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沒忍住,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混著夜風落入耳中。
心里忽然舒服多了。
姜知書沒站穩,一個踉蹌往地上倒過去。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嗓音提高一個調,“你打我?”
姜早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看著姜知書臉上鮮紅的五個巴掌印,冷著臉警告道:“陸言辭不是你能招惹的人,離他遠點!再讓我發現你還存有這個心思,我會立刻把你今晚在這里做的事情全部公之于眾。”
“現在,立刻馬上,從金玉軒給我滾出去!”
姜知書離開了,回頭看著她的眼神帶著憤恨。
姜早不在意,只身一人回了包廂。
視線掃了一圈,鎖定角落里那道高大身影。
還好,沒走。
姜早利落走到男人跟前,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
陸言辭這才抬眸看她,目光不帶絲毫感情。
“剛才是我失職,才發生了這樣的事,陸總見諒。”
她說完,一股腦將酒灌進喉嚨里。
火辣辣的酒水刺著姜早的鼻腔,她將不適感強行忍了下來,隨即看向陸言辭。
男人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不為所動。
姜早拿過酒瓶,給自己又倒了滿滿一杯。
二話不說,往嘴里灌。
兩杯度數濃烈的酒下肚,她沒忍住咳了起來。
腹腔里面像是火燒一樣,很快刺痛起來。
姜早扶著桌面,咬牙開口。
“陸總,見諒。”
包廂內不知道什么時候安靜下來。
只剩下姜早艱難的喘息聲。
所有人都在觀察著陸言辭的動作。
他依舊沒動。
姜早提起酒瓶,又繼續往自己杯子里倒。
這次,被一只大手給攔了下來。
姜早眼眸亮了幾分。
事不過三,誠不欺她。
然而還未抬頭,就聽到了慕驚天有些關切的嗓音。
“姜秘書,沒事吧?”
姜早身子僵硬幾分,眼里的光迅速黯淡下去,她沖他搖搖頭,“我沒事。”
慕驚天將人一把撈起來,扶著她坐到沙發上。
姜早感激看了他一眼,身子半靠著沙發喘氣,慢慢消化著胃里的難受感。
陸言辭徹底黑了臉。
慕驚天輕嘖一聲,“陸哥,差不多得了,又不是她招的你。”
姜早沒想到他還能幫著自己說話。
陸言辭冷哼一聲,從沙發起身往外走。
到門口時,還不忘回頭看姜早,“還不跟上?”
姜早松了口氣,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跟了上去。
經過慕驚天身邊的的時候,男人還給她手里賽了點東西。
悄聲囑咐,“回去吃點。”
姜早心中涌過一絲暖意,朝他點點頭。
也沒來得及看是什么東西,就匆忙跟著陸言辭出了包廂。
街邊的空氣涼爽清新,姜早昏脹的腦袋清醒了幾分。
兩人站在馬路邊,路燈下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姜早還是決定開口解釋一下,“我事先并不知道她會在出現在這里。”
陸言辭沒說話,她知道這是在給自己機會。
她直接自證,“我保證,她以后不會都出現在陸總面前。”
陸言辭這才給了她一個眼神。
“我怎么相信你?”
他終于開口說話,姜早心里稍稍松了口氣。
“要是她再出現在陸總您面前,有什么問題我一定提早給你解決掉!”
以姜早對姜知書的了解,她一定還沒死心。
就算她嚴防死守,也會有遺漏的地方。
萬一被她鉆到空子,她的保證也就不攻自破。
姜知書的那些伎倆,她心里多少都有數,所以即使她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她也有把握應對。
怕就怕陸言辭會因為這件事情,以為她別有用心。
那就麻煩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穩住陸言辭。
她要是因為這件事丟了工作,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風去。
而且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剛才出去那二十分鐘,陸言辭和慕驚天有沒有說什么。
那天晚上給她披衣服的人到底是不是慕驚天?
陸言辭今天晚上帶她走這一遭到底是什么目的?
她摸不透他的心思。
所有事情混在一起,莫名有些煩躁。
可能是剛才喝了兩杯酒的緣故,姜早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開始昏脹起來。
酒勁上來,擋都擋不住。
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身體很快有些站不穩。
陸言辭目光落在她臉上,剛想開口,就見她臉頰愈發通紅起來。
他蹙眉,“姜早?”
姜早沒回應,視線愈發模糊,意識也開始渙散起來。
她身形晃了晃,抬手扶著身旁的路燈桿,體內涌上一股躁意。
姜早憑借本能尋找冰涼的東西,將臉貼在路燈桿上輕輕蹭了蹭。
陸言辭看著她的動作,眉頭皺得能夾死一直蒼蠅。
“姜早!”
姜早正在專心的蹭著路燈桿,忽然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她不耐煩地睜開眼,瞇成一條縫看著對自己出言不遜的人。
“你……你喊我?”她眼睛睜大了些,“你誰啊你!”
說完,又忽然睜大了眼睛。
“哎?我好像……我認識你!”
姜早松開自己抱著的路燈桿,腳步虛浮著朝男人走過去。
直到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她才停下來。
姜早睜著眼睛仔細端詳著男人的臉,忽然上手捏了一把。
她無視男人黑著的臉,嘿嘿笑了兩聲,“你是……活閻王!我竟然……我竟然見到活閻王了?”
姜早癡癡地笑,陸言辭的臉愈發地黑。
他忍著怒火,將她的手從自己臉上拽下來。
可下一秒,另一半臉也覆上一只手。
陸言辭:“……”
他耐著性子將她不安分的手扒拉下來,又將她兩只手都禁錮起來,不讓她再有可乘之機。
“噢耶!活閻王!”
姜早忽然蹦了起來,頭頂一下懟上男人的鼻子,狠狠一下。
司機開著車到路邊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幅畫面。
姜秘書喝醉了頂撞陸總。
陸總敢怒不敢言。
陸言辭修長的手指覆上鼻子,臉色徹底沉下來。
他盯著姜早看了片刻,忽然冷笑道:“活閻王?原來你平時都這么叫我?”
他頓了片刻,忽然彎腰將姜早整個打橫抱起,扛著她上了車。
“開車!”
吩咐完司機,陸言辭將姜早放在旁邊的車位上。