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上字畫閣進(jìn)貨去了?”
溫旎跟奚嬈嬈分別后回Lukki,謝嶼正好瞧見她懷里抱著的布匹,伸手摸了一下質(zhì)感,驚訝極了。
溫旎疑惑,“你居然知道?”
她還以為謝嶼不知道,想跟他吐槽一下的,現(xiàn)在看來沒必要了。
“嗯,以前閑著無事統(tǒng)計了S市所有能采購到的布料。”謝嶼說這話不自然的移開視線。
溫旎并未注意,她盯著這塊錦布語氣幽怨,“十米,花了我一半的利潤。”
本來珠寶被卡,被迫更換貨源,工廠毀約的定金,再加上私人趕工的高工費,前期投入高的離譜,好不容易回了一點本就這么被她花出去。
溫旎頭一次急切的想要賺錢。
“新款成衣打板得如何了?”她把錦布放進(jìn)辦公室,抬腳往打板區(qū)間走。
謝嶼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進(jìn)行到第三版了,不過鑒于上一次售后訪問,我跟秦億商量了一下,想多出一個梨形版本的尺寸,三圍方面需要修改,可能需要另外打板?!?
“可以,你來負(fù)責(zé)就行,合作方面呢?沒有私人訂制單?”溫旎挨個人偶架看過去,遇到不順眼的地方就伸手調(diào)動一下固定針。
“我這邊有以前的三個老顧客支持。”謝嶼說著頓了下。
“我覺得相比起單獨擴(kuò)展,不如換一種方式,找個身份不低的人直接穿出去。”
是個好辦法,但是找誰呢?
溫旎在腦袋里搜索一圈,沈夫人肯定是不會答應(yīng)的。
斯言……Lukki暫時沒有出男裝的打算。
想來想去,溫旎把主意落在了奚嬈嬈身上,她現(xiàn)在是公司簽約的模特,又是沈子煜的未婚妻。
正好幾天后周今安生日宴,一切都是那么的剛剛好。
“去問一下奚嬈嬈愿不愿意,按照加班工資的三倍給。”溫旎喊來秦億,把這件事交給他。
秦億應(yīng)下。
奚嬈嬈幾乎是沒做猶豫的就應(yīng)下,“可以不用自己費心思的考慮穿什么,做什么妝造,簡直就是太爽了!”
她甚至大方的告訴秦億:不用算加班工資,她請私人設(shè)計師也要花不少錢。
秦億沒有同意,工作章程之內(nèi)他不允許出現(xiàn)錯誤。
走之前,溫旎不忘叮囑謝嶼。
“我從南非訂購的那批珠寶明天十點抵達(dá),謝嶼你幫我跑一趟唄,驗收后送去加工坊,制作出來一半福利抽獎,另一半跟新品捆綁上線,先到先得?!?
謝嶼伸出手:OK。
溫旎抱著百萬錦布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進(jìn)工作間。
沈斯言特意給她騰空了一樓最大的客房,正面的落地窗讓屋子里采光非常好,一墻的柜子上面裝著各種材質(zhì)顏色的布匹,正中間是個可以升降的臺面,旁邊是縫紉機(jī)。
溫旎有時設(shè)計卡主,或者心血來潮,會親自動手驗證。
不過身子重后她很少來這間屋子,今天一待就是三個小時,若不是沈斯言回來,她恐怕還要繼續(xù)下去。
“在做什么?”
沈斯言不知什么時候倚在門邊,一直沒出聲,若不是溫旎低頭太久抬頭動脖子發(fā)現(xiàn)他,他還不知道要看多久。
“你回來了?!睖仂粵_他勾勾手,一臉喜悅,“我今天跟奚嬈嬈去字畫閣,她定了一副山水畫?!?
“最近設(shè)計圈很流行考古元素,馬面裙首當(dāng)其沖,這種裙子端莊好看,但不適合夏季,這種面料輕薄透氣,行走間飄逸如水,我在想能不能設(shè)計一款不一樣的馬面裙。”
如今天還冷,但設(shè)計都是提前好幾個月,甚至一年開始規(guī)劃。
溫旎現(xiàn)在動手,工期只能說剛好夠用。
沈斯言一眼瞧出這個布料是字畫閣專供來作畫的,以前他并未想過還能用來做衣服,聽溫旎興致勃勃的說著,他微微頷首,不動聲色的詢問。
“逛得開心嗎?”
“挺開心的!”買到了新布料,還定了夏季新品系列之一,收獲滿滿。
溫旎語氣輕快的跟她分享,“奚嬈嬈不怎么讓我討厭,她剛開始來找我時,我還挺戒備,畢竟她是沈子煜未婚妻嘛?!?
在她眼里,沈子煜不是什么好人。
沈斯言聽出畫外音,想起來今早晨會沈子煜氣炸的摸樣,頗為愉悅。
“我同意放款了?!?
嗯?
溫旎眨眨眼,“是不是太快了?”
枕頭風(fēng)這么好吹,不會下次遇到什么問題都來找她吧。
“不會,因為我要了代理監(jiān)管權(quán)?!?
溫旎遲緩了兩秒反應(yīng)過來,眼睛都睜大了,“沈子煜得氣死了,監(jiān)管權(quán)給你,等于這個合同最終還是你說了算,他費盡心思瞞著你簽了,什么好處都沒撈著?!?
嘖,這不就是截胡。
可誰讓技術(shù)掌握在沈斯言手里。
沈子煜想發(fā)火都沒地方發(fā),這口氣憋在心底……
溫旎想著忍不住笑起來,“若是那天沈子煜被氣死,我都不意外?!?
“促狹。”沈斯言應(yīng)了句,見她還拿著剪刀在人偶模特上修修剪剪,撇了眼時間,“傷口今天怎么樣?!?
“不怎么動它就不會疼,就是感覺癢癢的?!睖仂徽f著動了動胳膊,感覺比昨天好很多。
“下午的藥換了嗎?”
“還沒有,睡覺前換。”
陳姨敲門,說晚餐做好了。
溫旎放下剪刀,挽著沈斯言去餐廳。
飯后向姨把熱好的燉品端上來,溫旎今天高興,吃的有些撐,沒有像以往那樣接過來兩口喝完,她擺擺手,示意向姨先放著,她一會兒喝。
“一會就涼了,燉品反復(fù)熱不好,也不是很多,溫小姐先喝了吧?!毕蛞滩豢贤讼?,勸說著。
只是語氣比第一天沈總不在時,溫和百倍。
按理說溫旎今天心情好,向姨又這么柔和,她應(yīng)該是接過來才對,但不知為什么,她一瞬間的涌出躁意。
眉心一皺,語氣就不善起來,“我說了我一會喝,涼了不好你就重新熱一份新的?!?
向姨臉色一僵,聲音小下去,“溫小姐,這燉品挺貴……”
“怎么,怕我供不起?”沈斯言眼神一冷,掃過去。
向姨脊背都直了幾分,連忙搖頭退下,遠(yuǎn)離了那股滲人的視線,向姨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內(nèi)心悄悄打定主意:以后送燉品一定要趁沈總不在的時候,太可怕了。
她心底想著,看著手里捧著的燉品,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倒掉,而是進(jìn)了廚房放進(jìn)恒溫箱,打算看著時機(jī)再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