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面露難色,似乎有話要說,但在徐北塵的目光下,他顯得猶豫不決,最終只能咬緊牙關,說道:“是的,你們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把東西取來給你們。”
話音剛落,他帶著一絲怨恨地瞥了徐北塵一眼,轉身向停在一旁的車輛走去,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后駛向錦麟世紀的方向。
宋叔呆立當場,一時之間似乎無法接受眼前發生的一切,嘴巴張得大大的,久久無法閉合。
徐北塵則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抽著煙,目光投向遠方,顯得有些茫然,不知心中所想。
不久之后,李老板返回,將車停在別墅旁,迅速夾著一個黑色的包,快步向徐北塵走去。
“這是十萬塊訂金。”李老板遞給徐北塵錢時,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情愿。
他已經考慮過,徐北塵展現出的身手表明他絕非等閑之輩。盡管自己在黑道上認識不少人,但在這一小區中,招惹麻煩并不符合自己的身份——畢竟自己是官場上的人,許多事情不宜公開處理。因此,他決定暫時低頭,等徐北塵一行人離開后,再找機會妥善處理他們。
他不相信,憑借自己在陵州的影響力,難道還對付不了區區一個小角色?
宋叔目睹李老板向徐北塵遞上錢,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徐北塵泰然自若地接過李老板的錢,連看都沒看一眼,便直接轉交給了宋叔。
李老板交付完訂金后便離開了,臨行前,宋叔表現得異常熱情,向李老板承諾一定會精心裝修他的房子,確保它成為小區中最耀眼的存在。
在向李老板做出保證的同時,宋叔還親自將李老板送上了車,然后笑容滿面地返回,走到徐北塵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贊許地說:“北塵,真沒想到你這么有本事,連訂金都能這么輕松地收下。”
說完,他將錢放進了自己的包里,還感慨地拍了拍那個布包。盡管他不清楚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但他確信這件事一定與徐北塵有關,否則李老板不會如此順從。
徐北塵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多言,扛起貨車旁的梯架,向別墅內走去。
收取了報酬,自然要確保工作質量。
“開工,開工!”宋叔興高采烈地跟隨徐北塵步入別墅,揮動著手臂,豪爽地宣布:“今晚小聚一下,我請客。”
“什么?”胖子和一川正忙碌著,聽到宋叔的話后,驚訝地抬起頭,一臉茫然。得知已經收到了定金,他們倆也忍不住歡呼雀躍,與宋叔一樣,滿心歡喜。
唯獨徐北塵,他默默無聞地繼續工作,沒有任何反應。
有了盯緊的激勵,大家的工作熱情更加高漲,幾人迅速投入工作,不一會兒便汗流浹背,衣衫濕透。
“師傅,別墅的設計圖有些許修改,請您過目。”一兩個小時后,徐北塵耳邊傳來了一位女子悅耳的聲音。
緊接著,一張大型設計圖紙被一雙細長而白皙的手遞到他面前。
由于天氣炎熱,那位女士身著無袖連衣裙,手腕上僅佩戴著一條鉑金細手鏈,顯得格外迷人。
徐北塵抬頭望去,只見一位大約二十歲、長發飄逸、眉清目秀的年輕女子站在他面前約半米處,兩人距離很近,一陣怡人的香氣撲鼻而來。
“哦?帥哥,你是新來的嗎?”女孩也注視著徐北塵,見他面生,臉上流露出好奇的神情,輕聲問道。
“你是誰?”徐北塵淡淡地掃了女孩一眼,轉頭發現宋叔和胖子他們已經上二樓忙碌去了,一樓只剩下他一個人。
林欣,負責了李老板別墅的裝修設計工作。從項目開始,她便與宋叔他們合作。
當徐北塵接過林欣遞來的設計圖紙時,態度顯得有些冷漠,這讓她感到不悅。通常,男性見到她都會表現出明顯的欣賞,甚至試圖接近她以獲取聯系方式。然而,徐北塵似乎對她視若無睹,仿佛她只是個普通人。
林欣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她不滿地嘟起嘴,指著圖紙上的一個部分說:“這里的柱子需要調整,請過目。”
在討論的過程中,她有意地靠近徐北塵,身上的香氣也隨之飄散到他的鼻尖。
徐北塵眉頭微皺,目光轉向林欣所指之處,身體也向她靠攏。
