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女神探
- 拿邦
- 3785字
- 2011-07-22 10:11:36
AM09:20海城市重案組會議室
兩天的時間,重案組已經對靳成器的公司及個人情況進行了詳盡的調查。
“靳成器的公司主要從事橡膠的進出口業務,公司規模并不大,近期的公司財務也沒有明顯問題,只是,大概兩個月前,靳成器曾以公司的固定資產作為擔保行銀行貸款450萬,據說是用于公司的日常運作,進一步擴大業務規模,占領更高的市場份額比重,可是,兩個月過去了,其公司并未有過什么大的動作,而這筆資金也沒有出現在公司的賬目上,也就是說,這450萬的現金,不知道被靳成器用于何處了,當然,也可能是還沒有用到。”馬力匯報道。
“不可能,如果他手上有450萬的現金的話,就不會被放貸公司追的玩失蹤了。石靈韻分析道,“劉陽,你們那邊的情況怎么樣?有什么發現嗎?”
“有,靳成器的日常生活往來人員比較單一,大多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或者工商部門的工作人員,據我們的了解,近幾年來,靳成器確實淡出了古玩市場,與古玩界的人也已經沒什么來往了,尤其是他的公司成立后,不過,除此之外,我們卻發現了一個重要情況,而且這一情況大大印證了我們對靳成器的懷疑。”
“什么情況?”石靈韻忙問。
“我們從通信公司調出了靳成器最近半個月的手機通話記錄,其中有一個電話號碼多次出現,引起我們的注意,經過調查,這是一部公用電話,而這部電話所在的位置便在明珠酒店附近。”
“太好了!”石靈韻脫口而出。
“不過,韻姐,”劉陽猶豫了一下,道,“一直以來,我都有個想不通的地方,如果說靳成器殺父弒兄的目的只是為了‘龍紋玉枕’,那他當初為什么要送給他的父親呢?買下來自己留著不就好了?”
“這確實是個難以解釋的疑團,或許另有隱情,或許罪魁禍首另有其人,不過,這一切也只能由‘龍紋玉枕’親自告訴我們了。”
AM10:07靳家陵地
石靈韻再度來到靳福泰被害的那間房子,手里拿著一把小鍬,“一,二,三,四,……,”她摸索著墻壁,口中喃喃自語,當數到第七塊墻磚時,她舉起手中的鐵鍬,瞄準磚縫小心的鏟著,在昏暗的屋子里,鐵鍬與墻磚猛撞擊迸出點點火花,映在石靈韻那張凌厲又堅毅的臉上,不一會兒,,墻磚松動了,她小心翼翼的將墻磚一塊一塊的抽出,登時,墻上現出一處暗格,石靈韻探手進去,自暗格之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紅木匣子,將匣子打開之后,‘龍紋玉枕’赫然其中,玉枕大概有40公分長,20公分寬,為一塊整玉雕琢而成,碧玉通體,滑潤溫和,而其表的九條龍身更是神態各異,栩栩如生……
AM10:55海城市文化館公寓
“魏老先生,有件東西麻煩您看一下。”石靈韻說著將紅木匣子遞過去。
海城市文化館館長魏忠接過來,打開一看,不由驚呼道,‘龍紋玉枕’!?這……這件東西怎么會在你這里,不是在靳老爺子那里嗎?”
“對,原來是在靳老爺子那里,不過現在他被人殺害了。”石靈韻如實回答,“正是因為這‘龍紋玉枕’被害的,所以我們希望可以通過這個玉枕,找到一些線索。”
“靳老爺子死了?”魏忠連連嘆息,“好人啊,大好人啊,一生視金如土,不貪名利。哎!希望我能幫上你們吧。”魏忠說著自懷中掏出一柄放大鏡,細細的觀賞起來,一邊觀賞一邊感慨,“你看這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寶貝啊,通體溫潤,是乃玉中極品雕刻更可謂鬼斧神工啊,要知道,玉本身就比其它材質要堅硬數倍,而且有極易破碎,紋線能做到如此細密更是難比登天啊……不對!”突然,魏忠臉色一變。
“怎么,魏老先生,有什么發現嗎?”石靈韻忙問。
“這玉枕……”魏忠好像有些遲疑,“這玉枕是贗品?”他說完隨即搖了搖頭,“我再看看,我再看看,憑靳老爺子的眼力不會輕易看錯的,可是……這玉枕若是實玉,未免分量有些不足,若為中空,又未免太重了些……”
“魏老先生,不必看了,沒錯,這個玉枕是件贗品。”石靈韻直言道。
“啊?!”雖已看出些端倪,但魏忠聞言還是不免驚訝萬分,“怎么可能?靳老爺子一世英名,未了卻被這東西毀了名聲,再說,這件東西不是靳家老二和他一起從國外帶回來的嗎?那靳成器在古玩方面也是頗有造詣的,想當初‘天眼’也是盡人皆知的,怎么父子倆一起走眼了啊,真實‘玩了一輩子鷹最后還是讓鷹啄了眼’啊。”魏忠黯然神傷,不住苦嘆。
“魏老先生,您能不能再仔細看看,除了份量上還有沒有其他方面的紕露?”
“完美啊,只此一點,而且,這一點也絕非造物者的過失,畢竟,要我一塊與真品一模一樣的玉胚也根本不可能,這雕工,這打磨,‘鬼手史令’的造詣看來已經登峰造極,無可估量了啊。”魏忠絲毫不吝嗇褒獎之辭。
石靈韻卻猛然打了激靈,“魏老先生,您剛剛說什么‘鬼手’什么?”
“鬼手史令啊?”魏忠一愣,“怎么了?”
