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宏離開,溫旎立馬道,“這些親戚不趕出去,我們肯定沒辦法順利進行。”
謝嶼走到電腦前開機,“要先看看她們之間的關系,以及都負責什么部門,有沒有掌握很重要的東西,再決定是都辭了,還是部分辭退。”
電腦打開,桌面亂七八糟的文檔讓謝嶼瞇了眼。
“這簡直就是個爛攤子。”
“就算辭退,也不能直接辭,林家都出事多久了,林太太都不管了,她們還賴著不走,一看就是無賴,要辭退肯定會鬧事,得讓她們走的心甘情愿。”
溫旎開始苦苦思索解決方案。
謝嶼拉開老板椅坐下,腳尖用力推著椅子轉了一圈,感嘆道。
“椅子不錯,錢權真是個好東西,難怪那么多人絞盡腦汁的要爭搶。”
他剛進來時看了一圈,工作室雖然不成氣候,但設備全都是好東西,這要不是恒達在背后兜底,就憑她們這個運營模式,早倒閉了。
“嗯?”溫旎朝謝嶼看去,眨了眨眼,“你剛說什么?”
不等謝嶼回答,她語速飛快的重復,“錢權是好東西,很多人爭搶,那你說,親戚之間也是會爭的,對吧?”
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致高漲的表示。
“我們可以畫個餅,表示公司要擴大規模;然后控制人數,她們如果想留下,肯定內部爭斗。”
謝嶼琢磨了一下,點頭贊同,“坐山觀虎斗,等他們兩敗俱傷再收場。”
“等劉宏把名單給我,看看職位,確定人選,我們就開干。”
溫旎有種摩拳擦掌要大干一場的意思。
謝嶼瞧著好笑,同時又覺得她這充滿活力的樣子很久違。
整個下午的時間,兩個人大致了解了公司的架構,Runio珠寶工作室一共有四個管理者,分為三個陣營。
其中林大勇負責談合作,簽約,她妻子負責設計;另一位陳小琴掌管著財務,
剩下一個是‘和事佬林岳’,看上去不怎么管公司業務,但實際產品生產方方面面,都被他拿捏在手里。
他們三個,又各自有自己的‘心腹’,也都是沾親帶故的。
等梳理完人物關系和確定先動誰后。
溫旎咬著筆蓋,幽怨表示,“好復雜的人際關系。”
她已經想畫完餅后公司得有多亂了。
謝嶼給她倒了杯水,笑意盎然,“怎么,我們溫總這就要退卻了?”
“怎么可能,就是有點頭疼。”
溫旎丟下筆,接過水喝了大半杯。
“那我就等著溫總吩咐,早日讓我這個副總名副其實。”謝嶼拿過車鑰匙,“走吧,我送你回去。”
溫旎起身,兩人結伴下了電梯。
車剛駛出地下停車場,就被攔住。
謝嶼眉頭一皺,降下車窗剛要開口,對方車門打開,一個老熟人下來。
“喲,這不是時大導演嗎,今天攔上車了,又是要演哪一出?沒錢來碰瓷了?”
謝嶼瞧見時沐雪,臉色就是一變。
他陰陽怪氣的話,若是放在平時,時沐雪肯定會覺得被諷刺了,難堪生氣。
然而今天,她笑意不變的攏了攏衣服,慢條斯理的拉開卡包,用指尖夾了張紅色的卡片出來,越過謝嶼朝副駕駛的溫旎遞過去。
溫旎有些懵,求助似的朝謝嶼看去。
她不認識這個女人。
“怎么,這是找到男人,不吊死在沈斯言身上,要結婚了?”謝嶼伸手替溫旎接下請帖,翻開一看。
伏爾伽莊園?
一號到三號都擺宴?
榮家宴請?
短短一眼,謝嶼震驚了三次。
“你是不是給錯請帖了?”他直接問了。
時沐雪的視線一直落在溫旎面上,見她毫無波瀾,這讓她下意識的涌起不悅,又很快壓了下去。
“忘記說了,我找到我親生父母了,爸媽為了慶祝我回家,特意舉辦了這個宴會,溫旎,到時候可別忘了來參加。”
時沐雪提及爸媽時,臉上遮不住的驕傲。
溫旎感受到來自時沐雪的挑釁,她好奇的從謝嶼手里拿回請帖,看了一眼,雖然不知道榮家是那個家族。
但她看懂了伏爾伽莊園擺宴三天。
作為流傳了兩個世紀,甚至被冠上了名跡的伏爾伽莊園,分為兩個部分。
最外面一圈的森林公園免費對外開放,另一部分則需要用錢砸。
一天只接待一位客人,住一晚五萬;擺宴,一天最低標準五十萬,最高無上限,這還只是場地費,酒水等其他項目另算。
連擺三天,就是國家CEO來了,也沒這么大的牌面。
不怪她傲嬌,她就是傲慢也理所應當。
“哦好,我如果有空的話回去的。”
腦海里過了一圈,實際上只過了兩三秒,溫旎心底咂舌,面上不顯的隨口敷衍。
她恒達都沒忙明白呢,這女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她朋友,去多浪費時間。
她的反應讓時沐雪有種挫敗感,她盯著溫旎,不愿錯過她一絲一毫的反應。
“溫旎,怎么不恭喜我?雖然我找到了親生父母,可我到底還是在沈家長大的,以后依舊會是一家人。”
她咬重了一家人三個字,又似想起什么,繼續補充。
“以后再出現對沈氏不利的新聞,我就可以幫忙了,不用繼續躲在斯言哥身后。”
溫旎懂了。
她是個假妹妹,愛慕沈斯言,嫉妒她,在拿話刺她呢。
“那恭喜你找到親生父母,也恭喜你有能力了。”
因為沒有記憶,溫旎秉持著敵動我不動的心思,從善如流的送上祝詞。
時沐雪沒能從她臉上看出一絲嫉妒和不高興,這讓她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賤人,真會裝!
她還想說什么,謝嶼不耐煩了,“行了,沒人愿意看你在這兒開屏,趕緊把車讓開,好狗不擋道,還是說你現在有錢了,不在乎這車?那我撞上去了?”
這個嘴臭得令人厭惡的男人。
時沐雪眼角抽了抽,溫旎現在可以無動于衷,等到了宴會當天,她倒要看看,她還能不能保持這副嘴臉,
這般想著,時慕雪按捺著脾氣再次叮囑。
“溫旎,你可一定要來,那天沈爺爺也會去。”
她要來,要看她如何高貴,明白她們之間的差距。
她說完,踩著高跟鞋回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