林欣本想通過靠近來吸引他的注意,卻意外地被他身上的汗味所影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手遮住了鼻子。但很快,她意識到這一舉動可能有些冒昧,于是改為揉鼻子。
“抱歉,我最近感冒了,鼻子不太舒服。”林欣解釋道。
“嗯。”徐北塵回應得漫不經心,依舊專注地審視著圖紙。由于不擅長設計,他只能努力記下林欣所講解的內容,以免出錯。
徐北塵嚴肅認真的神情,加上嘴上叼著的香煙,以及他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灑脫氣質,讓林欣不禁有些出神。她見過許多男性,但像他這樣即使穿著工作服也顯得氣質非凡的人,還是頭一回。
“請將圖紙轉交給宋叔,從明天起,我會每天來檢查一下工程進度。”林欣囑咐道。
“好的。”徐北塵應了一聲,隨意地將圖紙折起,扔進旁邊的木箱,然后拿起鋸子繼續他的工作。
圖紙被扔進木箱時揚起了一些粉塵,徐北塵一只腳踩在木頭上,另一只腳穩固地支撐著地面,展現出他線條分明、強健有力的身姿。
“我的圖紙……”林欣看到他如此隨意地對待自己的作品,本想抗議,但當她看到徐北塵的肌肉時,便把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畢竟,他只是個工人,又怎能期待他有多文藝呢?
告別后,林欣轉身離開了現場。
傍晚六點左右,宋叔他們乘坐貨車返回。
在回家的路上,路過一個繁華的商業廣場。正當他準備轉彎時,突然注意到一個女子從路邊的出租車中走出,步入了廣場。這位女子大約二十一二歲,面龐似乎有些熟悉,讓他不由自主地緊張喊道:“等一下!”
宋叔聽到他的叫喊,立刻停下了車,以為發生了什么緊急情況。
徐北塵沒有解釋,迅速從口袋中取出憐雪的照片,想要與那女子進行比對。然而,在他低頭查看照片的剎那,那女子已經消失無蹤。
心中一驚的徐北塵急忙打開車門,跳下車四處尋找。
“北塵,發生了什么事?”宋叔注意到他異樣的神色,關切地詢問。
“沒什么!”徐北塵四處張望,卻未再見到那女子,焦急之下,他邁開腳步向廣場內沖去,一邊跑一邊告訴宋叔:“宋叔,你們先回去吧,我有點事情要處理,稍后我會去小爬爬找你們。”說完便沖進了廣場。
“他要去哪里?”一川疑惑地看著徐北塵的背影。
“不清楚。”胖子搖了搖頭,“不過看他手里拿著一張女人的照片,可能是想找個女人……”
“找你個頭!”一川打斷他,“北塵剛到陵州,連地方都不熟悉,找什么找?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
胖子只是隨口一說,畢竟在廣場這樣的地方,他的話顯然不太可能。聽到一川的責罵,他尷尬地笑了笑,伸長脖子向外張望,但徐北塵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宋叔雖然有些擔心徐北塵,但考慮到他已經是個成年人,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想到還要回去交房租,他只好啟動車輛,先行返回。
徐北塵在廣場內迅速轉了一圈,卻未能再次遇到那位女子。在廣場門口等待了一個小時,也未見她出來。
難道是我看錯了?那女子并非憐雪?徐北塵皺著眉頭思索著。
感到有些失望,徐北塵嘆了口氣,將照片重新放入口袋,向廣場外走去。
當他穿過廣場外的停車場時,一輛寶馬X3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不是王老板的車嗎?”徐北塵心中暗自思忖,記起王老板還欠宋叔八萬元的貨款,便向那輛車走去。他走到車前,探身向車內望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
“或許他還在廣場里面。”徐北塵這樣想著,不慌不忙地從包里拿出一包中南海香煙,取出一根叼在嘴上,然后倚靠著車身點燃了它。
王老板今天心情不錯,下午剛簽訂了一項合同,晚上正計劃去情人那里好好享受一頓,因此在經過廣場時,他進去買了一瓶紅酒。
手里拿著紅酒,他一邊從廣場里走出來,一邊哼著小曲,眼鏡后的雙眼瞇成了一條線,步伐搖擺不定。
當他快走到自己的車前時,腳步突然放慢了。只見自己的車旁,一個民工正靠在上面,身上的汗漬擦在車身上,毫無顧忌地抽著煙。
“喂,小子,你是不是站錯地方了?”王老板走過去,按了一下車的遙控器,對徐北塵說道。
車發出“吱”的一聲,車燈閃爍了兩下。
那聲音和燈光明顯在告訴徐北塵,這輛車是王老板的,一個民工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一身汗臭,這車是你能靠的嗎?
