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煒笑了笑：“這只能說明……二哥他眾望所歸，是民心所向吧！”
說這話的時候，曹煒覺得有些犯惡心。
什么民心，不過就是靠自己當皇后的娘，還有當定國公的外公，還有貪來的錢拉選票而已嘛。
天武帝明顯也不滿意這個回答，隨后說道：“老八啊，朕和你推心置腹，你跟朕說這些場面話敷衍朕是吧？”
“兒臣不敢！”
曹煒立刻低下了頭。
天武帝嘆息一聲，望著屋頂。
“孤家寡人啊，孤家寡人……”
“朕的兒子對朕都沒有真心話了啊！”
曹煒不知道他是真的因為自己不說實話而傷心，還是在哪里演戲，心里一時間就亂了。
淡定淡定！
“父皇，兒臣推舉二哥，確實是兒臣的真實想法。父皇在上，兒臣怎么敢輕易說假話呢？”
天武帝眼神變得犀利起來：“老二對你一直不對付，你推舉他是何用意？有什么好處？”
曹煒答道：“父皇明鑒啊，二哥與兒臣已經重歸于好，前幾日還親自登門道歉。”
“說到底大家都是兄弟，兒臣和二哥又都是您的兒子，大夏的忠臣，怎么會徇私呢？”
這話說得雖然假，但天武帝聽起來還是舒服的。
有些事情，領導不是想聽真話，只是想要你一個態度。
曹煒現在的態度，就讓天武帝基本滿意。
天武帝語氣緩和不少，接著又說道：“那萬一他只是假惺惺的逢場作戲。將來做太子以后，給你穿小鞋，你怕不怕？”
娘的……
又是送命題。
曹煒盯著眼前的那塊排骨，心想你能不能讓我吃口飯啊？
“父皇，兒臣此去北疆，為的是能給您爭光，為的是打出幾代人的邊關安寧！”
曹煒笑了笑：“二哥真當了太子，百年之后，他又承繼大統，兒臣恐怕都已經是冢中枯骨。哪里敢考慮許多呢？”
天武帝聽后，露出一絲惱怒的神色。
“你就這么沒出息？”
看他那樣子，都想過來打曹煒一頓了。
曹煒趕緊說道：“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兒臣肺腑之言，若是沖撞了父皇心情，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啊！”
“還有，父皇，兒臣能不能先吃口東西？真是餓了！”
天武帝翻了個白眼，低頭咬一口牛肉，不再吱聲。
曹煒這才松口氣，開始大口大口地吃飯，同時又夾了塊肘子啃起來。
“老八！”
天武帝忽然舉起了酒杯。
曹煒以為他要喝一個，于是也舉起酒杯：“父皇，請！”
“先別喝！”
天武帝說道：“朕想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父皇請說。”
曹煒皺眉。
這老銀幣啊，又想干嘛？
天武帝用手指了一下曹煒。
“其實，朕心中最合適做太子的人，就是你！”
曹煒整個人都麻了。
“轟！”
此時窗外傳來一陣驚雷聲。
“哐當！”
曹煒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
“兒臣失儀，父皇息怒！”
曹煒趕緊撿起了酒杯。
天武帝冷冷地問道：“堂堂一個男子漢，竟然還怕打雷嗎？”
“父皇……雷聲如此之大，豈能不怕？”
曹煒嘿嘿一笑，又扯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總算是把剛剛的話題搪塞過去。
看到曹煒這個樣子，天武帝忍不住搖了搖頭，同時輕嘆一聲。
稍微嚇一下就不行了，他的氣量也不過如此！
看樣子，讓他去北疆，對自己構不成什么威脅。
曹煒心里一個勁地罵街。
老銀幣啊，你果然是沒放好屁！
讓我當太子？
你當我是傻的啊？
廢太子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比皇宮更危險的，就是東宮！老子可不觸這霉頭！
二人又在緊張而尷尬的氛圍下，吃了一會兒飯。
等吃得差不多了，天武帝又指著曹煒今日穿得袞服問了句：“這衣服如何？喜歡嗎？”
曹煒想起這倒霉衣服還有點無語呢。
什么破衣服，麻煩死了。
但他嘴上卻笑了：“父皇，兒臣是有福氣才有機會穿這袞服。都是父皇的賞賜，兒臣當然也喜歡！”
“喜歡？拿這套衣服就送你了！”
天武帝喝了一口酒：“你穿著它去燕王府，對南金虎他們說你已經在太廟祈福，讓他們準備一下大婚吧！”
曹煒聽后，感到一陣壓力，雙腿一軟。
草，怎么還要穿這身衣服啊？
還得去燕王府，也太遠了……
早知道就不說喜歡了，我嘴怎么這么賤？
但天武帝都這么發話，自己又能怎么辦呢？
“是……兒臣遵旨！”
天武帝又開口說道：“老八啊，今日和你說立太子的事，你可不要亂說。”
“就比如剛剛那封奏折，連徐杰都沒看過。你若是亂說出去，朕可不輕饒！”
曹煒倒吸一口冷氣：“是……兒臣遵旨！”
“好了，回去吧！”
天武帝起身說道：“朕一會兒還有折子要批呢。”
還批折子？
老銀幣雖然心眼多，但還算個工作狂，這一點上他確實是個合格的皇帝了。
“兒臣恭送父皇……”
曹煒跪下來，等著天武帝先出去。
天武帝走到門口，曹煒也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
忽然，天武帝停下來，對曹煒說道：“對了，院子里有棵桂花樹，你一會兒拜一下。記得磕幾個頭。”
曹煒的身子一僵，蒙了。
拜一棵樹？這什么毛病？
難不成是故意為難自己，搞什么服從性測試？
這老銀幣，你搞什么呢？
天武帝也沒細說，而是直接走了。
玄燁和幾個太監過來，親自給曹煒換上袞服，重新戴上旒冕。
來到養心殿前的院子，曹煒果然看到一棵枝繁葉茂的桂花樹。
玄燁說道：“殿下，皇上說的就是這棵樹了，請吧！”
說完他朝著樹躬身拜了一下。
曹煒一頭霧水，只能是朝著那棵樹拜了起來。
磕頭的時候，曹煒是真的想不通，這棵樹有什么好拜的？
難不成是天武帝迷信，覺得這棵樹是什么神邸嗎？
這也太滑稽了吧？
禮畢，曹煒忍不住問道：“玄燁公公，父皇讓我拜的這棵樹，到底什么來頭啊？”
玄燁輕嘆一氣，說了一個讓曹煒震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