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羅花之怨
書名: 不落星芒作者名: 心偶本章字數: 2796字更新時間: 2011-02-14 11:30:39
羅花村,舊稱“龜湖”,一個基蘭王國平凡的再不能平凡的小村落,一個地處三通城和朔城中間部位的首陀羅的聚居地,它背倚一座幾十丈高的捻嶂山,東臨一條終年泉涌的羅花溪,蓬草肥美,土地肥沃,大約有三四百戶的基蘭子民在這里安居樂業,繁衍生息,過著無憂無慮,豐衣足食,放牧漁獵的平靜日子。
相傳幾千年前這里原是一個偌大的內陸湖,湖水深不見底,更有一個修行有成的邪龜在此作惡,弄得方圓百里靠漁獵為生的漁家不敢下湖捕魚,一時間“龜湖”之稱名噪青嵐。時值大慈悲天“四祖”羅摩入世行道,路過于此,便出手封印邪龜,還了地方一片太平。后世人為紀念“四祖”的功德,便將這里改名為羅花村,并建了一間“羅公祠”,至今承受著香火供奉。
風聞那只邪龜后來化作了一座禿山,就是今天的捻嶂山。龜湖也縮小了百倍,只剩下溪水一條了。
有句古話道:“伽河之水,羅花之溪。”
實際上二者毫不相干,伽河是通海河,羅花是山泉水,不搭嘎啊!可朔城一帶的林布人把“羅花溪”擺在與“圣河”伽河同樣的高度,可見這條溪水也曾孕育了無數的生命,也曾有著無盡的輝煌。
“羅公祠”是世代生存在這片土地的羅花村人為頌傳“四祖”羅摩的功績而建的祠堂,初時規模宏大,但歷經王朝更迭,戰火洗禮,歲月侵蝕之后,如今已經是破敗不堪。村東一株幾百年的大榕樹下,“羅公祠”坐北向南,斜倚羅花溪,風水極佳,只是其香火程度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近兩個月,更有一種陰霾夜夜籠罩在羅花村人的心頭,如同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我們四人沒了馬車,加之辛亞娜乃弱質女流,必須予以兼顧,歸程的路走走停停,慢了不少。不過令人欣慰的是,沿途的風光秀美,景色宜人,倒讓眾人流連忘返。一切都在加德谷地煦暖的和風中,顯得無比的愜意。
從布扎的口中,我知道了那個蒼桑老者聞靈的故事,令人咋舌啊!
聞靈,世稱“藍靈尊”,青嵐大陸最富傳奇的人物之一,縱橫青嵐數百年,據說所向披靡,威霸無二。
他世居青嵐大陸南岸“無垠海”中的“埃希島”,傳說此島浮游在海外,隨季風、潮流而走,飄渺不定,沒有人能找到其確切的位置。
聞靈,是“藍靈”一系最杰出的神修者,他與無垠海的“騎龍客”,“半心神尼”并稱為“海外三神”,是青嵐大陸最神秘莫測的人物之一。
三百年前,大陸突然爆發一種瘟疫,以萊特平原西部為起點,向外輻射,局面一度無法控制。
大梵天神殿的梵尼靜庵適時派出梵尼入世應劫,平定瘟疫,當時的梵尼護法使有大逍遙天神殿的意金剛陀三,大慈悲天神殿的“降魔者”瓦德納大師等人。
可查來查去,不是天災而是人禍,始作俑者是大陸幾個臭名昭著的,以噬靈為主的大邪魔,他們聯手發動了這場災難,目的是吞噬更多亡靈來提升修為。梵尼等人找到他們的老巢,雙方立時展開了浴血拼殺,可終歸寡不敵眾,陷入了生死邊緣。
危急關頭,一個踏著天邊云霞,身披夢幻籃彩的人橫空出世,手持一把迸射萬丈光芒的月牙彎刀,瘋狂的收割著兇獠之魂,挽狂瀾于即倒,并且率領梵尼等人轉戰八千里,上天入地,歷時年余,終于掃清瘟疫,誅盡邪魔。
這個人就是后來名揚青嵐,天下皆知的,有“藍靈尊”盛譽的神者聞靈。
“天落無情雨,藍月正當空。”
而那把被人稱作“天雨藍月”“無情藍月”的月牙彎刀,經此一役,鋒芒震懾青嵐,令大陸邪魔聞風喪膽,心驚肉跳,抱頭鼠竄。
我說布扎怎么對他那么的恭敬,原來這其中有如此淵源,聞靈是布扎師父意金剛的老大,呵呵,我是布扎的老大,都是老大,我對他不客氣,理所當然啊!
