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川心頭一顫，撐起身子，看著她媚意又認真的眼眸，嗓音低啞，“如果我說是后者呢。”

“后者？”

醉酒柒大腦反應遲鈍，十來秒才反應過來‘后者’的意思，“那就是喜歡我？”

“嗯，你呢？喜歡我嗎？”趁著她醉酒，宋瑾川也大膽了起來。

將埋藏心里許久的心意肆無忌憚的說了出來。

言柒眼神迷茫，似在認真的思考。

酒味在空氣中蔓延，宋瑾川呼吸變輕，雙眸緊緊盯著她的表情，如等待審判的罪犯，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無比。

足足過了兩分鐘，言柒思忖的目光一動，“說實話……嗝。”

一個酒嗝噴在他臉上。

宋瑾川：“……”

他掰正她的臉，讓她與自已直接對視，“告訴我，喜不喜歡我？”

言柒撇了撇嘴，低低的語調透著委屈，“不知道。”

宋瑾川松了口氣，只要不是‘不喜歡’就好。

一個小沙發上窩兩個人，宋瑾川怕她不舒服，抱她起身，“好好睡覺吧。”

“不要。”將人放在床上時，言柒抱住他的脖頸，“有個秘密我要告訴你。”

“什么？”他撐起一點身子看她。

言柒“嘿嘿”傻笑兩聲，唇瓣貼在他耳朵上，“我說你技術差，騙你的，你的技術很棒，我很喜歡。”

她就在他耳畔吹氣。

平時都是他在身上挑逗，如今落在自已身上才發現，多么刺激。

似有電流穿梭在身體之間，蘇蘇麻麻。

宋瑾川低笑，搭在她腰上的手也慢慢收緊，“我會不斷提升自已，探索新技能，爭取不被你淘汰。”

言柒神志不清，以為在給科室的醫生開會，滿意的拍了拍他肩膀，“嗯，我看好你。”

宋瑾川悶笑，“感謝言副主任賞識。”

“不謝。”言柒閉上眼睛，“宋瑾川，我渴。”

宋瑾川：“那你松手，我去給你倒水。”

“不用。”她壓著他的脖頸往下，“口水就行。”

說完，她柔軟的唇瓣吻上他的唇，沒什么章法的胡亂啃。

宋瑾川哭笑不得，反客為主，吻了兩下，低頭看她，“教你這么多次了，還沒學會？真是個不合格的學生。”

言柒眼神迷離，看著他，又好像在透過他看什么人，“宋瑾川。”

“嗯？”

言柒：“你會背叛我嗎？無論感情，還是金錢，亦或者其它的。”

宋瑾川狹眸幽深，“你錯了柒柒，一切背叛都是感情的背叛，金錢利益，不過是感情的附屬品。”

“那你會嗎？”言柒盯著他看，眼底透著執著。

宋瑾川：“我不會，全世界都背叛你，我也不會背叛你。”

言柒像是在傾聽，也似在思考，過了半分鐘，咧嘴笑了笑，“那作為你的親人，肯定特別幸運。”

宋瑾川目光如一汪深潭，幽暗不明，“親人是不可能了，你可以做我的愛人，不過我無父無母，愛人就是我最親近的人，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言柒大腦混沌，“考慮什么？”

宋瑾川佯裝生氣，“導師講話不認真聽？”

言柒潛意識本能反應，自已要挨批了，也不管聽清沒聽清，立刻假意點頭，“好，我考慮。”

恍惚中她聽到宋瑾川的低笑，不悅斂眉，“啰啰嗦嗦，能不能痛快點。”

說完，她一邊扯他的衣服，一邊仰起脖頸，吻在他的唇上。

兩盞壁燈，宋瑾川關了一盞，房間變的更加幽暗，纏綿的兩人，汲取著彼此溫熱的氣息。

他修長的手指沒入她的長發，她平整圓潤的指甲微微陷入他后背的肌肉。

醉酒的言柒，少了平時的羞澀和婉約，多了幾分媚骨天成的勾人。

……

薄光穿透玻璃窗，言柒被一陣電話聲吵醒。

剛伸手去摸平時放手機的床頭柜，旁邊宋瑾川接起了電話，“喂。”

言柒睜了一半的眼睛又閉上，踹他，“出去接。”

宋瑾川沒動，還把手機貼到她耳朵上，“你的。”

“你干嘛，別影響我睡覺。”她推他。

宋瑾川低笑，將手機又貼到自已耳朵上，“聽見了？有什么事跟我說吧。”

“……”

電話那頭的人糾結半晌，才開口，“宋、宋教授？”

宋瑾川：“嗯。”

兩人距離近，言柒聽到了簡凝然的聲音，一瞬間睜開眼，就看到宋瑾川拿著她的電話。

睡意頃刻全無，驀的坐起來，搶過手機，“誰讓你接的？”

隨后，深吸氣才將電話放到耳邊，“凝然。”

簡凝然一頓夸張輸出，“啊啊啊，我知道了什么？你和宋教授？”

言柒揉著宿醉后酸脹的額頭，“我們情況比較特殊，回頭解釋，你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簡凝然‘啊’了一聲，才想起打電話的目的，“是宋羨予，他在你辦公室門口，擺了個玫瑰心，還捧了一大束鮮花，求婚的架勢啊，醫學男神VS商業巨子，好難選啊。”

簡凝然語氣半調侃，半羨慕。

言柒臉色冷了下來，“你幫我勸他離開，如果不行就以擾亂醫院秩序為由，叫保衛科。”

“啊？”簡凝然沒想到言柒居然一點都不心動。

言柒：“麻煩了，回頭請你吃飯。”

簡凝然應聲。

“對了。”在掛斷電話前一秒，言柒突然開口，“今天電話的事幫我保密。”

簡凝然：“放心，不過你和宋教授真的很登對。”

掛了電話，言柒將手機扔在床上，瞪宋瑾川，“誰讓你接我電話的？”

宋瑾川看著她，眼眸深邃，“昨晚又睡了我。”

他不提還好，這一提，某些片斷潮水一般涌入腦海。

他吻著她的額頭，哄她，“你喝醉了，好好睡覺。”

“我沒醉。”她兩條腿纏著他的腰，蠻不講理，“你敢走，我就扒了你的衣服，雖然不是白大褂，先湊合著扒。”

言柒捂著腦袋，因為頭痛，更因為丟人。

她慢慢往床尾蹭，抓起一件睡裙套上，就要下床，卻被宋瑾川揪住后衣領。

“想逃？”

言柒覺得這聲音陰惻惻的，但本著輸人不輸陣的態度，回頭與他對視，“那你想如何？”

“結婚。”

宋瑾川輕飄飄說出這句話，言柒以為自已出現了幻聽，“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