不好意思,我睡相不太好。”她尷尬地解釋著,想轉過身去。
這一次,夏騏陽沒準備再放過她,他一把摟過蘇雨歇,緊緊擁她在懷,溫熱的唇緊緊吻上她玫瑰花瓣似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