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某些片斷重現腦海，言柒眉心微鎖，“宋瑾川，今天早上你表現很好，能不能繼續保持？”

宋瑾川將言柒手腕舉過頭頂壓著，“聽聞當年言伯母差點不要言伯父，始亂終棄，血脈傳承？”

言柒語塞。

當年爸爸追媽媽，媽媽雖家境普通，卻是醫學院最天賦異稟的高材生，眼高于頂，不同意。

那時，爸爸沒有跟豪門千金聯姻，追灰姑娘，在圈里是段佳話。

佳話也有惡話，那些暗戀爸爸的富家小姐，私下議論，說爸爸對媽媽只是玩玩，玩夠了自然就散了。

爸爸保護媽媽的名譽，便讓人傳出，是媽媽不要他的。

誰知被宋瑾川學以致用。

言柒深吸氣，“宋瑾川，這是我個人行為，別上綱上線。”

宋瑾川薄唇勾起一抹玩味，“也就是說，你承認自已渣了？”

言柒：“你非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宋瑾川輕嗤，“你看你，妥妥的渣女發言。”

言柒雙手被扼住，使不上勁，腦袋用力一撞，趁宋瑾川吃痛松開手的瞬間，推開他。

她坐到椅子上，二郎腿一翹，“是啊，我就不認賬了，反正睡也睡了，你能把我怎么著吧？”

宋瑾川看著她這副無賴的模樣，想笑，但顴骨被撞的生疼，看起來哭笑不得，“你現在破罐破摔了是吧？”

言柒長嘆一聲，“我原本沒發現我有這種潛質，可你們一個兩個都這樣說我渣，就嘗試一下咯。”

宋瑾川好笑，“那感覺怎么樣？”

言柒聳肩，“爽。”

“行吧，你高興就好。”宋瑾川學著她之前的樣子，長嘆一聲，“誰讓我喜歡上一個渣女，還能怎么辦，慣著唄。”

這是回答她之前的問題。

他嗓音低啞，有質感，讓人格外心動。

言柒心弦一緊，不由自主的動了動指節，“你有沒有事，沒事出去，我要休息了。”

宋瑾川將她細微的反應，盡收眼底，分寸極好的適可而止，“我是告訴你，下午的手術跟你一起上，這個手術不大，但極具案例分析性，對你的研究課題有幫助。”

言柒抿唇，“知道了。”

……

第二天，言柒出門診。

一位病人離開后，按了下一號。

聽到有人進來，言柒問，“怎么個不舒服？”

“哎呀，我胸口憋悶，醫生你幫我看看吧。”

言柒聽到聲音抬頭，愕然，“宋羨予？你來干什么？”

宋羨予抖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來醫院當然是看病，醫生你幫我檢查一下吧。”

言柒冷嗤，“是嗎，我給你開一些檢查，你去做吧，拿著結果來找我，對了，今天不一定能排上。”

“別呀，我沒啥大事，你幫我聽聽診就行。”宋羨予壞笑。

言柒蹙額。

以前覺得他玩世不恭的樣子，很帥，現在心中隱隱透著不耐。

但他掛了號，她也不好攆人，“行，我給你聽聽。”

聽診器按在他胸口，手腕卻被宋羨予握住。

正是前天割傷的那里，言柒皺眉。

宋羨予也發現了，趕緊松開，“你手怎么了？”

“跟你無關。”言柒聽診，表情認真。

知道她不愿多說，宋羨予沒再追問，凝著她醉人的桃花眼，一瞬不瞬。

“柒柒，你聽到了嗎？這顆心只為你跳動，我對薛千凝只是一時沖動，就像健康的心臟也偶爾會有心率加快的時候……”

他沒說完，言柒甩開他，說不出的厭惡，“宋羨予，我看不了你的病，你出門左拐上樓，神經科。”

“柒柒，我媽讓薛千凝一天內失去了兩個代言，損失高達三千萬。”

言柒冷笑，“關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媽。”

宋羨予眼眸微深，“你敢說，給我媽寄照片的人不是你？”

言柒坐在椅子上，聞言挑眉，“是我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宋羨予眼底雀躍，雙手握住她的手，“柒柒，你還在乎我對不對。”

言柒抽出手，冷嗤，“宋先生，我真誠的建議你去看一下神經科。”

宋羨予眼睛里滿是偏執，“不可能，如果不是因為我，你為什么做這些？”

“因為薛千凝惹怒我了。”想到那天的情形，言柒怒從中來，聲音也拔高了。

宋羨予怔了怔，“她做了什么？”

“宋羨予，童劍是通過你的關系坐上醫大財務科長位置的，現在他被抓了，你能不知道？”這一點言柒后來才查到。

“我、我是聽說他涉嫌強奸，非法使用違禁藥……”宋羨予一頓，不敢置信的看向言柒，“難道他對你……柒柒，你怎么樣？”

“呵。”言柒紅唇發出一聲嘲弄，“托您的福，他未遂。”

宋羨予松了口氣，“柒柒，這件事跟我沒關系，對了，薛千凝，你懷疑是她干的？不可能吧，她那么膽小，那么善良，怎么可能……”

“宋羨予！”

言柒臉色一片漲紅，平時一雙清絕的眸子染上幾分韞色。

宋羨予很少看到她這樣，臉色僵住。

言柒意識到自已太過激動，輕吐一口濁氣，平緩了一下心緒，“你是沒讓童劍動我，可他扣我款項，不是你授意的？”

宋羨予目光微閃。

言柒唇角勾起一抹月牙般的笑容，可那笑沒有絲毫溫度，“拜你和薛千凝所賜，我和宋瑾川睡了。”

“你說什么？”宋羨予抓住她的肩膀。

充血的眼眸不斷收縮，異常狠戾，“柒柒，我說過，你可以鬧脾氣，但別碰我底線。”

言柒一字一頓的強調，“那天童劍沒得手，是因為宋瑾川帶走了我，我和他睡了。”

宋羨予捏著她肩膀的手，越來越緊。

言柒卻絲毫不示弱，眼中閃爍著瘋狂與詭異的光芒，“宋羨予，你高興了？你和薛千凝一步一步把我倆撮合到了床上。”

宋羨予手一松，臉色猝然變白，踉蹌后退，呼吸急促。

“宋總，天盛的吳總找您有急……”

池濤匆忙推門進來，看到宋羨予的樣子嚇的臉色一變，忙跑過去扶住他，“柒柒小姐，宋總怎么了？”

言柒眼中閃過一抹憂色，“提醒他呼吸。”

“宋總，呼吸啊，別憋著，宋總……”

池濤喊了半晌，宋羨予嘴唇才蠕動了一下，“柒、柒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