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么？！憑什么要我忍大的，還要我讓小的？我就活該受委屈嗎？！”

“所以我將那小賤種推進蓮花池，按著他的頭，活活將他淹死……你們不說他是衛家的希望嗎？可他都掙扎不開我的手，你說他多弱啊？這么弱的垃圾，就不該活著！哈哈哈……”

“賤人！”

剛剛下朝趕回來的兵部尚書衛大人尚未進門，就聽到次女的這番言論，頓時怒從心頭起，沖進門狠狠地踹了衛青青一腳！

本就因陣法反噬的衛青青瞬間倒飛出去，重重的撞在門框上，哇的一聲吐出大口黑血，呼吸都弱了幾分。

衛大人面色難看的瞪著衛青青：“老夫一生從未做過惡毒事，柳姨娘也是溫柔善良之人，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惡毒惡心的下作玩意？！”

強撐著想要爬起來，卻因無力再度跌了回去。

衛青青張口想要說些什么，一口鮮血便先噴涌而出。

“哇……”

躲在衛夫人懷里的衛惜蕊抬起頭，看著衛青青這般慘狀，到底還是有些不忍：“我從未虧待過你，母親也從未區別對待過你，不曾想，你如此人心不足，甚至還狠心殺母弒弟……你真是好可怕。”

“你少在這里假惺惺……”

吐出口中殘血，衛青青陰狠的盯著衛惜蕊：“運絕陣被你破了是我疏忽，但被吸走這么多氣運，你亦是命不久矣，我就在下面等著你，黃泉路上，你我還能做個伴，哈哈哈……”

“你！”

江子初急了，直接從輪椅上站起身，傷腳頓時傳來刺骨的痛意，讓他重新跌回椅子上。

“哎呦呦呦……”

喲到一半，發現衛惜蕊看過來的目光，江子初連忙憋了回去，擠出一抹笑容：“喲……不疼。”

南舒：“……”

她是專業的，除非忍不住。

“噗……”

聽到身后的笑聲，江子初臉憋得通紅，幽怨的瞪了眼南舒。

輕咳一聲，南舒壓下上揚的唇角，沉聲道：“大哥不必著急，既然是我未來大嫂，自然不會輕易殞命，還有……”

頓了頓，南舒轉頭看了眼衛青青：“你似乎忘了我剛剛說過的話，你作惡多端，死后不會入輪回，又談何黃泉路？”

“不可能，你騙我！我供奉的神靈允諾過，我下輩子定然是嫡出的高貴身份！”

“一個邪神罷了，也敢稱之神靈？”

不屑的輕嗤一聲，南舒看衛青青的眼神仿佛再看一個傻子：“更何況，你見過誰家的神靈，會教人害人的法子？”

一句話，仿佛抽走了衛青青全身的力氣，使她無力的癱倒在地。

衛大人怒火難消，狠狠地瞪了眼衛青青，這才看向一側的江子初：“子初啊，讓你看笑話了。”

“衛叔叔何出此言？我們很快就會成為一家人，衛家的事便是我的事，談何笑話？更何況，今日之事，也是我疏忽。”

無奈苦笑，衛大人拍了拍江子初的肩：“好孩子，今日多虧有你，把惜蕊交給你，日后我也能放心了……”

說罷，衛大人長嘆一聲，仿佛瞬間老了十幾歲。

而衛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蹙眉看向南舒：“江小姐。”

南舒挑眉看去，黑眸清澈，似是半點不意外她會喊她。

猶豫再三，衛夫人還是忍不住詢問道：“剛剛那賤人說辰軒溺死在蓮花池，那剛剛的水鬼莫不就是……”

“是。”

不等衛夫人說完，南舒便欣然頷首，肯定了她的猜測。

眼眶驟然泛紅，衛夫人唇瓣都不自覺開始顫抖：“可辰軒……怎地會害蕊兒呢？那孩子最是懂事，怎會做出這種事情？”

她不信辰軒跟衛青青一樣沒心肝。

秀眉輕挑，南舒顯然有些意外：“誰說他害人了？”

“嗯？”

衛夫人懵了，屋內其他人也不明所以的看向南舒。

“她會掉進蓮花池，是玉佩導致的，而在她掉進去的瞬間，魂兒就被吸走了，若非小水鬼鉆進她體內，替她維持了生命特征，怕是這會兒早就涼透了。”

聞言，眾人無不面露動容，衛惜蕊更是感動的熱淚盈眶。

唯獨衛青青恨得牙癢癢：“該死的小賤人，我就說衛惜蕊怎么命大活下來了，原來是他這般多事，早知道，當時我就該讓他連水鬼都做不成！”

青煙里的衛辰軒輕輕抖了一下，垂下的眼中，是藏不住的難過。

“你閉嘴！”

衛大人與衛夫人同時厲喝出聲。

“江小姐……”

好半晌，衛惜蕊才掙扎著坐起身，哀求的看向南舒：“我能否……看看他？”

南舒沒有回答，衛惜蕊也沒有強求：“若是不方便的話，便當我沒提過好了。”

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南舒目光落在衛辰軒的身上，等待著他做出決定。

衛辰軒看了眼面色蒼白的衛惜蕊，又看了看茍延殘喘的衛青青，最終默默地搖了搖頭。

他已經死了，見了也沒有意義，反而徒增傷感。

況且，他的親姐姐做出這種事情，他也沒臉見大姐姐。

明白了衛辰軒的選擇，南舒朝著衛惜蕊搖了搖頭：“他不愿見你們。”

“為什么？”

衛惜蕊沒想到會是這般，激動的掀開被子下了床：“小軒，我是大姐姐啊，你為何不愿見我？我只是想要看看你，想好好謝謝你……啊！”

剛剛恢復的身體還有些無力，衛惜蕊一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蕊兒！”

“惜蕊！”

三人同時朝著衛惜蕊伸出手，但都被她拒絕了。

衛惜蕊伸出顫抖的手，輕輕觸碰著青煙：“小軒，大姐姐真的好想你，是大姐姐沒用，回來遲了，沒有救得了你……”

衛辰軒用力的搖了搖頭，泛紅的雙眼里滿是不舍。

屋內幾人都為這一幕傷感不已，南舒則是給自己添了杯熱茶，誰也沒有注意到，地上的衛青青將手伸進了懷里。

“啊！”

忽地，衛青青一個用力，猛地掏出一柄匕首，抵在衛惜蕊的脖頸！

“賤人，你做什么！？”

衛大人登時上前一步，衛青青手里驟然用力：“別過來！否則我立刻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