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言確實在第一時間就讓公關(guān)部撤熱搜,發(fā)布澄清告示,但遭到了阻攔。
于是他在解決完溫珦和并把母親送往醫(yī)院后,回了公司,看著坐在辦公室里等著自己的沈老爺子,以及沈子煜時,面色淡漠。
“爺爺,為什么阻攔我下達(dá)的指令?”沈斯言開門見山。
沈老爺子氣惱的拿起拐棍敲了敲桌,“你還有臉問?沈斯言,我當(dāng)初把公司交給你打理,是覺得你能力出眾,分得清輕重,你看看你最近都在干什么?為了一個女人,讓公司陷入了幾年都沒出現(xiàn)過的輿論里!”
沈斯言拉開老爺子對面的椅子坐下,同他平視,“爺爺這意思,是要收回我在沈氏的掌管權(quán)?”
“這件事,交給子煜去負(fù)責(zé),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解決好那個女人?!鄙蛩寡缘呐e動,讓沈老爺子覺得他的地位受到了威脅,頓時了了跟他好好說道的意思,直接下達(dá)了他今天來的目的。
沈斯言點點頭,起身離開。
沈老爺子以為他聽進(jìn)去了,不虞的面色稍緩。
卻見走到門口的沈斯言停下腳步,回了頭,近乎宣告的說道,“爺爺你可以試試?!?
沈老爺子一愣,試什么?
試試能不能插手他的決定,試試能不能從他手中再把權(quán)力奪回去。
等沈老爺子回過神,眼前哪還有沈斯言的身影,他氣的一口氣涌上來,卡嗓子眼下不去,咳了起來。
沈子煜給他倒了杯水,“爺爺,小叔叔從小就是個不喜歡被安排的人,你不要跟他計較,當(dāng)心身體。”
“他哪里是不喜歡被安排,分明是翅膀硬了,要跟我對著干!”沈老爺子指著門口方向的手氣到發(fā)顫,也更堅定了他的決心。
“你去,這段時間公司所有業(yè)務(wù)你都參與進(jìn)去,他若是敢把你趕出來,我就親自來!”
沈子煜應(yīng)下,“好,爺爺您別氣了,我會抽空勸勸小叔叔的?!?
溫旎為攀豪門斷絕關(guān)系的消息沒有被壓,但關(guān)于溫珦和不是溫旎親生父親,且這些年溫旎為溫珦和還了五千萬賭債的消息,火速的蓋了過去。
原本一邊倒的評論,出現(xiàn)了兩極分化。
有說溫旎已經(jīng)仁至義盡,也有說五千萬對沈氏不值一提,總而言之,事情一直在發(fā)酵,久居熱搜不下。
同時,沈氏新上任的總監(jiān)理沈子煜,也被大肆報道。
現(xiàn)在大家都在猜沈氏CEO是不是要換人。
溫旎看到這則消息時,眉心下意識的蹙起來,腦海里浮現(xiàn)出時沐雪的話,‘在沈家,賭博和包庇賭博者會失去繼承權(quán)’,這讓她有些坐立難安。
思索再三,溫旎找林寒要了筆記本本繪畫板等工具,在網(wǎng)上發(fā)布了一則接稿消息,并附帶往期設(shè)計圖稿。
沈斯言得了空過來看她,就問了,“缺錢?”
溫旎搖頭。
“那怎么突然接稿了?”沈斯言靠在椅子上,微低著頭,看向溫旎握比的手,纖細(xì)勻長,還是有些太瘦了。
溫旎抿了下唇,遮住眼底的不自然,“我會盡快把錢還給你?!?
這樣賭債就跟他沒關(guān)系,沈家人就不能以此為難他,不讓他繼承。
沈斯言正想著調(diào)兩個廚師過來改善飲食,聽到她的回答楞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時有些啼笑皆非,他伸手在她畫板前點了點,等溫旎抬起頭來時,他才道,“怎么,怕我被趕出來活不下去,提前做好養(yǎng)我的準(zhǔn)備?”
?。?
溫旎傻眼了。
欠債還錢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
怎么就扯上了養(yǎng)他。
再說了,他這種人……先不說一身本領(lǐng)能不能被餓死,就算被餓死,自尊也不允許他被養(yǎng)吧。
溫旎又把視線垂下去,避而不答,“我們簽了借款協(xié)議?!?
沈斯言沉默。
溫旎久沒聽到聲,按捺不住的再抬頭,卻見沈斯言的神情很是一言難盡,還帶著點無奈。
“溫旎?!鄙蛩寡院八?,“這一千萬如果我拿借款合同,你會收嗎?”
溫旎想也沒想,“肯定不會?!?
話落她反應(yīng)過來,所以沈斯言根本沒想讓她還,他只是尋了個她能接受的方式,讓她把錢手下,好解決眼前的事。
這一剎那,溫旎心底開始慌了。
她避開沈斯言沉而灼的視線,握著筆的手蜷起,堅定的表示,“我會還給你的?!?
沈斯言見狀也不強(qiáng)求她,“好,我就當(dāng)你在我這兒存的嫁妝?!?
“沈斯言!”溫旎一下就惱了,她緊皺著眉盯著他,口吻極其認(rèn)真,“我不會嫁給你,你也不需要幫我什么,我們之間最好一碼歸一碼?!?
“沈子煜造不成威脅,沒有人能從我手里搶走任何東西,除非我自愿給,所以溫旎,收起你的擔(dān)心,照顧好自己,讓我沒有后顧之憂,嗯?”沈斯言直接越過她的話。
男人嗓音低沉,不似平日冷淡生硬,帶著點輕哄的意味,溫旎心顫得厲害。
“我困了,要休息,你回去吧。”溫旎合上筆記本進(jìn)屋。
沈斯言盯著她背影看了片刻,抬手揉了揉眉心,轉(zhuǎn)身離開。
他走后,溫旎在窗口站了半晌,她手輕撫在胸口,目光透過院子里的樹出神,她剛才有那么一瞬間,在想如果沒有發(fā)生那些誤會該多好,她跟沈斯言是不是還有可能。
他真的太懂怎么拿捏她了。
一句讓他沒有后顧之憂,她就沒出息的亂了心。
溫旎啊溫旎,你可千萬要守住了,不能重蹈覆轍。
第二天,溫旎被接了回去,但不是壹品領(lǐng)域,而是一個距沈氏集團(tuán)非常近的別墅區(qū),按林寒的話來說,有點小,但時間緊,所以只能委屈她一下。
溫旎:加地下室一共五層,一層近二百平,這叫小?
陳姨也被接了過來,沈斯言說是陪她小住,隨時可以回去。
“為什么不住壹品領(lǐng)域了?”溫旎好奇。
沈斯言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臟了?!?
溫旎依舊不解,但她想起來一個正事,“你把溫珦和弄哪里去了?”
“送他去該去的地方待著?!鄙蛩寡韵肫鹉侨盏氖?,不放心的叮囑她,“溫旎,心軟不要用在這些地方,最好不要再接觸他?!?
他的告誡讓溫旎有些不舒服,可又無法反駁,畢竟溫珦和那日的做法,確實不像個正人君子。
“我只是想知道他還活著嗎?”溫旎索性攤開了講。
沈斯言一怔,隨后又好氣又好笑,“溫旎,我只是脾氣不算好,不是劊子手?!?
溫旎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