天色漸晚,我們還沒有找到打尖休息的地方,讓辛亞娜跟著我們在荒郊野地露宿一宿,實在是個難事。
“老大,你說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綁架聞靈前輩的孫女,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布扎一臉驚異和氣憤的叨咕著。
我面朝西天那微微一線的紅光,不無感慨的說道:“這世間有些事沒有對錯,沒有定數,沒有道理,天命不可靠,神佛不可倚,而人力終有極限,聞靈也不例外。”
布扎沉默了,他在用心思索著我說的話。
與聞靈的一戰,獲益最大的其實是我,他那神識速度奇快的變幻之法,我算是初窺門徑了。
我雖然已經完成了萬物的本源屬性與自己精神印記的契合,我的神識也無須真言密語就能幻化萬物,山是山,巖是巖,水是水,風是風。然而在我的精神體系中,它們是獨立存在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在攻擊中,山巖的堅硬可以迅速轉化為流水的柔滑,流水的柔滑又可以迅速轉化為清風的飄逸,我遠沒有達到真正的無形無相,幻化隨心的程度。
經此一役,我師法聞靈,學會了神識迅捷變幻之法。
實際上道理非常的簡單,神修境界是內在要求,而轉換只是外在的應用法門。我的精神力量足夠強大,卻像守著一座金山的傻子,窮的一貧如洗啊!
我的神修研習之路可謂步步荊棘,處處坎坷。從最初的不會使用,到魯莽的橫沖直闖,再到單一品相的自以為是,直到今天才趨于小成。這就是無根無蒂,無師無承,野路子出身的悲哀。
不管怎樣,我總算在神修的路上,又邁出了無比堅實的一步。如果再遇到“明光”敦珠大師,我絕不會像當初那樣躲躲閃閃,單靠神識我就完全具備了與他一拼之力。
“老大,老大,你想什么哪?天都黑了,咱們怎么辦?”布扎拉了我一把,喚醒了我正在神游的思緒。
我回頭看了一眼疲態盡顯的桑跋和辛亞娜,轉身皺眉對布扎說道:“離這兒最近是什么地方?有多遠?”
“應該是朔城,大約二百余里。啊!對了,再往前走不遠,就是留有大慈悲天‘四祖’羅摩神跡的羅花村,咱們可以去那里休息一宿。”
“四祖”羅摩,我還真是跟他有緣,不管從什么角度說,對這個自己心甘情愿執弟子之禮的師者,我都充滿了感佩之情,他曾入世行道,濟世度人的地方,我該去。
“布扎,你帶著辛亞娜,我帶著桑跋,咱們快趕一程,去羅花村。”
我沒等他反應過來,更不容他說話,一把拉起桑跋,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干嘎巴嘴,卻目瞪口呆的布扎和落落大方的辛亞娜。
“等等。”
我喊住了正滿頭大汗的攙著辛亞娜,悶頭往前疾射狂飆的布扎。
這小子生氣了,生氣我把辛亞娜撇給了他,憨頭憨腦的一根筋,拼了老命的運行著神識,好像比賽似的一定要超過我,帶個人,有那么費勁嗎!一路緊隨的我,突然感覺到了有一絲異常,這才吐聲發話。
我的神識偵知了前方有人,很多人,不對啊!這大半夜的,哪來的這么多人。
繞過一個彎路,我們四個看見了一幕離奇的場景。
嚯!古道東側密密麻麻的篝火,一堆連著一堆,每堆篝火旁都圍著人,老老少少的,或歪著或躺著,或抱成一團,或聚頭低語,每個人都不時回頭東顧,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恐懼,驚駭和絕望。
我看了一眼布扎,意思很明顯,我讓他上前打探。布扎很識大體,他知道現在不是生小氣的時候,作為神徒,他必須以扶危濟困為己任。
半晌過去,布扎從篝火堆中走出,急切的對我說道:“老大,他們是羅花村的貧民,最近村落發生怨靈作怪的惡事,他們晚上都不敢回家,躲到這里,明天天亮才會回去。另外白天有兩個修者愿意為他們出頭,現在已經與族長等人在村中滅靈。”
“怨靈作怪,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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