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詫異地轉(zhuǎn)頭，結(jié)果什么人都沒看到。

沈瀟瀟眼中閃過一絲慍怒，站起身對周圍冷聲道:“什么人？別裝神弄鬼！”

說完，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在你面前。”

沈瀟瀟狐疑地看著周圍的空氣，她應(yīng)該能看到鬼神的對吧？

就在她自我懷疑的時候，那聲音貌似嘆息了一聲，然后地上想起咔嚓咔嚓骨節(jié)響動的聲音。

沈瀟瀟警惕地后退了兩步，看著地上穿著僧衣的白骨慢慢地坐起來。

沈瀟瀟:“……”她如何都沒想到，這具白骨還能動，明明上面已經(jīng)沒有靈魂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眼前的白骨既然能動，那說明這東西應(yīng)該不簡單。

她手握緊三枚銅錢，隨時準備出手，卻見白骨仿佛看穿了她心思一般，搖頭道:“老衲不會傷害施主的。”

他聲音像是風(fēng)燭殘年的老者，沈瀟瀟看著白骨的頭顱，腦海里竟然腦補出了此人慈眉善目的五官。

確定眼前的白骨不會攻擊自己，沈瀟瀟終于微微放寬了心，站在安全距離，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何會在此？這里又是哪？”

白骨像是在轉(zhuǎn)動手里的佛珠一樣的動作，只是他手里并沒有佛珠，他微微低頭，手保持著這個動作，像是一種習(xí)慣。

“老衲是天福寺的方丈，被自己的師弟，也就是送你進來的人，殺死在了這里。至于這里是哪，這里是煉制邪物的地方，也是他的精神空間。”

他聲音平淡，無喜無憂，更沒有常人應(yīng)該有的憤怒，就這么坐在地上，平靜地像是在說別人的經(jīng)歷。

沈瀟瀟聞言，在安全距離坐了下來，“精神空間？”

沈瀟瀟瞬間想到了自己的空間，感覺好像差不多？

“嗯，就是他的神識，他用了邪術(shù)，將自己的神識變成了一種實質(zhì)的空間，在這里，他是主人，而外來的東西攻擊力在這里會大打折扣。”

沈瀟瀟心想，還挺好，她的空間雖然為她所用，但是如果什么人進入自己的空間，攻擊力是不會變的，甚至?xí)λ目臻g產(chǎn)生破壞。

所以，她的空間只會放任信任的人或妖進來。

沈瀟瀟胳膊肘撐在腿上，托腮看著面前的白骨，她很想問，這人被自己同門師弟殺死，都不會怨恨、不甘的嗎？

但是，又覺得自己這樣問，像是想要挑起事端，引他生氣一樣。

于是，她就這樣默默地打量著眼前的白骨，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些什么信息。

被沈瀟瀟目光肆意地打量，他輕咳了一聲，“這位施主，我已經(jīng)很‘露骨’了，你有什么疑惑直接問吧。”

沈瀟瀟聽他這么說，也不客氣了，直接問道:“你為何會被他抓到這里，并且慘死呢？”

眼前的人搖頭，嘆息一聲，“他受了外界妖魔蠱惑，走了歪路。老衲勸阻無果，被他利用師兄弟的情誼騙到了這里。”

沈瀟瀟想起那老和尚的話，趁機問道:“他說外面妖怪和修道之人勾結(jié)，你可知道事情的原委？”

白骨輕嘆一聲，“老衲算是知道一些吧，還記得半年前他出門除妖，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

老衲只當他是遇到了棘手的問題，所以并沒有當回事。

沒過多久，他就跑過來問我，問修行這么久，降妖除魔，一朝被妖魔鬼怪打死，連成佛的機會都沒有了，是不是不值？

他以前堅守修行之心，絕對不會問這樣的傻問題，老衲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了不得的東西，于是讓他去面壁思考這個問題。

誰知，他回去并沒有思考，而是打起了天福寺鎮(zhèn)寺之寶的主意。”

沈瀟瀟詫異地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隱隱的期待，“鎮(zhèn)寺之寶是什么？”

修行的人最寶貝的東西應(yīng)當是了不得的法器，或者什么造福百姓不受妖邪傷害的寶物。

像眼前這僧人這種有威望的大師，能稱寶物的絕對不是凡品。

它空洞的眼眶掃了一眼沈瀟瀟，仿佛將她眼底的興奮收入眼中，慈愛的嗓音帶著一分笑意，“是鎮(zhèn)守天福寺的神龍。”

沈瀟瀟笑容斂了一些，她好像知道這僧人說的神龍了，甚至還見過。

“你見過它了？”

見沈瀟瀟神色，他便猜測到了，聲音依舊不變，“可是神龍出了什么事？”

沈瀟瀟想起那神龍在小寺廟里被折磨成了龍頭蛇身的模樣，一時不知道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將實話說出來。

只是，她這一猶豫，僧人便像是知道了一般，嘆息一聲，“果然啊，他果然沒有放過神龍。”

沈瀟瀟聽出了僧人語氣，變得滄桑失望，她安慰道:“它沒有死，只是被折磨得瘦了一些，后來我們沖出困境，神龍應(yīng)該也回到你們寺廟里了。”

僧人仿佛松了一口氣，又嘆息道:“希望它別回去了，否則，我這個師弟說不準哪天還會對它動手。”

沈瀟瀟心想，那的確有可能，想起老和尚瘋魔的模樣，覺得這還真是他能干出來的事。

“繼續(xù)說，你想要了解的事吧。

我察覺出師弟有異樣以后，曾派弟子下山去調(diào)查他為何性情大變的原因，聽說是和一個修道的道士一起對付過妖怪后，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老衲想，應(yīng)該是那個道士對他說了什么吧。”

沈瀟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一個堅守了幾十年修行之心的人，怎會在一朝改變了自己的道心，開始走歪路的呢？

雖然對此報有懷疑之心，但是沈瀟瀟也沒有多問。

因為，她沒有相信一個陌生人一面之詞的習(xí)慣，哪怕眼前的和尚聽聲音像是和藹可親。

哪怕他說的基本都很可信，接下來僧人又將了一些關(guān)于妖怪和人類勾結(jié)的事。

沈瀟瀟只是認真地做了聽客，聽完以后，就開始找出去的法子。

她站起身，查看周圍的環(huán)境，僧人依舊坐在那里。

只是，它閉嘴不說話的時候，像是一堆普通的白骨，仿佛剛剛沈瀟瀟聽它說話，都只是幻聽。

沈瀟瀟一轉(zhuǎn)身，和什么東西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