徐北塵轉過頭,瞥了他一眼,將口中的香煙丟在地上,用腳踩滅后,向他招了招手。
“有何貴干?”王老板帶著疑惑詢問,他記憶中并不記得認識這樣的人物。
盡管如此,他還是邁步走向徐北塵,因為他需要徐北塵離開他的車邊,徐北塵的手正靠在車上,讓車顯得更加臟。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徐北塵已經搶先一步,問道:“王老板嗎?”
“你是誰?怎么知道我的?”王老板感到奇怪,同時揮手示意徐北塵離他的車遠一些,“別弄臟了。”
“你欠宋家裝修八萬元貨款,準備什么時候還?”徐北塵語氣平和,繼續追問。
“我欠的貨款何時還,關你什么事……等等,你是宋家裝修的人?”王老板本想發火,但一聽說徐北塵與宋叔有關,便收回了話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徐北塵沉默不語。
“真是荒謬,我那房子被你們裝修得一團糟,我根本就一點也不滿意,沒向你們索賠已經算客氣了,竟然還敢不斷催促我支付尾款,真是讓人費解。”王老板抱怨道。
徐北塵見他如此不講理,不禁笑了。他記得胖子曾說過,李老板的房子裝修完已將近一年,如果真的不滿意,為何在剛裝修完時不提,而是在住了一年后才表示不滿,顯然這是不愿支付款項的借口。
既然對方不講道理,徐北塵也就不打算和他講道理了。不講道理自有不講道理的應對方式,有時候,不講道理反而比講道理來得更直接有效。
王老板看著了徐北塵的笑容,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寒意,那笑容似乎透著不祥,令人感到不安。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徐北塵便迅速奪走了他手中的車鑰匙和紅酒,動作敏捷地打開了車門,一躍而入,隨即啟動了引擎。
“這車性能不錯,就用它抵償債務吧。等你準備好八萬塊的欠款,再來取車。”徐北塵拋下這句話,隨即踩下油門,車輛疾馳而去。
王老板愣在原地,一時無法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徐北塵駕車離去。過了許久,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車被奪走了,急忙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就在他撥出11兩個數字后,寶馬X3突然又折返回來,停在了他的面前。
徐北塵搖下車窗,目光冷冽地掃向王老板,警告道:“如果你選擇報警,你的下場就會像這樣……”
話音未落,他從車里拿出一個大號的方向盤鎖,雙手用力一扭,將鐵制的方向盤鎖彎曲成U型,然后丟在了王老板的腳邊。
“咣啷!”一聲,方向盤鎖落地后滾動了一圈,最終靜止不動。
徐北塵看都沒看王老板一眼,再次踩下油門,車輛駛入了大道,逐漸消失在了車流中。
王老板僵硬地站在原地,目光呆滯地盯著地上的方向盤鎖,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連手機滑落到地上也渾然不覺。
“這……這小子簡直不是人啊……”王老板顫抖著低聲自語,隨即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徐北塵雖然沒有駕照,但他的駕駛技術卻能與專業賽車手媲美。他駕駛一輛寶馬X3,竟能將其駕馭得如同F1賽車般疾速而優雅,在車流中穿梭,宛若游魚般靈活自如,速度之快令人驚嘆。
由于車輛并非屬于他,徐北塵似乎毫無顧忌,他無視交通信號燈,超速行駛,甚至逆向行駛,幾乎違反了所有能違反的交通規則。
在熱鬧的大排檔里,宋叔和胖子等人已經點好了菜,只待徐北塵的到來。然而,他們等了又等,時間悄然流逝,一兩個小時過去了,徐北塵卻依舊不見蹤影。
“宋叔,您覺得北塵會不會迷路了?”一川帶著些許擔憂詢問道。
畢竟徐北塵昨天才抵達陵州,今天也只外出過一次,迷路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有這個可能,胖子,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兒?我開車去接他。”宋叔提議道。
“北塵哪來的電話?”胖子反問道。
他們這才意識到,徐北塵初到陵州,因手頭緊,連手機都沒有,這下子要如何聯系上他呢?
