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死不休
- 王妃被虐而死,王爺墳頭痛哭!
- 今朝
- 2283字
- 2024-12-06 19:21:22
“咱們……就這樣走了?”
直到坐上出宮的馬車,沈云衿都還有些迷糊。
她以為今天這事兒,肯定不會那么輕易了了。
沒想到她竟然汗毛未損地從東宮離開了!
宇文驍奇怪地看著她,“難不成你還想留在東宮過夜?”
沈云衿忙擺手,“那倒大可不必。”
這皇宮就是個吃人的魔窟,她才不想在里面多待一刻呢。
頓了頓,她又小心翼翼地抬眸問,“那太子妃,傷得嚴(yán)不嚴(yán)重?”
“不知道。”宇文驍閉著眼,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沈云衿訝異不已,“你怎么會不知道呢?”
宇文驍眉心壓得緊緊的,十分不耐,“她傷得重不重,那是太子該管的事!”
言下之意,他怎么會知道?
沈云衿卻想歪了。
太子……
從東宮離開的時候,好像的確看到太子急匆匆趕回來的身影。
有太子這個正室夫君在,宇文驍沒名沒分,的確不好多做關(guān)心。
心上人受了傷,自己卻不好表示什么,也難怪他這會兒心情那么不好。
沈云衿撇了撇嘴,索性轉(zhuǎn)過身,靠在馬車上假寐,懶得去觸他的霉頭。
沒曾想她一瞇眼倒真睡著了,等再醒來時,已經(jīng)在明雅堂的床榻上躺著了。
她嗓子眼兒干得快要冒煙,忙喚道,“水……”
采月立刻捧著茶水進(jìn)來,“王妃?!?
沈云衿喝了兩口,嗓子總算舒服了,擺了擺手正要叫采月去休息,一抬頭,卻看到她眼睛紅通通的。
“怎么了?誰惹你了?”
采月?lián)u頭,“沒,沒誰惹奴婢,奴婢就是想家人了?!?
采月是個孤兒,家里死絕了,才被人賣進(jìn)沈府的。
她入沈府的時候年歲還小,能不能記得爹娘都還兩說。
沈云衿心里總覺得不太對勁,突地就問了句,“怎么只看到你,明月呢?”
采月立刻就閉了嘴,一個字都不肯說了。
沈云衿看著她越來越紅的眼眶,心里瞬間就有了底。
“宇文驍把她抓起來對不對?”
她就說,太子妃被燙傷這件事,往大可以往大處理、往小可以往小處理,但斷不會那么輕易就揭過去。
肯定要有人站出來,承擔(dān)這個罪名。
她既安然無恙地被宇文驍帶回來,那承擔(dān)罪名的,必然就是明月了!
那丫頭是她一個燒餅哄回來的,她絕不會把她丟下不管。
“采月,給我取衣裳來。”
火速地穿戴整齊,她推門就直奔外院。
宇文驍一貫起得早,每日還要在院中練會兒武才去上朝。
沈云衿趕到的時候,他正在練槍,一桿長槍游龍,迅如閃電,帶著力拔山兮的氣勢。
她徑直走到他跟前站定,那長槍奔襲而來,直指她的脖頸,她卻避都未避。
宇文驍眼眸一睜,迅速收勢,抬腿將銀槍踢開,卻還是不可避免地削下沈云衿耳側(cè)的一縷秀發(fā)。
他眉頭狠狠一斂,臉上浮現(xiàn)怒色,“你瘋了?”
若他收勢不及,那槍尖能直接穿透她的喉嚨!
沈云衿卻不管那些,直勾勾地與他對視,“王爺把明月弄到哪里去了?”
宇文驍冷聲道:“自然是抓起來了。她用茶水燙傷太子妃,必須得給東宮一個交代?!?
沈云羲急得口不擇言,“王爺?shù)降资窍虢o東宮一個交代,還是想給沈云姝一個交代?”
宇文驍皺眉,“有什么區(qū)別?”
當(dāng)然有區(qū)別!