“您是說您知道這件東西是誰做的?”石靈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問道。
魏忠緩緩點了點頭,“這東西也就只有‘鬼手史令’能做的出了。”
石靈韻難掩內心的激動和興奮,“魏老先生,真是太感謝您了,您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別客氣,石隊長,舉手之勞,能幫上你我也很高興。”魏忠一臉微笑。
“魏老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幫我聯系一下這位‘鬼手’,或者給我個聯系方式。”
“好,我馬上給他打電話,你稍等。”魏忠說著拿起電話。
“鬼手啊,老小子,我是魏忠啊,……,有人拿了件東西給我,我一打眼就知道是你這老頑童做的,別人做不了……”
“別給我打馬虎眼,你瞞的了別人,可瞞不了我,我跟你說,你這玩意可闖禍了,……,什么禍?靳老爺子還記得吧,這玉枕要了靳老爺子的命!……你不信?好,警察就在我這兒呢,我讓她告訴你……”魏忠說著將聽筒遞給石靈韻,“你跟著老小子說吧。”
石靈韻點了點頭,接過電話。
“喂,您好,我是海城市重案組石靈韻。”
“你好,你好,”電話那端得聲音蒼勁而又渾厚,“怎么?靳老爺子真的去世了?”
“是的,而且,兇手在案發現場留下一個‘龍紋玉枕’的圖案,遇害的也不只是靳老先生自己,還有他的大兒子靳成材,我們已經初步確定兇手為占有‘龍紋玉枕’而行兇的。”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史令不住的喃喃自語,“不可能啊……”
“史老先生,我們打擾您是希望您可以提供一些線索給我們,比如最初從您手中買走玉枕的是誰,當初買家說過什么話,有沒有讓您印象比較深刻的細節。”
“這件東西是靳成器向我預定的。”史令一語驚人。
“啊!?”石靈韻不禁一呼,“是靳老先生的二兒子?”石靈韻確認道。
“沒錯,小‘天眼’。”
“請您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好不好?”石靈韻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盡量使語氣變得平緩。
“那是半年前的事情了,靳成器第一次找我,說請我幫他做一件‘龍紋玉枕’,我和靳家也算是多年的交情了,所以也就沒有推脫,除了大小,比例與真品完全一致之外,當時他還向我提了一個奇怪的要求。”
“哦?什么要求?”
“他要一件中空的玉枕,當時我還問他為什么,他說不為什么,就是不想同其他贗品一樣,一味的追求一模一樣,為了不破壞整體外觀,我做了一個暗門,將枕內琢空,不過暗門很隱蔽,交給他的時候他看上去很滿意,一個勁的道謝。”
“暗門在什么地方?”石靈韻忙問。
“你不是和魏老頭在一起嗎?讓他找吧,他肯定樂此不疲的,也好讓他活動活動。”
“史老先生,可否和您面談一下?我還想了解一下其中細節?”
“面談?”史令的聲音竟變得有些興奮,“那敢情好啊,好久沒見海城老鄉了,那你就飛來南非吧,我一定去機場接你。”
“怎么?您在南非?”石靈韻一愣。
“是哦,命苦啊,這一把年紀了還背井離鄉,都是為了兒子啊。”史令苦嘆。
“那么,您是什么時候將玉枕交給靳成器的?”
“上個月吧,具體幾號我就記不清除了,是他飛過來拿的。”
“知道了,謝謝您了,史先生,那就不打擾了。”
“怎么,不面談了?”
“等有機會吧,不怕您笑話,我們最警察的,沒多少錢的,有機會我一定專程拜謝。”
“呵呵,那我等著。”
“嗯,再見,史老先生。”
“再見。”
“鬼手說什么?有個暗門?”石靈韻剛放下電話,魏忠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是不是?”
“沒錯。”石靈韻肯定道,“而且,他無論如何都不肯說暗門在哪兒,說要讓您自己破解。”
“這老小子,想難倒我?”魏忠露出一種孩子辦的神氣,“我非給他找出來不可。”說著他又重新掏出放大鏡,一言不發的仔細搜尋起來。
石靈韻也不再說話,而是安靜的等著。
墻角的座鐘‘咔嚓’,‘咔嚓’的擺動著。
“被我找到了,老小子,真鬼啊。”突然魏忠興奮地叫出聲來,言語之中夾雜著由衷的敬佩,“虧他想的出來。”
“在哪兒?”石靈韻湊過去。
“在這條龍的眼睛這里,暗門依眼線而開,真是太高了,如果不是他自己說有個暗門存在,別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發現的。”
“可不可以將它打開?”石靈韻情緒激動。
“當然。”魏忠自書桌內拿出一團特殊的膠帶,撕下一塊黏貼在龍眼處,然后輕輕揭開,龍眼便隨膠帶脫落下來,“咦?里面好像還有東西呢。”魏忠透過暗門看了看玉枕內部,詫異道。
石靈韻忙接過來,探視了一下,雖然光線略暗,看不甚清,但玉枕之中確實有一粒一粒的東西。
“魏老先生,可不可以借只碗用一下。”
“好,好,你等會兒。”看到枕內別有洞天,魏忠也來了興致,忙起身出去,不一會兒便拿著一只碩大的三彩陶瓷進來,石靈韻接過陶碗,然后小心翼翼的將玉枕慢慢傾斜,枕內所藏之物便隨即墜入碗中,兩人頓時目瞪口呆,自枕中落出的竟是上百顆晶瑩剔透,光彩奪目的鉆石……
“這就對了,這就對了。”望著半碗價值連城的鉆石,石靈韻喃喃道。
告別了魏忠,石靈韻步履沉重的走在街上,心情也不像以往案件告破之后那樣激動和欣慰,午后的街道有些嘈雜,令人心煩意亂。她緩緩掏出手機,聲音發澀,道,“立即抓捕靳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