就在他們討論之際,一輛寶馬X3突然從遠處疾馳而來,一個帥氣的漂移動作后,穩穩地停在了小爬爬川菜館的門前,立刻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通常光顧這里的都是些普通顧客,能開著寶馬來的人確實不多見。
胖子和一川也不由自主地伸長脖子,好奇地望向那輛引人注目的汽車。
車門緩緩開啟,徐北塵身著白色背心,下搭黑色短褲,優雅地從車內步出。他隨手關上車門,鎖好車輛,隨后向一旁的胖子走去,輕巧地拉過一張小馬扎凳,坐定后,親切地呼喚了一聲:“宋叔!”
宋叔目瞪口呆地盯著停在門前的車輛,難以置信地問道:“北塵,這車是你的嗎?”
胖子和一川同樣震驚地注視著徐北塵,一時之間,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言辭。
徐北塵平靜地回答:“這是王老板的車。我剛在廣場購物時碰到了他,他提到暫時無法支付欠下的貨款,因此用這輛車作為抵押,承諾一旦資金周轉過來,就會來贖回。”
宋叔聽后更加驚訝:“王老板的車?”
胖子起身走向車尾,瞥了一眼車牌,驚喜地叫道:“嘿,這確實是那個家伙的車。”
胖子回到桌邊,興奮地拍著徐北塵的肩膀,贊嘆道:“北塵,你真是了不起!不僅收了李老板的訂金,還把王老板的車也弄到手了,真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一川在旁邊也顯得異常激動。
然而,宋叔似乎有些困惑,顯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徐北塵輕松地笑了笑,說道:“沒什么大不了的。今晚大家好好吃一頓,我請客。”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包里掏出一疊錢,隨手甩在桌上。那是昨晚從沈風意那里搶來的,厚厚的一沓,至少有五六千元。
胖子和一川聽到這話,更加興奮,不管錢的來源,一個勁兒地拍著徐北塵的馬屁。
只有宋叔,面色嚴肅,目光緊盯著徐北塵,似乎在深思著什么。
在陵州市的一家醫院內。
一輛黑色的大眾帕薩特,緊隨其后的是四輛破舊的面包車,它們停在了醫院的正門前。從車上迅速下來數十名看起來兇狠的混混,他們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醫院。
“刀哥,您終于來了!”住院部三樓,趙季憲和兩位保安躺在病房里,一見到領頭的刀哥,他們立刻帶著苦澀的表情打了個招呼。
旁邊的年輕保安急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包中華香煙遞了過去。
刀哥接過香煙,取出一支叼在嘴上,然后隨手將煙盒塞進口袋。他目光掃過趙季憲,后者的手臂吊著繃帶,身上沾滿了血跡。刀哥開口問道:“那家伙在哪里?”