一個是因?yàn)闄?quán)勢地位的平衡妥協(xié),一個卻只是為了給沈云姝出氣!
沈云衿死死地抿著唇角,“把明月放了,我親自去東宮,給太子妃一個交代!”
宇文驍臉色陰沉下來,帶著風(fēng)雨欲來的壓抑,“沈云衿,你又在胡鬧什么?不過是個會武功的丫鬟罷了,本王再給你撥兩個便是?!?
沈云衿喉嚨發(fā)緊,咬牙道:“我胡鬧?宇文驍,你可曾問過,為什么明月會潑沈云姝茶水?那是因?yàn)槭撬冉腥藵娢业模 ?
說完她又覺得沒意思極了,“也對,你怎會在乎這些?你只在乎她好不好,疼不疼,就連她一個丫鬟你都傾心相護(hù),容不得一點(diǎn)委屈!”
宇文驍繃著臉,“丹竹都已經(jīng)死了,你在這里翻什么舊賬?”
沈云衿呵地笑了一聲,“別說翻舊賬,我還恨不得把她尸骨翻出來挫骨揚(yáng)灰呢!天霜草何等珍貴,你覺得她一個丫鬟能拿得出來?”
“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沈云衿忍住心口陣陣絞痛,紅著的眼眶透著堅韌與狠意,“宇文驍,我不管你對沈云姝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也不管你可以為了她做到什么地步,但你若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了她傷害我的家人朋友,我必與你,不死不休!”
宇文驍渾身一顫。
他知沈云衿是什么性子,雖然努力地讓自己變得端莊賢良,骨子里卻透著恣意跳脫。
她是燎原的火,張揚(yáng)且熱烈,灼灼而奪目。
她跟他鬧了許多脾氣,卻從不曾如今日這般,帶著恨……
她,在恨他。
宇文驍握了握拳,心頭似有冷風(fēng)灌入,連帶喉嚨都變得晦澀起來。
眼看沈云衿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他驟地出手,拽住了她,“你要去哪兒?”
沈云衿冷冷地道:“進(jìn)宮,救人!”
宇文驍怒然道:“你敢!”
她知不知道這樣貿(mào)然闖宮,是什么罪名?
沈云衿抬起下巴,跟他對視,“我有什么不敢的?”
宇文驍一雙利眸冷漠無情,一瞥之間威壓四散,卻偏在跟沈云衿的對視中敗下陣來。
他嘆了口氣,“你別亂來,我會讓明月回到你身邊?!?
沈云衿訝異地挑了挑眉梢,有些意外宇文驍會妥協(xié)。
可轉(zhuǎn)念一想,如今沈云姝正在好好養(yǎng)傷呢,宇文驍當(dāng)然不希望旁人去打擾她了。
他就算妥協(xié),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沈云姝。
不過他大抵太小瞧她了,她就算去要人,也自有章法,決計不會胡攪蠻纏。
“你最好說到做到!”丟下這句話,沈云衿甩開宇文驍?shù)氖郑觳诫x開。
那急匆匆的姿態(tài),仿佛多跟宇文驍待一秒鐘都難熬得緊。
宇文驍捏了捏眉心,頭疼得很。
袁霄先前見自家王爺跟王妃鬧起來,怕殃及池魚,便只好偷偷地躲在一旁。
直到瞧不見王妃人了,他才敢從旁邊冒出個頭來,“爺,您為什么不跟王妃實(shí)話實(shí)說呢?”
明月身份特殊,不是普通婢女,留在王妃身邊會十分危險。
這次她犯了錯,正是將她調(diào)離的好時機(jī)。
宇文驍頭大著,“她句句都能扯到沈云姝身上去,本王如何跟她解釋?”
袁霄盯著鞋尖,心想著,就爺您替太子妃做的那些事,換哪個女人來會不多想啊?
別說王妃了,整個京城都知道他跟太子妃不能不說的二三事。
宇文驍卻想起沈云衿方才提了一句天霜草,心里疑惑頓生。
“你去查查,當(dāng)初丹竹主動獻(xiàn)藥的天霜草是從何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