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醫(yī)生看著溫度明顯下來的沈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溫小姐,沈總應該沒事了,我就先撤了?”
“你確定他清醒了嗎?”溫旎坐在沙發(fā)上,脖子上掛著沈斯言沒松開的手,臉色冷冷的看著醫(yī)生。
謝嶼在滿屋子找扳手,他要把沈斯言手指頭都卸下來。
“我確定,”醫(yī)生信誓旦旦,“或者是沈總,不想放手吧。”
溫旎沉默片刻,讓醫(yī)生離開,待門關上,她伸手往沈斯言大腿內側摸去,找到最軟的那塊肉,用盡全力一擰。
耳畔傳來悶哼。
“不繼續(xù)裝了?”溫旎冷笑。
沈斯言不得不松開她,他面色還有些紅,汗水打濕了頭發(fā)零散在額前,又因為疼痛眉心糾在一塊,怎么看都有股被人欺負了的姿態(tài)。
落在溫旎眼里,只剩可惡。
“我不是故意的。”沈斯言長這么大頭一次生出心虛的感覺,他本想解釋,可話從他嘴里出來,就生硬得有種‘我就是犯錯了,怎么了’既視感。
溫旎要被氣笑了,不等她開罵,謝嶼沖過來。
“誰信你?沈斯言,我告訴你,要不是溫旎怕事鬧大,給你私人醫(yī)生打電話,我今晚高低110.120都打一遍,讓你明天上頭條,讓大家看看鼎鼎有名的沈總,酒后亂性,強闖民宅!”
“喝了酒想找女人,上夜店去,當我們溫旎是什么?今晚要不是我在這里,你是不是還想強奸?”
謝嶼一邊說,一邊拉過溫旎,讓她距離沈斯言遠點。
沈斯言黑了臉,若是平日,他肯定不慣著謝嶼,可今天他實在理虧,看著溫旎一臉的倦色,和指向兩點的時間,沈斯言覺得不是個談話的好時機,于是站起身。
“我明天給你解釋。”他說完頓了兩秒,又補了句,“早點休息。”
沈斯言走了。
謝嶼氣的火冒三丈,“解釋什么解釋,擾人清夢折騰大晚上拍拍屁股就走人,什么德行!滾,滾得越遠越好,永遠也別出現(xiàn)在我溫旎面前。”
“別生氣了,氣大傷身,你折騰半天也累了,快點去休息吧。”溫旎安撫他。
“你明天不許聽他解釋,說破天也不行。”謝嶼磨牙。
溫旎失笑,“我沒那么傻,他明顯就把我當……我不會再湊上去的。”
“好。”
然而回了臥室,躺在床上,溫旎卻失眠了,她滿腦子都是方才沈斯言繾綣的一聲聲‘溫旎’。
良久她自嘲一笑,真是沒出息,明明都看透了那個男人冷心冷情,居然還會為了他牽動情緒。
同樣失眠的還有沈斯言。
他并沒有回家,而是在溫旎樓下待到了天亮。
酒后發(fā)生的一切,他都清晰的記得,離開迷島時上前搭訕的女人,還有沐時雪,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身材容貌都不比溫旎差,可他就是了無興趣。
浴火上頭不顧一切過來找溫旎,甚至都想好了要怎么在床上‘逼迫’溫旎受不了答應他回來,這些念頭卻都在看到溫旎那一刻化作烏有。
喜歡。
沈斯言呢喃著這兩個字,眸色一點點暗下去。
在天亮那一刻,化作勢在必得。
他沈斯言從來不是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不管喜不喜歡,既然他忍不了,那就搶回來好了。
天亮才睡過去的溫旎并不知道,沈斯言做了一個攪亂她生活的決定,她只知道起床時困得腦子迷糊,不得不灌咖啡提神。
都怪混賬沈斯言!
溫旎在心底怒罵。
洗漱完精神抖擻坐在辦公室里的沈斯言打了個噴嚏。
匯報工作的秘書戰(zhàn)術性停頓。
“她來了嗎?”沈斯言看了眼時間,九點了。
秘書沉默了一秒,“我這就去問問。”
“嗯。”沈斯言頷首,下一秒就把人叫了回來,拎起桌子上準備的早餐,“我自己去。”
“叩叩——”
溫旎聽到敲門聲以為是小助理來送資料,頭也沒抬的喊道,“進!”
等沉穩(wěn)的腳步聲走至近前,她才發(fā)覺不對,一抬頭看到沈斯言,臉色立馬沉了下來,語氣譏諷,“沈總又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沈斯言盯著她喝見底的咖啡,有些不悅,“你早上就喝這個?”
“員工的吃喝什么時候也需要……”溫旎話說到一半,沈斯言把早餐放到她面前,她不解其意。
“決賽日期定下來了,這是參賽邀請函,我希望你能拿下決賽冠軍。”沈斯言又遞上一張燙金貼。
原來是有求于她,溫旎明了,她看了眼日期,時間很充足。
“一個冠軍就能得到沈總這個待遇,我是不是該夸沈總能放下身段?”溫旎自嘲。
她跟在他身邊多年,都沒得到過他親手送的早餐,這分手了,為了一個冠軍,他居然親自送過來,實在是諷刺。
沈斯言眉心輕皺,他希望她拿下冠軍是覺得她有這個實力,是在看好她,怎么這女人,還一副厭煩的摸樣。
還在因為昨晚的事生氣?
沈斯言曲起手指,慣性的敲了敲桌面,想解釋兩句,辦公室門被突兀的推開,秘書有些焦急的喊道,“沈總,時小姐被送到搶救室了。”
沈斯言唰的站起來,面色凝重,“怎么回事?”
“目前還不清楚,得等搶救結束才能知道。”秘書為難的表示,“醫(yī)生要求家屬過去簽字。”
沈斯言下意識的側目,朝溫旎看去。
溫旎早在聽到時這個字時就低頭繼續(xù)畫圖了,儼然一副事不關己的狀態(tài)。
“等我回來。”沈斯言撂下一句話離開。
聽到男人匆忙離開的腳步聲,溫妮握緊了手里的筆。
溫旎啊溫旎,你明明把這個男人看的如此透徹,怎么還是不愿意死心,抱有奢求呢。
你該醒醒了,他所做的都是為了利益。
溫旎盯著那份早餐看了片刻,忽的起身拎起丟進垃圾桶里,砰的一聲悶響,讓她沉重的心情得到緩解。
“呼——”
溫旎長舒一口氣,一定是因為孕期情緒不穩(wěn)定,不然她怎么會對沈斯言一舉一動還那么在乎,一定是這樣的!
醫(yī)院VIP病房里。
沈斯言趕到時,時沐雪已經(jīng)醒來,對她我見猶憐的樣子不為所動,他沉聲詢問,“為什么吞藥?”
“斯言哥,我昨晚真的只是想去照顧你,沒有別的心思,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了,求你,我可以以后都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我去鄉(xiāng)下待著!”
她說著急切起來,連接監(jiān)測的儀器數(shù)據(jù)直線上升,很快滴滴滴警報起來。
眼看時沐雪呼吸困難,又要暈過去,沈斯言才緩緩出聲,“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
時沐雪心底一喜,他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