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話,白衣男子似乎是有點不安,轉身就對曹煒說道:“我以為堂堂的八皇子就算是之前有些廢物,但也不至于拎不清。何況如今的八皇子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別人口中的那個廢物了。”
“按理說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你應該很清楚的。”
“難道秦王你是想看到眾獸盈朝,奸佞當道,這樣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曹煒則淡淡地說道:“本王要做什么不做什么,似乎也不是你該管的吧?”
“更何況什么忠臣,什么奸臣,你們不過就都是一路貨色。其實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忠和奸,如果你們現在當政的話只會比他們更加惡劣。”
白衣男子情緒上明顯有了波動,他盯著曹煒,不屑的問了一句:“敢問殿下,難道說這世上的忠臣多一點不好嗎?而且如果沒有忠臣和奸臣的分別請問我們現在這又算是什么呢”
就在曹煒想要回答的時候,白衣男子忽然一下子站到了水缸之上。
曹煒本以為他會掉下去,結果白衣男子竟然直接就站在了水面上!
我草!
有點東西的啊!
曹煒有些吃驚,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嗎?
白衣男子說道:“相信王爺也能看得出來,我這些小把戲雖然不說能夠做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可是在十步之內收一個人頭還是很簡單的。哪怕就是讓你先跑一百步,我也能夠追得上你。”
“所以王爺你接下來最好謹言慎行。否則后果恐怕不堪設想。”
曹煒笑了一下:“人活百年終是一死,我如果很在意這條性命的話就不會怎么著急去北疆了。”
“你們都以為我去北疆是要躲,是害怕我爭不過我的二哥,三哥他們。”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為什么不去南邊呢?我為什么不到更遠的地方去做個富貴王爺?雖然南邊有叛亂,也有水災,可到底沒有北齊那么兇猛,我要是真的只是想要攢軍功,又或者說只想避禍,那我去南邊似乎更加有利,也更加方便吧?”
白衣男子一下子沉默了。
曹煒接著說道:“我的用意,你是不是已經看不透了。其實非常簡單,我的想法就是轟轟烈烈的活一回,就是想要建功立業(yè),為我大夏江山,打下一代人的和平!”
“像我這樣的人,你還拿生死之事來威脅恐怕是行不通的哦。”
對于像白衣男子這樣的人,曹煒是大概能夠吃透他的心理的。
首先,以他的身手估計是被西云黨挖掘出來的武林高手,所以像他這樣的人簡單來說那就是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
一直習武的他們,完全沒有政治家的那種敏感和對人性復雜的認識。
對他們單講利益沒用,你要用高尚的情操和理想主義讓他們屈服。
對于他們來說,士為知己者死是最高的榮譽。
曹煒講的這一些高談闊論,對普通人來說是“管我屁事”,但絕對能夠打動他的。
果不其然,白衣男子笑了一下,腳下依然穩(wěn)穩(wěn)地踩著水缸的水面,說了聲:“想不到原來是我看輕了王爺,還真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好,那就請王爺恕罪,我剛剛說的話還請王爺不要放在心上。可是王爺你說我們和那些奸臣沒有區(qū)別,這又怎么講?”
曹煒說道:“這個也簡單,我問你,徐閣老算不算忠臣?”
白衣男子想了一下說道:“當然是算的”
“你的依據是什么呢?”
曹煒問到:“難道你很了解徐閣老嗎,他的政見是什么?為老百姓做了什么好事?”
這下白衣男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其實從剛剛白衣男子的話語和要求中,曹煒已經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之前的推測可能是有錯誤的。那就是西云黨的背后很有可能不是徐閣老。
徐閣老一直都是支持自己去北疆的,而且此次演習他全程都看到了自己的本領。又怎么會想到臨陣換帥這種荒唐的事情。
由此可見這西云黨的領頭人應該不可能是他,所以白衣男子對徐閣老應該也不是那么的了解。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徐閣老作為秘密的幕后黑手一直不怎么露面,白衣男子不清楚也是正常。
但不管是與不是,曹煒都可以斷定,他并不清楚徐閣老的事。
白衣男子想了半天,隨后又說道:“我雖然不太了解他,但聽說他與秦會是死敵,應該可以稱作是忠臣。”
曹煒笑了:“你看吧,在你眼中只要跟奸臣作對的都是忠誠而不是說跟老百姓好的,忠于皇帝的才是忠臣。”
“換句話說,在你的眼中,這個世界就是非黑即白的,這對嗎?這好嗎?”
白衣男子陷入了沉默,明顯他的腦回路不足以去思考這么復雜的問題。
曹煒進一步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現在覺得的忠臣和奸臣說不定都是一丘之貉。他們把奸臣斗倒了以后,說不定就會變成新的奸臣。”
“誰知道他們心里想的是什么呢?不讓我去北疆,而是換上他們覺得合適的人去,難道不是一種徇私枉法?難道這還不算奸臣?”
“你住口”
白衣男子腳下稍稍發(fā)力,水缸出現裂縫,直接破碎地上,里面的水撒了一地。
白衣男子輕輕落下,身上竟然沒有沾到一滴水。
曹煒看到這一幕,心想若是自己能學會如此強大的輕功,那飛檐走壁什么的也不是夢想了吧。
看樣子還是得要加強學習。
白衣男子對曹煒說道:“看不出來秦王殿下還是挺伶牙俐齒的,只不過有些事情似乎也不是你該議論的。”
“剛剛的提議我已經說完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話,那么這次去北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反正我們本意,也是看你對抗北齊決心很足,算個有志之士,想要給你謀一條活路。你不珍惜就是你的事了。”
說完白衣男子轉身便要離開。
曹煒卻一下子叫住了他說:“喂,我還有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