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委屈在這一剎那得到了全部的釋放,她抬起頭看向沈斯言,“所以,這個項目我沒有任何問題。”
沈斯言挑眉,“我沒有說是你的問題。”
看來他還不知道早上的事,溫旎不打算同他說,企業規模大,聲音不同多,會議批判說到底也不過是借機發揮,只要找出原因,她根本不會在意那群見風就是雨的人。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溫旎問。
她的設計任謙已經看過,沈斯言現在換人去談,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繼續刁難。
“你把資料整理好發我郵箱,我明天早上八點到九點之間有空,我親自去找他談,項目成了依舊落你的名字。”沈斯言看了眼腕表,給出解決方案。
溫旎點點頭,伸手去摸鼠標。
“讓小助理來就行,我讓林寒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沈斯言見她要親自來,抬手把電腦給她合上。
溫旎有些不高興的皺眉。
“溫旎,你現在臉色很差。”沈斯言道,若不是辦公室里沒鏡子,他都想讓她自己看看,白得沒有血色,懨懨的。
溫旎摸了摸臉,她覺得還好啊?
難道還是被氣著了?
沈斯言不容置喙的把她送上車。
別墅里。
陳姨見她今天回來這么早,還是林助理親自送回來的,有些擔憂,“旎旎,發生什么事了?臉色這么差。”
難道又跟沈總鬧別扭了?
“工作出了點問題,陳姨,我最近畫的那些草圖,你都放哪里了?”溫旎人回來了,心沒回來,她總覺得任謙這口氣,咽不下去。
“在最下面的抽屜里。”陳姨道。
“有點用處,陳姨你給我安排個司機,我出門一趟。”溫旎翻了翻圖稿,很齊全,塞進包里又往外走。
陳姨在后面追著問,“去哪兒?”
溫旎似回了她,但是聲音太小,她沒聽清。
有司機跟保鏢跟著,陳姨也就沒擔心。
直到下午沈斯言忙完回來,沒在屋子里看見溫旎,“她人呢?”
陳姨一看時間,五點過了,“對啊,她怎么還沒回來,我給她打個電話問問。”
溫旎沒接電話,又打電話問司機,司機說溫小姐早就下車了,讓他們在商場等著就行,陳姨有些慌了。
“她下午回來拿了設計的草圖就走了,我問她她說工作出了點問題,不會是去找對方對峙去了吧?”
沈斯言一聽,覺得溫旎的性格還真能干出這事,頓時眉心一跳,就給林寒打去電話,“查查任謙在哪里,若是發現溫旎跟他在一起,護著等我過來。”
沈斯言掛斷電話,拿起車鑰匙往外走,剛走到門口電話鈴響起,他以為是林寒,結果看著來電顯示是時沐雪,沒有絲毫猶豫的把手機丟回兜里。
響鈴終止不過兩秒,又繼續響起。
沈斯言被吵得煩,他踩下油門的同時摁下接聽,聲音冷冽,“說。”
“斯言哥,媽醒了,醫生說情況有些不樂觀,你能不能現在過來一趟啊?”時沐雪掩蓋不住的急切聲傳過來。
沈斯言踩油門的腳頓了一瞬,他看了眼面前的路,改右轉為左轉,“馬上就到。”
醫院里。
沈斯言匆匆踏進vip病房時,一眼就瞧見坐在床上面色雖有蒼白,但精神氣怎么也跟不樂觀不沾邊的母親,他掃向時沐雪。
時沐雪心虛的低頭。
沈夫人抬眼,滿臉的不高興,“看她干什么,是我讓她這么說的,沈斯言,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了,我在重癥監護室時不方便探望,你不來我理解,我今天都轉普通觀察病房了,你也不來看看?”
“你干脆給我送國外,把整個家的給那個姓溫的騰出來得了。”
沈夫人說道后面動了氣,扯到傷口,疼得面色扭曲。
沈斯言無奈的摁了摁眉心,“媽,我早上來的時候你在睡覺。”
“那晚上呢?公司說你今天都沒在辦公室待上兩個小時。”沈夫人并不消氣。
“我今天開了三個會議,跑了兩個現場和一個工廠開業剪彩。”沈斯言索性拉過椅子在床邊坐下,同母親細數起來,“你給我打電話我剛到家。”
連杯水都沒喝。
沈夫人一聽,氣消了大半,既心疼兒子,又對溫旎耿耿于懷,“聽說你在公司給她安排了職位,她搞得一塌糊涂?斯言,不是媽說你,你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溫旎她到底哪里合你心意了?你說出來,媽照著給你找。”
沈斯言一聽這個話題就頭疼,“媽,我看你中氣十足的,應該過不了幾天就能出院,我到時候來接你回家。”
他說完站起身又看了眼時沐雪,“以后有事直說,媽不懂分寸,你也不懂?”
時沐雪被他訓得臉一僵,喏喏的不知怎么回。
沈夫人看著兒子大步離開,惱火得厲害,“我看你遲早要在那個女人身上吃大虧!”
她罵完,又看向時沐雪,“行了,你也別在這里杵著了,去幫我盯著溫旎,別讓她真壞了我兒子的繼承權。”
時沐雪乖巧的點頭應下。
沈斯言離開醫院,劃開短信,十分鐘前林寒發過來的:沈總,任謙跟沈子煜在一起,溫小姐沒在。
沈斯言皺眉。
沈子煜?
他沉吟片刻,陳姨的消息彈了過來:旎旎回來了。
沈斯言暫且放下疑慮,驅車回家,卻在院子里看到了輛熟悉的車,等進了屋,瞧見那人時,臉色直接黑了下來。
謝嶼看見他,就跟摁了什么開關一樣,方才還柔聲細語的跟溫旎講話,立馬陰陽怪氣起來,“喲,沈總舍得回來了,該不會是去哄公司那些老頭了吧,也對,畢竟都是高管,為了他們讓旎旎受點委屈也是應該的。”
“什么受委屈?”沈斯言不解,目光看向溫旎。
溫旎把茶幾上的文件整理整齊,遞給謝嶼,“這件事跟沈斯言沒有關系,你先回去吧,有消息了第一時間通知我。”
聽到她護著他的話,謝嶼不太高興,但礙于她還要跟沈斯言住一塊,忍了下去,“行,我辦事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你,走了,拜拜!”
“路上開車慢點,到家跟我說。”溫旎叮囑。
謝嶼擺擺手,“知道了。”
被無視的沈斯言聽著他從未聽過的關心話,磨了磨后槽牙,“溫旎,我讓你受什么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