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沐雪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但想到自己來意,硬著頭皮開口,“斯言哥他……只是關心你。”
溫旎深吸口氣,聲音不由的冷了下來,“去告訴他,他想問什么,自己來問,我們之間,不需要外人傳話!”
時沐雪眼瞼低垂,眼底有瘋狂的恨意閃過。
外人?
呵,要不是你這個賤人突然出現(xiàn),她現(xiàn)在怎么可能是外人!?
咬咬唇,時沐雪眼神閃爍,語調(diào)卻多了幾分強硬,“溫小姐還是配合一點吧,就算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聞言,溫旎怒了,“什么意思?沈斯言這是在威脅我?”
“斯言哥只是想知道照片的事,是不是真的。”
“什么照片?”
溫旎一頭霧水的看著她,總覺得這話不像什么好話。
時沐雪嘆口氣,慢吞吞的打開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只一眼,溫旎的眼神就冷了下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到這些照片的,我只知道,這上面的女人不是我!”
時沐雪輕笑一聲,然后低聲安撫她的情緒,“溫小姐別動怒,照片的事斯言哥會查,我只是想替斯言哥問一下,你和任總的曾經(jīng)。”
“當然,你可以什么都不說,但是你也看到了,任總遲遲不肯簽約,公司損失巨大,繼續(xù)這樣下去,不僅你討不到好處,就連你肚子里的寶寶恐怕也討不到好處。”
時沐雪眼神深處藏著狠戾,表情、語調(diào)卻極盡溫柔乖巧。
任由誰聽了都得說一聲她真替溫旎著想。
溫旎捏緊了拳頭,克制住想要狠狠扇她一巴掌的沖動,冷冷道,“我跟任謙之間清清白白,沒什么好說的!”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要走,時沐雪卻眼尖的看到了門口的那道黑影。
她眼神一沉,直接擋在了溫旎面前,語氣懇切,“那任總為什么會三番五次的提到你?并且遲遲不肯簽約?溫小姐,我只是想要一個準確的回答,求你,看在斯言哥這幾日被高層為難的份上,告訴我行嗎?”
聽她提到沈斯言,溫旎愈發(fā)不耐煩,“為難?這世界上居然還有人能讓他為難,真是笑話,時沐雪,就算我跟這位任總有什么,也輪不到你來質(zhì)問,有本事你讓沈斯言自己來,難道他沒長嘴非要你代替?”
經(jīng)過上次蛋糕一事,溫旎現(xiàn)在對她嘴里所謂的替斯言哥來詢問壓根就不信,扯虎皮假威風,還扯上癮了?
這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實在讓她反胃的厲害。
“沒有別的事就滾出我的辦公室。”
沈斯言若真因為這三言兩語就懷疑她,懷疑肚子里的孩子,那她巴不得沈斯言生氣把她給趕出去!
時沐雪側目掃了眼門縫,清楚的看見了人的陰影。
她心里冷笑,愁眉苦臉的繼續(xù)說,“所以溫小姐跟任總是舊識,公司里關于你們之間的事傳的沸沸揚揚的,斯言哥還一直維護你,溫小姐,你能不能出面澄清一下?”
溫旎情緒徹底暴躁起來,這時沐雪真是連個好賴話都聽不出,“這事是任謙傳出來的,你去找他,別來找我,也別拿沈斯言綁架我,他為不為難怎么做是他的事,跟我沒關系。”
溫旎懷孕后很容易感到疲憊,現(xiàn)在被她這樣詢問,情緒波動太大,身體有些撐不住。
現(xiàn)在,她只想清凈。
看時沐雪這個架勢,她是不會滾的,那她走還不行嗎?
溫旎抬腳就要繞過她,時沐雪跟著動腳想攔,溫旎見狀一不做二不休,抬手就是一推。
時沐雪一個踉蹌,本能的想站穩(wěn)后退一步,身形剛要穩(wěn)住想起什么,直接倒到地上,發(fā)出痛呼。
“溫小姐,我只是問了幾句話,你沒必要對我動手吧?”
聽著她委屈的控訴,溫旎嗤笑,“動手?你應該慶幸我肚子大了不方便,不然我現(xiàn)在腳已經(jīng)踩在你臉上了。”
說了八百遍滾,就是聽不進去,沒臉沒皮的。
“我只是替斯言哥……”
又來了,又是這句話,溫旎抬眼看向門外,語氣很沖,“你要看到什么時候?”
時沐雪心中一顫。
門被推開,沈斯言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斯言哥,你怎么在這兒?”時沐雪驚訝的問著,想站起來,動到腳腕又輕呼,面上有些委屈,又帶著隱忍的主動解釋,“讓斯言哥見笑了,我剛不小心沒站穩(wěn)。”
溫旎露出果然如此的感覺,在時沐雪倒下的那一刻,她才注意到門口的身影,真是低劣的手段啊。
溫旎掃了眼半跪在地上我見猶憐,開始說綠茶話的時沐雪。
不過,想嫁禍她?
不就是裝?誰不會呢。
大抵是被這種招數(shù)惡心得多了,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想到這,溫旎伸手捂住肚子,臉上表情沒有過多變化的跟著說道,“沈斯言,我肚子疼。”
時沐雪在看到沈斯言的時候心里一喜,認定就算沈斯言再怎么討厭她,溫旎今天都是實打?qū)嵉膭恿耸郑隙〞熈R幾句。
卻不想聽到她說話什么反應都沒有的沈斯言,在溫旎那劣質(zhì)的謊言中一下糾起眉頭,跨過她去扶她坐下,“是不是動了胎氣?我送你去醫(yī)院。”
“斯言哥……”時沐雪踉蹌著扶住了一旁的桌子,不甘心的開口,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可沈斯言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只是擔心的查看溫旎的情況。
溫旎挑釁的對上時沐雪快壓制不住怒火的臉色,添油加醋,“是啊,看見糟心的人我就難受,惡心。”
沈斯言一聽,心中明了,轉(zhuǎn)頭看向時沐雪,“道歉!”
時沐雪愣了一下,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斯言哥,剛剛明明是她推了我,你要讓我道歉?”
“時沐雪,我警告過你,不要出現(xiàn)在溫旎面前。”沈斯言表情冷漠,語調(diào)帶著溫旎從沒感受過的冰冷疏離。
溫旎聽著,心情有些復雜。
時沐雪攥緊拳頭咬咬牙,倔強說道,“我不會跟她道歉的,我沒有錯,我只是來詢問公司的事,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斯言哥,你偏心她我認,但是你不能這么踐踏我。”
她說完,轉(zhuǎn)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這模樣,換做旁人只怕都不忍心追上去哄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