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林手中的槍是他從抓捕他的警察陳灰手上搶來的。
能被當成警用手槍的,質量肯定不會差,卡殼主要原因,是因為這支槍被陳桂林埋在地里太久,受了潮。
要是重新保養一下的話,肯定能恢復正常。
但很遺憾,鐘文杰并不懂得怎么保養槍支。
而他要面對的敵人,是那些窮兇極惡的古惑仔。
這些人可不像那些被洗腦了的邪教徒,不會傻傻的站在那等著鐘文杰開槍,但凡卡殼一次,就足以讓他們沖上前砍死鐘文杰。
不過在不開槍的前提下,用來唬人還是可以的,畢竟誰也不會想到這槍卡殼會卡得那么厲害。
最重要的,是這東西能收進系統空間里,一旦修復的話,等于又多了個隱藏武器,在某些關鍵時刻,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就在鐘文杰想著要不要把槍拆開來看看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昨晚站樁的時候,好像也曾聽到過這個聲音,但他當時沉浸在樁功中,沒有在意。
現在靜心一聽,還真就覺得這聲音越聽越熟悉。
鐘文杰仔細搜刮著腦海中的記憶,過了一會后,他總算想起了聲音的主人是誰,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走到門邊,小心翼翼的將用邊上的木棍將門邊的小窗捅開一個縫隙。
望眼看去,果真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不是齊峰夫婦是誰?
比起第一次在牛棚見到的模樣,這夫妻倆此時的狀態更加的狼狽。
尤其是阿荃,明顯遭受過一番非人的虐待,裸露出來的皮膚上全是傷痕。
看到這倆人,鐘文杰基本確定是他們暴露了他的信息,就是不知道是只告訴了老爺車,還是說外面的差佬也已經知道。
他現在看不到電視和報紙,無法得到外面的情況。
但光是他們出賣自己的消息給老爺車這一條,就足以讓鐘文杰判他們死刑。
押著齊峰夫婦過來的那幾個古惑仔還在旁邊有氣無力的叫喊著,估摸著已經叫了一晚上,才會顯得那么疲憊。
他們想用齊峰和阿荃來威脅鐘文杰,要么是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系,要么就是齊峰夫婦為了活命,對他們說了謊。
不管是哪一點,都能成為鐘文杰可利用的地方。
他朝著那幾個古惑仔吼道:“喂,你們到底想怎樣?”
原本已經開始犯困的古惑仔們聽到鐘文杰的聲音,立馬清醒過來。
“我們大佬說了,只要你把老瘸子那弄到的錢全部交出來,我們就放了你這倆個朋友,甚至還能送你們離開城寨。”
鐘文杰對此是半句都不信,古惑仔的話要能信的話,太陽該打西邊出來了。
他故意沉吟了一會,做出猶豫的模樣,道:“現在錢不在我身邊,你們先把人放了,等我出去后,會把錢交給你們。”
老爺車的幾個手下面面相覷,最后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身材干瘦的青年仰起頭道:“你以為這是菜市場,還能由得你討價還價啊?不把錢交出來,你們全都別想走!我已經打聽過了,你跟龍爺根本沒關系,他只允許你在城寨待五天。
你現在是能躲在里邊,但五天后呢?
醒目的就把藏錢的位置說出來,不然……”
干瘦青年賤笑了兩聲,隨后轉身一腳踢在齊峰的襠部。
齊峰頓時雙眼暴徒,一張臉漲成青紫色,痛苦的捂著自己的下身。
“昨天你廢了我兄弟,今天我也把你朋友給廢了,就當是先收點利息!你還有十分鐘的時間考慮,要是十分鐘后,還不愿交代,下次可就不是那么簡單了!”
“……那你過來,這事我只能跟你一個人說。”
鐘文杰原本只是試探一下,沒想過干瘦青年會答應。
不想這家伙聽了后,猶豫了一下,還真就走了過來。
靠到窗戶邊后,他警惕的看著鐘文杰道:“別亂來!我要是有事,你那倆個朋友也活不了!”
這話一出,鄭文杰還沒怎樣,阿荃卻是慌張起來,別人不知道他們夫妻倆跟鐘文杰的關系,他們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但她不敢出聲,真要暴露出來,那就一點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現在只能賭一把,賭鐘文杰的道德底線夠高,不會對他們見死不救。
看守阿荃兩人的那幾個古惑仔適時的將手上的西瓜刀架在了他們倆人的脖子上,幾雙眼睛緊盯著鐘文杰。
現場的氣氛,突然就緊張起來。
鐘文杰伸出雙手在干瘦青年的眼前晃了晃,道:“你看,我手里確實沒家伙。”
干瘦青年這才松了口氣,又走近了幾步。
這個時候只要鐘文杰伸出手,就能觸碰到他,但依舊不夠保險。
“東西我放在……”
“什么?”
干瘦青年感覺沒聽清,又下意識的靠近了幾分,還將側面對著鐘文杰。
也就在這時,鐘文杰眼中閃過一道兇光,美工刀突兀的出現在他手中。
隨后手起刀落,竟直接將干瘦青年的耳朵削了下來。
干瘦青年頓時就慘叫一聲,捂住傷口,連滾帶爬的跑開了。
回過頭的時候,恰好看到鐘文杰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是又驚又怒。
他毫不猶豫的對幾個同伴咬牙切齒的吼道:“把那倆家伙給我廢了!”
聽到這話,看守阿荃和齊峰的那幾個古惑仔想也不想的,就將西瓜刀捅進了這對夫妻的身體中。
留下他們的唯一價值就是威脅鐘文杰,現在威脅不成,反過來被陰了一把,又拿鐘文杰沒辦法,自然把邪火發在了這倆倒霉蛋身上。
幾刀下去,這對歷盡千辛萬苦偷渡到港島,一心想要尋找鉆石山的小夫妻,就這么倒在了血泊中。
但干瘦青年依舊不覺得解氣,他惡狠狠的瞪著鐘文杰,似是要將他給生吞活剝。
要不是老爺車一再吩咐,不許損壞這家武館分毫,他現在已經帶著兄弟們破門而入,跟鐘文杰拼命了。
就在他想著該怎么報復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叼李鹵味,我說大清早眼皮怎么跳的那么厲害,一出門就遇到這破事,今天還用打牌嗎?縮骨華,你不在你的雞竇待著,跑來這里搞搞震,作死啊你?”
干瘦青年聽到這話,身子一僵,隨后生硬的轉過身,干笑了幾聲道:“信一哥,您怎么來了?”
泡面頭信一叼著根牙簽,看了眼干瘦青年,也就是縮骨華血流如注的傷口,呸的一聲,將牙簽吐在縮骨華臉上。
縮骨華連躲都不敢躲,只能繼續賠笑。
但得來的卻是信一的巴掌,啪的一聲,扇得縮骨華一陣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挨完打,縮骨華甚至不敢去捂自己被打的臉,臉上依舊維持著笑容。
配上他那一邊腫脹,一邊被鮮血染紅的面容,顯得詭異又滑稽。
“仆你個街,一早同你這班廢柴講過,不許在這條街上鬧事,一個個當耳邊風,這次看在老爺車的面子上,放你們一馬,立馬給我把地拖了!要是弄不干凈,就算你跪在地上用舌頭舔,也得給我舔干凈了!”
“是,是!”
縮骨華連忙鞠躬應是,根本不敢違逆信一這個城寨太子爺。
整個城寨的人都知道,龍卷風的生意和手下,都是信一在打理,得罪了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得罪龍卷風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