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嚴將軍奉命剿匪結束,這是他送上來的奏折。”
趙權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一時沒反應過來。
“誰?”
魏榮不愧是趙權身邊的老人,聽到皇帝的問話,立刻猜到皇帝可能已經(jīng)把這人給忘了。
一邊將奏折奉上,一邊介紹道:“就是方姑娘……哦不,錦衣衛(wèi)指揮使方媛,被山匪劫鏢的那件事。”
“陛下那日不是答應方指揮使,要幫她父親報仇,幫她找回被劫的物品抵債嗎。”
趙權這才想起來,那日在方媛賣身葬父時,答應的事。
“所以這位嚴將軍就是派去剿匪的?”
“陛下英明。”
趙權接過奏折笑了笑,這有個屁英明的,這馬匹都快要拍到馬腿上去了。
“咦?”
心里的吐槽還沒完,趙權就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東西。
在嚴將軍的奏折上,將所有繳獲的東西,全都列了個清單。
那上面一個東西的描述,趙權看過之后覺得很是熟悉。
但奏折上只有文字描述,這讓趙權一時又想不起來具體在哪里看過這東西。
魏榮見皇帝面露疑惑,立刻湊上前來。
“陛下,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對?”
趙權搖了搖頭:“有個東西感覺有些熟悉,算了明日再說吧。”
趙權揉了揉太陽穴,今天實在有些疲憊,而且那些戰(zhàn)利品應該也已經(jīng)入庫了。
再去翻找出來,不知道要多久。
索性明日再說。
收起了奏折,趙權徑直回到了憐春住處休息。
又和憐春討論了一陣,如何訓練那些新晉錦衣衛(wèi),兩人便在糾纏中逐漸沉淪。
次日一早,趙權便將嚴將軍剿匪結束的事情告知了方媛。
約定早朝之后,便帶著方媛去府庫中,找出她被劫的東西。
方媛突然聽聞父親的大仇得報,心中一時百感交集,竟有些不知所措。
趙權輕輕將方媛?lián)砣霊阎校闹暮蟊齿p聲安撫了幾句。
然后就感覺肩膀上的衣衫似乎被浸濕了。
片刻之后,方媛才收拾好情緒。
然后猛地意識到,她在皇帝的懷抱中哭了許久。
不由得臉上有些泛紅。
趙權笑著放開方媛:“好了,你去祭拜下父親,朕去早朝。”
“等事情結束之后,咱們一同去府庫找出東西,把這件事盡快結束。”
方媛紅著臉點點頭,和憐春一起恭送趙權離開。
早朝上,蘇黨格外的平靜,這讓趙權心中有些不安。
趙權還特意問起了最近那些案子的進程,廖文君都說事情很順利,案子已經(jīng)有了不少突破。
尤其是圍攻工部庫房和燒毀京城民居的人,已經(jīng)悉數(shù)落網(wǎng)。
趙權知道那些人肯定都是替死鬼,但苦于手上沒有證據(jù),也只能讓蘇運躲過這一劫。
再問起當年憐春父親的案子,廖文君也不慌不忙地說有了些進展。
這讓趙權心中愈發(fā)警惕了起來。
什么時候蘇黨的人居然不搞事情了。
按理說,廖文君這時候不是應該和他訴苦,說案情不好查,請陛下多寬限些時日嗎。
怎么這家伙這么痛快。
那些燒毀民宅和工部庫房的人倒是好找替死鬼。
可當年那個案子的替死鬼,官階可不能太低。
他們是如何說服有這種身份的人,甘愿為蘇運等人做替死鬼的。
朝堂上越是看似平靜,深層所醞釀的波濤就越是激烈。
這一刻,趙權無比期望能有一個自己的情報機構。
那樣,也不至于自己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卻像是個瞎子一樣,什么都看不清。
雖然心中十分疑惑,但趙權如今手中有了此前入賬的近兩百萬兩銀子。
只要蘇運不把突厥人忽然搞到邊境,一般的麻煩趙權自負都能應付。
在君臣一片和諧中結束了早朝,趙權離開皇極殿。
此時方媛早已經(jīng)等在了外面。
“等急了吧?”
趙權隨意地打了個招呼,但方媛心里卻只想著,早上趴在趙權懷里哭的模樣。
立刻低下了頭:“沒有,陛下。”
“那好,走吧,去看看這次都繳獲了什么。”
方媛還以為皇帝陪她去查看繳獲,是怕她過于懷念父親。
殊不知,趙權只是想看看,昨晚那個讓他感到眼熟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一路上,方媛都有些羞怯,連皇帝的話都不怎么回。
趙權還以為她是因為被山匪殺死的父親,哪里會想到方媛只是有些害羞。
得知皇帝要來查看戰(zhàn)利品,府庫中的東西早已經(jīng)收拾干凈。
這次繳獲的東西,全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起。
站在那些戰(zhàn)利品的前面,趙權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他感到眼熟的東西。
方媛也是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那個被截獲的東西。
兩人同時拿起東西,然后不約而同地看向?qū)Ψ健?
趙權看到方媛手中拿著的,是一個雕工十分精美的玉器擺件。
而方媛則看到,趙權手中拿著的一個腰牌。
那腰牌看起來不像是手工雕琢的,邊邊角角的地方甚至還有些粗糙。
看起來更像是山匪中,用來標識身份的腰牌
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東西,怎么會引起皇帝的注意。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方媛就猛地察覺出了不對勁。
一個山寨中的匪人,他們總共也就一百多人。
這么點人還要什么腰牌,難道彼此之間不認識嗎?
各種疑惑相繼升起,讓方媛一度都忽略了她手中的玉器。
“陛下,這腰牌好像有點奇怪,山匪要這東西干嘛。”
趙權點點頭:“是啊,一共三個大頭目,七八個小頭目。”
“十來個人的組織機構,哪里用得上身份證明。”
“咦!”
方媛仔細看了看那個腰牌,頓時心里再次升起疑惑。
“陛下,我怎么看這個腰牌上的圖案有些熟悉?”
“朕昨晚看奏疏也有此感覺,如今看到實物才想起來。”
“你們剿滅的殺手組織,他們也有這種東西。”
聽到殺手組織,方媛立刻想起那個鬼牌。
雖然兩個東西的造型不一樣,但上面的鬼頭圖案卻十分相似。
“陛下是懷疑,這伙山匪和那伙殺手之間有牽扯?”
趙權搖了搖頭:“不是他們有牽扯,而是他們很可能都是魯王的人。”
聽到魯王這個名字,方媛心里一驚。
雖然她不干預朝政,但整日跟在趙權身邊,這些事情她也都有聽過。
“陛下是懷疑,魯王擁兵自重,有……”
造反兩個字方媛沒有說出口,不過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趙權盯著手中的鬼頭腰牌猶豫良久,最后還是沒有給出答案。
“朕也不確定,只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