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你的命不夠抵。”

金國正急了，看向林陽：“殺了我，然后去西邊一個叫尕瑪村的地方，九爺在那兒，他已經在暗網懸賞一個億買你的人頭，還有，九爺身邊多了一個叫螞蟥的人，這條線索希望能買我女兒的命，她還年輕，當我求你了。”

“尕瑪村？”

林陽大腦嗡的一下炸開，想起了兄弟尕瑪曾經說過，他退役了就去尕瑪村生活，女朋友去了那邊開酒吧，一個名字可能是編排，是欺騙，兩個巧合就不一樣了，林陽死死盯著金國正，目光犀利如刀：“看來，你也一直在查當年的事？我怎么信你？”

“我手機里有一張他的照片，只是背影，而且光線不太好，怎么來的我不能說，規矩你懂，手機在懷里，我拿出來你看看。”金國正解釋道。

林陽點頭，金國正這才慢慢將手伸進懷里。

林陽愈發警惕起來以防有詐：“動作慢點，大家都是吃這碗飯的，誰也別想唱聊齋?！?

“放心吧！”金國正慢慢拿出手機，打開屏幕，翻出一張照片。

確實是一張背影照，昏黃的燈光下，一個高大背影，穿著風衣，腦后留著一條小辮子，給人一種狂野、桀驁卻又透著藝術家的感覺，林陽猛地想起螞蟥曾經說過的話，如果退役不干了，就留條鞭子，扮藝術家到處吸引小姑娘。

林陽心臟都停滯一拍，著急說道：“把耳朵放大?！?

金國正放大圖片，畫面變得更加模糊了，但林陽還是能分辨出對方左耳少了下面部分，特征再次和螞蟥吻合，這一刻，林陽信了五六分，殺意再次潮水般退去，慢慢松開金國正，跌坐在沙發上，心情無比沉重。

“爸？”金靖滿是擔憂。

金國正擺擺手，示意金靖無需多言，看著林陽：“我的命是你的，你隨意可以拿走，但我還是懇請你和組織合作，查明真相，因為這件事不僅僅是叛徒這么簡單，還牽扯到了國家戰略級機密，其中利弊你明白。”

“你是說？”林陽目光深邃。

“沒錯，這件事關系到國家，不，關系到整個民族滅亡的問題?！?

林陽腦海中閃過上次遇到的恐怕生物，可惜天太黑，看不清是什么，默默思索著，金國正耐心等待著，金靖欲言又止，最后也忍住。

片刻后，林陽起身：“你的命先留著，如果騙了我，后果你知道。”

“當然，規矩我懂！你愿意和組織合作了？”金國正鄭重說道，也起身來。

“不！”

林陽直接拒絕，看到金國正還想勸說，打斷道：“記住，今天你沒見過我，如果有需要，我會和她單線聯系，但她不要和這件事有任何關系，懂嗎？”

“明白！你的謹慎很有必要，上次那件事肯定有內鬼，讓我女兒單線聯系也好，需要我做什么盡管開口，或許你不信，我比你更想查明真相。”金國正鄭重應下。

林陽轉身離開，金靖要去追，金國正喊道：“你等一下?！?

“爸？”金靖滿是疑惑。

金國正沉思片刻，鄭重說道：“這件事太大，你級別不夠，也沒能力參與，不要有好奇心，否則你怎么死都不知道，也不要主動聯系他，等他聯系你就好，還有，不能對任何人提起剛才聽到的事，一個字都不行，做好傳話筒就夠了，懂嗎？”

“記住了，爸！”

“去吧！”金國正坐下，身體往后靠，透著無盡的疲憊，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

金靖匆匆離開，追出大樓，卻已經沒有了林陽的影子，拿出電話想要撥打，想起父親剛才的提醒，將手機收起。

一輛出租車上，林陽不斷復盤剛才和金國正的見面細節，無論表情、動作、語氣還是心跳，都不像是在撒謊，但這個結果卻讓林陽更加煩躁——難道，螞蟥有問題？

回到出租屋，林陽開始收拾行李，消除一切自己來過的痕跡，連馬桶都仔細查一遍，防止上面有指紋頭，下水管道也沖刷好幾次，確保沒留下一根頭發絲，一點皮屑，這些在高手面前，就是線索，可以追蹤到自己來過。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林陽來到樓下，還是那個燒烤攤，那張桌子。

老板看到林陽熱情地打招呼：“來啦，老規矩？”

“老規矩！”林陽應了一聲，習慣性打量四周，哪里有路口，哪里可能有埋伏，周圍人誰看著不對勁，都第一時間掌握，關鍵時刻能活命。

幾名紅袖章過來，領隊不耐煩喊道：“老板，門口座椅收進去，別影響市容市貌。”

老板出來：“門口向來都是擺攤的地方，今天怎么要收了？”

“讓你收，你就收，哪來這么多廢話。”領隊很不耐煩。

老板語氣也變得不滿起來：“你說收就收?。课也灰錾鈫幔块T口可是經營范圍，我花了錢的，要收可以，拿文件過來，或者把租金退還給我?！?

“那是你的事，我接到整頓命令，門口不準擺，趕緊收了，否則別怪我們不講道理，自己動手了?！鳖I隊態度很堅決。

“你這是不講道理了？”

“我們按規定行事，怎么不講道理了？”

老板氣的不輕，回去繼續烤肉，懶得搭理這些人了。

這些人頓時感覺臉面無光，領隊一個眼神，眾人動手踢翻桌子，擺在桌子上的碗筷砸落一地，發出嘩啦啦聲響，吸引附近攤販食客圍攏上來，有人不滿說道：“你們在干什么？”

“我們在按規定辦事，不許圍觀，都退后?！鳖I隊很是囂張。

一名老者不滿：“什么規定讓你們掀桌子？拿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做的規定？還沒王法了？你們簡直亂來！”

大家圍攏上來，領隊指著老者威脅道：“想阻止我們辦事是吧？都退后，否則以妨礙公務、擾亂治安罪抓起來。”

眾人一聽這罪名都猶豫了，紛紛停下，但拿出手機拍照。

“不準拍照。”領隊一看急了，命令同伴上去阻止，要搶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