“就在我們小區。”趙季憲一邊示意小保安為刀哥點煙,一邊回答:“C區12棟,在姓李的家里幫忙裝修。刀哥,那些家伙太囂張了,一上來就把我手臂弄斷了,您得幫我找回這個場子。”
“他們只有四個人?”刀哥吸了一口煙,詢問道。
“沒錯,刀哥。”趙季憲點頭確認:“那姓宋的老家伙是個搞裝修的,以前經常來這里接活,總是低聲下氣的。這次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個棘手的角色,身手不錯,一出手就把我手臂弄斷了。我們幾個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對手,看起來是個練家子。”
“哦?”刀哥沉思了一下,心中略感驚訝。他熟悉這個小區的保安,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其中還有幾個是退伍軍人。他們一起都不是那個年輕人的對手,這說明對方確實有些真本事。
“哼,不過是會點功夫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這個場子,刀哥我幫你找回來。”刀哥雖然略感驚訝,但并未過于擔憂。他過去也遇到過能打的人。
記得有一次,刀哥招惹了一個女孩,女孩的男朋友來找他算賬,那是個武術學校的教練。但最終,教練還是被刀哥帶著十幾個人給制服了。在混混們看來,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這是他們堅信不變的真理。
“謝謝刀哥!”趙季憲感激地說。
“不過在小區里不好動手,那里是高檔小區,不能鬧出事來。”刀哥沉吟片刻,向身后招了招手,命令道:“禿子,你找幾個人盯緊那小子,摸清他們的行動規律,找個合適的時機再下手。”
“明白,刀哥!”禿子應聲,向旁邊的幾個人示意,他們隨即走出了病房。
病房內,趙季憲暗中將一個鼓鼓的紅包塞進了刀哥的口袋里……
次日清晨,宋叔跟往常一樣前往工作地點。
徐北塵將他的寶馬X3停放在院內,鎖好車門后,他一如既往地搭乘宋叔那輛破舊的貨車前往錦麟世紀。
在錦麟世紀,蘇沐禾身著一襲白色長裙,肩背畫板,正與沈風意緩緩漫步。
“沐禾,今天咱們回畫室吧,天天外出寫生,真是累壞了!”沈風意挽著蘇沐禾的手臂,懇求道。
“不行,離畫展只剩一個月了,可我目前的作品都不盡人意,我必須找到新的靈感。”蘇沐禾文雅地搖頭,長發隨風飄揚,她懇求道:“風意,再陪我找找吧,我一個人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可以嗎?”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撒嬌的意味。
“好吧好吧!”沈風意最受不了蘇沐禾的撒嬌,只得無奈地點頭同意。
“太好了,風意!”蘇沐禾歡快地笑著,親昵地挽住沈風意的手臂,一同向前走去。
“哎,沐禾,你看那邊,那家伙是不是那晚搶我們錢的那個人?”兩人剛走幾步,一輛貨車從她們面前駛過,沈風意指著貨車里的人驚呼。
然而,她喊得有些遲了,等到蘇沐禾轉頭望去時,貨車已經遠去,只留下車尾的影子。
“你在說誰?”蘇沐禾好奇地問。
“就是……”沈風意指向遠方,但貨車已經消失不見,她跺了跺腳,咬牙切齒地說:“可惡,那個死民工,我敢肯定,車里坐的就是那個搶我們錢的家伙,那晚他就是坐這樣的車離開的。不行,我得去找他。”
話音未落,她便邁開腳步,朝著貨車離去的方向追去。她清楚地記得,貨車里坐著的其中一人,正是那晚搶她們錢的人。
“風意……”蘇沐禾在后面呼喚,見沈風意毫無停下的意思,便背著畫板,緊隨其后跑了上去。
一輛貨車緩緩停在了李老板的別墅前,胖子和其他人陸續下車,開始將物品搬入別墅。
宋叔駕駛著貨車去采購材料,而徐北塵則最后一個搬著梯架,向別墅方向走去。
“嘿,你給我站住!”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從他身后傳來。
徐北塵并未停下腳步,繼續前行。他心想,在陵州他并不認識任何人,這聲音顯然不是在叫他。
“喂,我在叫你呢,快停下,別再走了!”沈風意見徐北塵沒有理會自己,急忙追了上去,跑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
“有什么事?”徐北塵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目光投向沈風意。起初,他對她并沒有印象,直到看到后面穿著白色連衣裙的蘇沐禾匆匆跑來,他才記起他們是誰。
畢竟,蘇沐禾那清新脫俗的氣質,是如此難以忘懷,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
“你這個強盜,我終于找到你了。”沈風意緊緊抓住徐北塵的衣服,喘息著說:“我找了你好幾天,今天總算讓我碰上了,你別想逃走。”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包里拿出手機,撥打了三個數字:“喂,110嗎?我這里抓到了一個搶劫犯,你們快來,對,沒錯,這里是陵州錦麟世紀C座12棟。好的,你們盡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