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現場的時候,陳家駒原本還笑嘻嘻的。
但當趕到現場,聽了法醫的現場鑒定報告后,瞬間就不嘻嘻了。
“雖然尸體已經被燒焦,不過經鑒定,他們是被兇手虐殺致死的,其中一人身上有好幾處刀傷,是因失血過多而死的,另一人生前下體受到了嚴重的損傷……”
陳家駒聽著法醫的話,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從法醫所說的話,基本可以判定,兇手有著嚴重的暴力傾向。
不過陳家駒雖然向來靠莽辦案,但也沒有直接給兇手下定論,轉而問起了別的問題。
“死者是乜來歷?”
“那個受了多處刀傷的是首領,道上的外號的青山道瘸佬,和聯勝出身,不過做事不講規矩,和聯勝的人都不待見他,就自己拉了支隊伍,做起了打蛇的生意。
聽說還跟黑市的器官組織有關聯,入境事務處那邊已經盯他很久了,但一直沒找到他的竇,沒想到這次被人一鍋端了。”
匯報這個消息的差佬說話的時候,明顯帶著些幸災樂禍的語氣。
搞人口買賣的,從古到今都不怎么受待見,更何況瘸佬還摻和了器官買賣的生意。
說完這些后,這名差佬猶豫了一下,把另一件事也告訴了陳家駒。
“sir,還有另一件事,我們在牛棚那發現了四個偷渡客,其中一人有多次被遣返的記錄,另外還有一名女性,身上有遭受暴力對待的痕跡,下體嚴重損傷,醫院那邊說,應該是遭受了多人性侵?!?
陳家駒聽到這話,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作為一名差佬,除去維護法紀之外,也有著自己的善惡觀。
他不是第一次處理蛇頭組織的案件,自然清楚有些蛇頭真的連畜生都不如,只能說這些人死的不冤。
當然,這種話只能在心里想想,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
“我先帶那幾個偷渡客回去,看能不能問出東西,要是入境事務處的伙計問起,你們幫著攔一下?!?
“yes 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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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差佬們忙著調查兇手的時候,鐘文杰這個始作俑者正開著小巴前往市區。
他曾想過躲在鄉下,這樣不容易被差佬查。
但轉念一想,鄉下地方的住戶基本上都互相認識,他一個生人住進去,肯定會引起注意。
要是再漏點財的話,指不定就被一些歪心的給舉報了。
市區那邊反倒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畢竟打工人太多,每天上班已經夠累了,沒有人會在意自己旁邊住了什么人。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得先弄個身份才行。
想著這些事,前面突然傳來一陣警鈴聲。
鐘文杰心中一突,抬眼看去,只見前面的路障上,幾名穿制服的差佬正打著手勢,示意過路的車子停下接受檢查。
雖然一早就想過會遇到這種情況,但真遇上了,還是有些緊張。
鐘文杰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擺出一副放松的神態,遵從這些差佬的指揮,將車子停到邊上。
隨后一個年輕的差佬走了過來,看了鐘文杰一眼后,面無表情的說道:“息匙,車牌,身份證!”
標準的差佬查車三件套。
鐘文杰沒有遲疑,將一早準備好的駕駛證跟身份證遞了過去。
值得慶幸的是,港島的駕駛證上是沒有照片的,而身份證的照片,也被鐘文杰刻意磨花了,讓上面的照片看起來模糊不清。
現在就看運氣夠不夠好,能不能蒙混過關。
差佬拿著駕駛證和身份證看了幾眼后,又與鐘文杰一陣對比,似笑非笑的道:“你也夠大膽的,隨便拿張身份證跟駕駛證就想蒙混過關,當我們差佬是盲的?我一看你就是個偷渡客,落車!”
鐘文杰心中一顫,最壞的情況還是被他遇到了。
他下意識的就想要重新啟動車子,直接沖卡。
但那名差佬的反應更快,直接拔出配槍對準了鐘文杰道:“別亂來,子彈可是不長眼的!”
鐘文杰身子一僵,頓時打消了原來的念頭。
果然,現實中的港島差佬并沒有影視中表現得那么蠢。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乖乖的配合,走了下車。
才剛站穩,那名差佬就立馬將他按在車身上,對他進行了搜身。
這種行為本屬于執法中的正常程序,鐘文杰也沒多想。
但當對方著重的搜查著他身上的那幾個口袋時,鐘文杰隱約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沒等他多想,那名差佬就將他翻轉過來,兇神惡煞的逼問道:“說,你是從哪來的,家里有什么親戚朋友?!?
聽到這話,之前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
鐘文杰試探著道:“阿sir,我真的不是偷渡客,你可以跟你們總臺聯系一下,問問情況?!?
差佬眼睛一瞪道:“你在教我做事?阿sir問你什么,你就趕緊回答,要不然有你受的!”
這種行為,讓鐘文杰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測。
他轉頭看了眼另外一邊的那幾個差佬,果不其然,那些人臉上都嘻嘻哈哈的,似是在看他的笑話。
真正的差佬根本不可能是這種表現。
這幫人,怕不是假冒的!
確定了這個猜測后,鐘文杰那顆懸著的心,反而重新安定下來。
假的好啊,要是真的,反而更麻煩。
鐘文杰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壓低聲線道:“阿sir,通融一下吧,我車上放了些好東西,你想要的話,盡管拿走?!?
差佬聞言眼神一亮,他們的目的就是從這些過路車身上撈好處,鐘文杰的話正中他的下懷。
附近有那么多同伴在,他也不怕鐘文杰耍手段。
更何況鐘文杰天生一副斯文人的模樣,看著就好欺負。
差佬冷著個臉道:“咩??!還想行賄?趕緊把東西拿出來!要是被我發現有半點隱藏,到時別怪我不講情面?!?
鐘文杰一臉無辜的點頭道:“我肯定配合,你先松開我。”
差佬沒多想,松開了壓制鐘文杰的那只手。
倆人才剛拉開距離,差佬就見眼前閃過一道寒光,隨后脖子上便傳來一陣劇痛。
他低頭看去,只見鐘文杰手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把美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