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旎想了半晌,有些苦惱,“可我現在,沒錢沒權,沒辦法跟她硬碰硬啊。”
“那就來軟的。”
“……能行嗎?”溫旎遲疑。
謝嶼失笑,“你先說來我聽聽。”
“我是這么想的,絳珠藝術現在風頭正盛,Lukki卻沒什么名氣,時沐雪針對我們行業內知曉,大眾卻不知曉。”
溫旎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所以能不能設個陷阱讓時沐雪往里跳,借此成為跳板來打響Lukki。”
謝嶼琢磨了一下,“是個不錯的想法,這個陷阱怎么布置?”
“得讓圓珠老板配合。”怎么讓老板冒著風險配合她,是個棘手的事。
溫旎想了想,“讓秦億去談吧,他學的專業正好對口,風險對沖,贏雙贏,輸……我感覺概率很小。”
“既然有信心,那就去做吧。”謝嶼說著嘖了一聲。
“怎么感覺我出院后,公司該沒有我位置了。”
“瞎說什么,設計總監的位置誰也搶不走,你快點好起來給我畫圖。”溫旎正色。
陪謝嶼解悶了一會,溫旎出來就沖黑雀招手。
黑雀板著臉上前。
“去備車。”溫旎吩咐,趕在黑雀不贊同之前表示,“我要去找沈斯言。”
沈斯言晚上有個應酬,在水云天。
溫旎抵達時他剛結束,遠遠的瞧見她沖她招手。
溫旎快走幾步到他身邊,沈斯言環住她的腰,“怎么過來了?”
“睡不著了。”溫旎視線看向跟沈斯言同一個包廂出來已經走出去不遠的合作方,好奇追問。
“那是哪個公司的老總?”
“芯片研發,托他給我查一批設備。”沈斯言沒瞞著她。
溫旎回過神,嗅了嗅他身上的酒味,皺著眉嫌棄,“不好聞。”
沈斯言低頭,沒好氣的捏了把她的臉。
“唔,疼!”溫旎拍掉他的手,仰著頭問他,“沈斯言,你認識絳珠藝術的鑒定師嗎?”
這是有事求他。
沈斯言挑眉,拉著她的慢慢朝外走,水云天側面有個閣樓花園,不允許外人進來,人少清凈,適合散步。
“可以認識。”他道,“你要做什么?”
“時沐雪投資了八千萬。”溫旎攥著他兩個手指頭,停下腳站在他面前。
看著她這副探究的神情,沈斯言心底莫名生出幾分笑意,“我知道,所以呢,我家旎旎需要我幫你干什么?”
我家旎旎……
這四個字讓溫旎臉色一紅,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眼,下一秒又轉回來帶著幾分惱意的呵他,“我跟你說正事!”
別在這勾引她。
“嗯,你說。”沈斯言好脾氣的應著。
他這摸樣,像是在哄發脾氣的小孩。
溫旎沉默一瞬,壓下這些奇奇怪怪的感覺,道明來意。
“她針對Lukki,我想來個螳螂撲蟬,你買通鑒定師去給她吹風,說我用的都是假貨,虛假宣傳。”
這件事溫旎思來想去,秦億到底是個生人,不好搞定,謝嶼住院,她去更不行,所以只能麻煩沈斯言。
沈斯言沒有說話,他只是眸光幽暗的看著她。
溫旎眨眨眼,戳了他一下,語氣已經不大高興。
“沈斯言!你不抓她也就算了,現在她都這么欺負我了,我靠我自己收拾她,你不會連這個小忙都不幫吧?”
溫旎一句話說到最后,直接生氣了。
“你到底是站在那邊的?你要是真怕,你就跟我說一聲,我以后絕對……”
“你。”
沈斯言打斷她。
溫旎一下沒反應過來,微張著嘴去看他。
“站在你這邊的。”沈斯言很愉悅,不是以往那種暗藏于心的愉悅,而是實質性的笑了出來。
他說,“旎旎,這是你第一次請求我幫忙。”
沈斯言不知道聽了她多少次別管我,少插手我的事。
還是第一次聽她來撒嬌說:你幫幫我。
這種被依賴的感覺,令他十分歡喜。
啊?
溫旎傻眼了。
“是,是嗎?”她記不起這三年的事,她只是覺得,兩人都在一起了,這種小忙是可以找他的。
她以前都不找嗎?
溫旎陷入迷惑。
眼前一暗,是沈斯言湊了過來,他素來清冽的眸子染上柔意,倒影出溫旎的臉。
“還有別的忙需要我幫嗎?”他這么問。
溫旎搖搖頭,“就,這一個就好,記得讓他事后否認自己說過這話。”
“好。”沈斯言答應了,“我現在就讓林寒去辦。”
“哎……”溫旎拉住他,有些不好意思。
“明天辦吧,今天很晚了。”
再高的工資也經不住這么加班。
沈斯言挑眉,手覆在她腰上摩擦,意味不明,“心疼他?”
“我心疼他干什……”溫旎瞪了眼,不理解他的腦回路,下一秒她的話就被堵住吞回肚里。
他喝了酒,帶著酒味,來勢洶洶,又在溫旎快要喘不上氣時溫柔下來,帶著安撫,帶著引誘的一點點拖著她沉淪。
“不……”
溫旎不記得她是怎么上車怎么回到醫院的,她只知道自己當時腿軟得厲害,花園外偶爾還有人聲,她想躲,卻只是把自己更深的送到沈斯言懷抱里。
大概是那些酒意熏到了她,她意識消沉得厲害。
依稀記得在車里,她坐在沈斯言腿上,不肯撒開他。
記憶的最后,是她蜷在沈斯言懷里,累得腮幫子酸。
翌日溫旎醒來,盯著窗外的太陽看了半晌,直到陳姨拎著早餐進來。
“旎旎,怎么還沒起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陳姨一邊問一邊伸手探了探她額頭溫度。
“沒有……”溫旎一開口,又閉上了。
她聲音,啞得厲害。
“上火這么嚴重呢?”陳姨驚了一下,“難怪沈總今早親自打電話讓我多給你煲點梨湯,剛好還溫著,我給你盛點。”
溫旎臉刷一下就紅了。
臭流氓!
居然還有臉胡謅她是上火,分明就是他……
溫旎越想臉越紅。
陳姨盛完梨湯轉過身嚇一跳,差點就叫醫生了,溫旎拼命壓著情緒說她只是有點燥熱,開會窗,才把人給勸下來。
喝完梨湯,嗓子好受許多,溫旎照例去探望謝嶼。
剛一坐下,就聽謝嶼問,“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脖子上都是草莓。”
溫旎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